「臣妾沒有證據,但是依臣妾的推理一定是有的,否則如花郡主無緣無故的,竟要人拿太監的衣服給她,半夜時分,又常聽到一個男音與郡主對談。皇上,因為郡主下令,沒有人敢私自闖進她的宮殿,臣妾也不敢。」
「那這跟芹妃有什麼干係?」
「芹妃日日與郡主在一起,若是郡主有什麼異樣,豈會沒有發覺?所以芹妃必定也是認識這個男人的,說不定這個男人正是她帶進宮來的。」
宋祁堂艴然不悅,「你就是在指明芹妃私通了?」
「臣妾不敢,但是後宮中養了一個男人,芹妃又悶不吭聲的,若不是芹妃也一樣同罪,為何她不敢舉發?」
宋祁堂也知道她說得條條有理,但是要他相信林子芹與別的男人有染而穢亂後宮,他根本就無法置信,不過這件事還是得查個清楚,至少也得讓靳妃無話可說。
「小丁子,跟我一起擺駕如花郡主宮殿,不准聲張,聽見了嗎?靳妃,你跟著來。」
「是,皇上。」
靳妃做作的擦了擦眼淚,但是她眼眸裡的歡樂無法言喻。她相信她登上貴妃、重得皇上寵愛的日子,就要來了。
* * *
「林正興,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有啦、有啦,等一下,我教如花玩這個遊戲,你等一下。」面對著如花,林正興的聲音溫柔無比,「如花,藏寶圖就是這樣玩,它有很多陷阱,你慢慢玩。」
如花也紅著臉的點頭,就把注意力放在林正興畫的圖裡面,認真研究這個地圖究竟該往哪裡走,才能找到最後的珍寶。
「我說我們若留在古代,萬一如果我們在歷史上出名的話,會不會改變歷史?」
「出名?」林正興似乎不能理解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們又不是孫中山、漢高祖,還是什麼呂後、武則天那些有名的人,哪有可能會改變歷史。」
「我是說萬一——」她聲音變小,「萬一宋祁堂要立我為皇后,那我不就在史冊上有名,那歷史不是會改變?」
他還沒說,如花就說話了,她哇的大叫起來,「你是說皇兄想要把你立為皇后嗎?那不是很棒?當皇后可是母儀天下耶。」
林正興比了一個手勢,那個手勢不知是什麼意思,可能只有他跟如花瞭解。只見如花竟閉緊嘴巴,又乖乖的坐回她的位子上去玩她的藏寶圖。這麼乖巧的如花,真叫林子芹大開眼界。
林正興想了一下,回答她的問題,「可能事情沒有你想的嚴重吧,照理說太平盛世,你又不是揭竿起義、改變蒼生的革命家,只不過當個皇后而已,我想應該不會嚴重到改變歷史。」
「那你會想要回去現代嗎?」
他一向無憂的臉竟也微現憂愁,顯然午夜夢迴,這個問題他也仔細的思考過。
「說不想回去是假的,畢竟我的心血、我的理論全部都要在現代才能發揮,如今掉到古代,也沒政府補助資金讓我當研究費,況且我在古代能做什麼啊,我又不像你,有皇帝寵愛你。」
如花聽到林正興提要回到他住的世界,她玩藏寶圖的手停了下來,一雙眼睛盯著他看。
他歎了口氣,「可是我有點捨不得這個小不點,她這麼淘氣又可愛,還加上有點天真,萬一被人騙了怎麼辦?」
對他的擔心,林子芹實在頗不以為然,「她是個郡主,權威比任何人還要大,誰敢騙她啊。」
「我也知道她是郡主,不過就是放心不下。那你呢?真的想在這裡當皇后?」
林子芹點點頭,「沒錯,我想留在宋祁堂的身邊。別看他吊兒郎當的,其實我想他內心挺寂寞的,況且跟他在一起,我覺得很幸福,而且、而且……我也捨不得他。」
還沒說完,如花郡主的宮殿門就被打開,如花立刻怒道:「是誰這麼大膽,敢闖進我的宮室?王——王兄——」
怒吼聲變成了微顫的叫喚,宋祁堂露出狠厲的目光,一向帶笑的臉也流露出一股氣憤的陰狠,「誰來告訴我,為什麼會有一個男人在你的宮殿裡?如花。」
如花從未看過一向愛笑的皇兄,有過這樣可怕的表情,由此更顯得情況有多嚴重,她不禁嚇得發抖。而且在後宮藏匿男人是絕對的死罪,縱然王兄再怎麼疼她,也一定會大刑伺候她的。
她被宋祁堂的臉色給嚇哭,連話也說得不清不楚,「不是,沒有,王兄,你聽我說——」
林子芹就比如花鎮定多了,她迎視著宋祁堂的臉而毫無慚愧,倒是林正興根本不知眼前的人是誰,只聽得如花叫他王兄,看來他就是當今的皇上。
不過如花嚇得又哭又抖的,他於心不忍的扶住她,「你嚇什麼?嚇成這樣?這個就是你王兄,那就是現在的皇帝了,也就是子芹的男朋友嘛,又不是不認識的壞人,你幹麼嚇得全身發抖?」
「皇上在此,竟還不下跪,芹妃,你這淫婦,你跟你的姦夫,眼裡還有皇上的存在嗎?簡直是大膽至極,竟敢穢亂後宮。」
靳妃先踏出步伐,劈頭就給芹妃扣上個姦夫淫婦的罪名,林正興聽到這個大罪名,還莫名以對。
而林子芹很受不了的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淫婦,又哪一隻眼睛看到我有姦夫了?靳妃,你別亂說好不好?」
「你還敢否認,人證、物證都在,你跟你的姦夫就在這裡。」靳妃比向穿著太監服裝的林正興。
「拜託,法律判通姦,起碼也要捉姦在床耶。」她頭都痛了起來,「還是我跟任何一個男人隨便說說話,甚至問個路,我就是淫婦,對方就是姦夫了?你們腦筋有問題啊。」
林正興聽到林子芹這樣說,也笑了起來,「對啊,那我教過的女學生那麼多,用這樣的邏輯看起來,那些上過我課的女學生,不就每個都跟我有一腿了?你們古代的想法也太好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