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
娃娃挺起身體,將身軀靠在鐵心齋的身上,銀色月光照在她嫣紅如火的臉上,她的嘴唇輕輕地落在他的嘴上。
錢心齋吃了一驚,急忙要推開她,娃娃卻摟他摟得更緊,她暗啞的聲音似乎要哭了似的。
「抱緊我,錢心齋,別離開我,我一直在等你。」
「夠了,娃娃!別這樣找人開玩笑。」鐵心齋厲喝,還是把她推開了。
她顫抖起來,「我才不是開玩笑,鐵心齋,難道你敢說你一點也不喜歡我嗎?」
不顧娃娃的顫抖,鐵心齋站起來,走到岸邊,「你另外找別人去護送你,我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你了!」
她拿起溪邊的石頭丟向他,「混蛋,你說什麼?」
鐵心齋躲過她的投石,看著她那美麗的臉,不敢往不移到她線條畢露的身體,臉上的表情卻有些複雜。
「你身上衣服都濕了,快點回去,否則會傷風的,好了,別再胡鬧,我今晚就走,我會請黃少鳩找他底下武功厲害的人陪你行走江湖。」
娃娃大滴的眼淚忽然從眼眶裡落下來,她怒吼,「你走啊,鐵心齋,你沒肺沒心,白衣姑娘救了你,你卻一次也不肯救我,我這麼喜歡你,你為什麼不肯喜歡我一點點就好?我哪裡不好,你說啊,你說啊!」
「我不想有紅粉知己!」
「你胡說,你早就有一個了,對不對?這些年江湖都在傳,說鐵老劍有個絕色的紅粉知已,鐵心齋為了她,什麼苦那願意吃!」
他楞了一下,臉色微變,逃避道:「你在胡說什麼?」
「我才沒胡說,人人都說那女的美若天仙,但你為什麼不看看我,難道我長得不漂亮嗎?」
鐵心齋難以置信的搖頭,這跟美若天仙無關,「娃娃,你年紀尚小,不懂感情之事!」
「我懂,我才懂,是你不懂,鐵心齋,你沒有心,否則作不會……不會……」娃娃嗚咽起來,她雙手捧往臉,忽然大哭。
他煩惱得扯頭髮,「別再說了,娃娃,我今晚就走,你自己好好保重!」
聽到他的話,娃娃氣得再用石頭打他,「你去死,錢心齋,你這個懦夫,你今晚發現你有點喜歡我就要走了,對不對?你走啊,你走之後,我就賴在這條溪不走,變成浮屍之後,再查找你索命!」
「這太可笑了,娃娃!」
「你管我好不好笑,你走啊,你趕快走啊,沒有人留你!」
鐵心齋歎了口氣,「隨你,娃娃,那我先走了。」
「你走啊,這裡要是忽然出現毒蛇猛獸一口咬死我,那還算是死得乾淨,若是遇到劫財動色的強盜,我不清不白死掉了,你一輩子都會民心不安的!」
她這話一出,倒讓鐵心齋想走又難走。
娃娃一邊發怒一邊哭泣,「你怎麼不走,我不要你同情,你走啊,你走啊!我才不希罕你留著呢!」
鐵心齋坐在岸邊的石頭上,看著天上的月亮,忽然重重的歎了口氣,「算我認輸,你過來吧!」
「為什麼你不過來,憑什麼叫我過去?」娃娃抹抹眼睛,激烈的回嘴大吼,她指著自己,「我在哭耶,應該是男生跑過來安慰女生才對啊!」
「如果你不是假哭,我就會過去了。」他又歎了口氣。
見她抹眼睛的動作停了一大半,鐵心齋拍拍旁邊石頭的位置,過來,要不然我真的要走了。」
娃娃嘟嘴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假哭?」
「因為你一直戳作的眼睛來逼出眼淚,不過你的眼睛再戳下去就要瞎了!而且利用黃少鳩來讓我嫉妒,也只有你這麼幼稚的女孩才想得出來。」
「但是成功了對不對?」她一副急於知道答案的表情。
鐵心齋揉揉額頭似乎覺得有點累,「好,算你成功了,過來坐著吧,我要問你事情。」
娃娃乖乖的走到他身邊,坐在他身邊的石頭上,頭靠他肩上。鐵心齋這次沒有推開她,只是看著前方感受她的體溫,似乎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在想什麼?鐵心齋。」
「我在想白衣姑娘,你能不能帶我去見她?」
「不能!」
鐵心齋激烈的轉過頭看她,「為什麼不能?」
娃娃不回答他的話反而問他,「你為什麼一定要找到白衣姑娘,我會告訴她你很感謝她就好了啊!」
他楞楞出神,似乎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話。
娃娃見他很怪異,便在他臉前揮動著手,「喂,鐵心齋你怎麼了?」
鐵心齋說道:「我有個病人需要她醫治,如果她那時能救治傷重的我,那應該也能救治這個病人。」
「那你不用求白衣姑娘了,白衣姑娘不幫人治病的。」
「為什麼?她不是救了我嗎?」鐵心齋表情十分難看,似乎白灰姑娘就是他惟一的希望。
娃娃看不出他心情的激動,她只是聳聳肩,撥著頭髮輕快說道:「白衣姑娘的醫術這麼好,全天下的人如果有了傷病全都要來找她,她不就煩死了?更何況白衣姑娘又不會武功,如果壞人綁架了她,叫她去醫治很壞很壞的人,那她醫是不醫?」
「所以她嫌煩,也不肯替人看病,是你幸運,剛好躺在路口被她遇見了,她看你可憐才治你的,你要找她去幫人看病是難之又難,不,應該說是根本就不可能!」
聽到這一席話,鐵心齋全身血液都冷卻下來,娃娃雖然靠著他。但是他因為內心憂煩,一點也感受不到美人在仰的溫柔纏綿,反而肩上的壓力愈來愈沉重!
☆ ☆ ☆
黃少鳩每日備滿酒席,就是為了宴請鐵心齋與娃娃,對他們不尋常的親密他似乎也不覺得如何,倒是鐵心齋心裡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總是當著黃少鴻的面不動聲色的將娃娃挽住他的手給扳了下來,令她氣得嘟嘴。
而終於有一日黃少鳩趁著娃娃不在時,忍不住的問鐵心齋,「鐵少俠,不知你對娃娃姑娘的感覺如何?」
驚訝於黃少鳩說話這麼坦白,倒讓鐵心齋眼前那一杯酒喝不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