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第一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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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錢心齋微笑的點頭,但是笑容卻有點恍惚,他先帶頭走著,娃娃隨後跟上,那股怪異噁心且腥臭的味道隨著他們的走近愈來愈濃。娃娃住在百花宮,宮裡只有百花的香味,她從來不曾聞過這般噁心的味道,令她有點想吐。

  靜靜的推開門,鐵心齋的聲音柔和,是娃娃從來不曾聽過的聲調,「我回來了,雪絳!」

  娃娃正吃驚於他的聲調為什麼這麼柔和時,看到屋裡的模樣,她忍不住嘔心,屋裡收拾得很整齊,但是屋裡中央坐著一個人。

  那人全身被白布包著,只露出一個頭部,而那白布充滿著暗黃及新泛出來的濕黃,那頭部的面孔部份有些紅腫發黃,似有化膿的傾向,那惡臭的味道就是從這個人身上傳來的。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慘的人!

  鐵心齋走到那人面前,那人張大著眼睛,眼淚從眼眶裡流出,鐵心齋不顧惡臭跟膿血沾上他的衣服,他摟住了她,疼惜的說謊,「別哭,沒事的,我找了大夫,大夫馬上就來了,他說他治過這種毒,雖然很困難,但是你會好起來的。」看到雪絳這副樣子,他說不出他找不到大夫的話來。

  他蹲下身,拆著她的白布.「你今天還沒有換布吧,我幫你換腳的布。」

  鐵心齋細心的把布弄開,包在布裡的根本不像腳,倒像一團腐爛的肉塊,還不停的冒出黃湯,滴落在他手上。

  鐵山齋不嫌髒,像是沒看到那令人噁心的黃汁,只細心的拆著布,還一面說著他旅遊時的趣聞,但是聲音沙啞似乎再不自制,他就要嚎啕大哭起來。

  娃娃全身顫悚,她喃喃道:「嬰兒笑!」

  鐵心齋聽到她說這三個字,全身細胞都一剎那間奔竄起來,他回過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連見多識廣的清水幫少主都不知道這種毒,娃娃為什麼只看到這樣的症狀就知道是嬰兒笑?

  「嬰兒笑!」娃娃倒退了一步,她皺著眉頭不敢置信,她再度重複著,似乎不能相信居然有人中了嬰兒笑的毒。

  鐵心齋奔到她面前,又是討異又是驚奇的問:「你知道這是嬰兒笑。」

  娃娃看著他的手,連她的手指都在發抖。「這毒很毒,你的手要洗乾淨,那濺出來的黃汁有毒!」

  鐵心齋搖晃著她,「你知道這是嬰兒笑?你知道怎麼解這種毒嗎?」

  她只是一逕退後搖頭,「拜託,鐵心齋,我求求你,去洗手,嬰兒笑的毒到了後期,毒性加倍,那濺出來的黃汁,每一滴都可以要你的命!」

  他更驚奇了,「你知道這個症狀是嬰兒笑後期,那你知道怎麼救嗎?」

  娃娃看著他,不回答他的話,仍處於震驚之中,「這是百花宮的奇毒,為什麼會流傳在外面?」

  鐵心齋捉住她的手臂,瞪大眼睛,「連以醫術見長的沈一長都不曉得這是百花宮的奇毒,作為什麼知道?」

  「我明明把這毒毀了,我明明把它毀了啊!」她喃喃說出口,神情恍惚。

  這幾句話有如熱油淋身,鐵山齋臉色大變,扭曲起來,「你毀了它?難道這是你配的毒,」他捉住她的手臂,用力的像要把她的手擰下來,「你是百花宮的人?是嗎?回答我啊!」

  娃娃被他的蠻力嚇到,也驚醒了她,她全身顫抖,「鐵心齋,你捉痛我了,好疼啊!」

  鐵心齋沒有放輕力道,反而更用力的搖晃她,他的聲音隱含著重的暴力,這一年多來累積的恨意整個爆發出來,「回答我,我在問你話,你是百花宮的人嗎?回答我啊!」

  她搖著頭,不肯說話,要抽回手卻怎麼樣也抽不回來,她痛得眼淚掉下來。

  因為她被大力的晃著,身體每個肢節似乎都要離了家,忽然「卡啦」一聲,一塊令牌從她的懷裡掉落,直直的落在鐵心齋的腳邊,娃娃臉色盡失的去撿,他卻已經將手按在她的手上。見真相敗露,她的手一陣虛軟,整個垂下去,鐵心齋從她的手底下抽出那塊令牌。

  那是烏黑的沉本做的,非常的精緻,上面刻的花朵栩栩如生,像要從沉木的表面跳出來似的,而那沉浸在百花裡,一小塊令牌散發著幽遠淡香的香味,那是任何令牌都沒有的特色,武林中只有一個組織有這樣香味的今牌。

  「你真的是百花宮的人?」鐵心齋拿著那塊令牌低聲問,但是話裡的冰冷讓人頸背寒毛倒豎,娃娃心都涼了一半。

  鐵心齋細細撫摸那塊令牌上面的記號,那記號代表著擁有者在百花宮裡的地位及權勢,他低沉的道:「我沒有看過牡丹花的標誌,也沒看過有誰的令牌這麼華美精緻,充滿著濃重的香味。被我殺死的百花宮姑娘,身上的令牌只是一朵劍蘭,代表她的地位應該不低吧。」

  娃娃掩住嘴,難以置信是鐵心齋下手殺死清蘭的,嬤嬤對清蘭的死,只對她淡淡說是江湖恩怨,之後便什麼也不肯再說。

  「你為什麼殺死清蘭?」

  鐵心齋看著手中的令牌,很淡的說著,似乎事情與他完全不相干,「她是十大護法之一嗎?她的功夫不弱,很難想像一個女流之輩的武功能強勁至此,若她不是蜷伏在百花宮,在武林裡應該可以闖出一番名聲來。」

  「我問你為什麼要殺死清蘭?」

  鐵心齋忽然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娃娃尖叫,聲音卻被他的手封住,她幾乎不能呼吸。

  鐵心齋冷冷道:「她擅於使用一種很奇特的絲線,那線勾住我的脖子,力道跟我現在掐住你脖子的力道相同,但她不像我對你這般留情,那絲線套上我的脖子,立刻上仰勾起,她要我死,在生死邊緣,我能不殺她嗎?」

  鐵心齋放開娃娃的脖子。

  她按住脖子喘息,「你說謊,她沒有理由要殺你,你說慌!」她愈說聲音愈微弱,似乎連自己也不肯定。

  鐵山齋對她的指責只是冷冷笑著,他看著那塊木牌,答案湧上了心頭,他沒有心碎,只感覺一種被背叛的憤怒,「牡丹向來喻為花中之王,這塊令牌象徵著持有者就是百花宮的主人,我相信除了宮主之外,百花宮甲沒有人敢配這樣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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