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釵鈿,她美麗秀髮在空中飄揚,跟她冰冷、堅決、懷恨的聲音融合在一起。
「冷凝香死了,她放棄做個女人,從今天我姓柳,叫作柳絮揚。」
春暖花好,四周都是花妍人嬌,游香賞的遊人,手攜手、肩並肩的往效外去。
「柳公子,這是我剛做好的,請你嘗嘗。」一個面貌姣好的小姑娘,對著一個綠衣公子輕語,臉上是一陣紅暈,可見是害羞之至。
那綠衣公也回過頭,向晚的斜陽照在他的清麗俊逸的面容上。
哇!好個翩翩佳公子,而容白得宛若白玉瑩月,臉上顏色不輸潘寧玉,若不是這個少年公子實在是太纖瘦了點,簡直是完美的公身,長眼睛也不曾看過這麼俊氣逼人、風采傲人的翩翩公子。
那少年公子微微一笑,不著痕跡的推開她做的餅,話語雖然溫柔,其實是沒什麼感情,「你太費心了,杜姑娘,等一下婆婆定會叫我回去吃飯,你還是拿回你家去吧。」
小姑娘臉色黯淡了半分,收起了餅,依依不捨的看柳絮揚一眼,那一眼充滿無窮依戀,最後只是輕輕一歎後就快步走開了,誰人都知這柳絮揚是附近有名的冷面公子,對女人通常都沒有什麼感情存在,今天又是碰了個大釘子了,看來這餅要拿回家自己啃了。
一個年老的婆婆從旁邊草從走出來,哼了一聲說道:「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年歲了,剛才那個姑娘長得不錯,幹麼對她這麼冷漠,不怕討不到老婆結不成親事?本來我們這裡起碼有一城以上的姑娘都對你有興趣,但是你這冷冷淡淡的態度,沒兩三年,只剩下幾個了,真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躲女人躲得跟個什麼似的,沒聽過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又不是挑驢撿馬,偏偏你眼光這麼高,沒有一個看得中意。」
對於婆婆說的話,柳絮揚輕笑了起來,那笑聲真情流露,可見柳絮揚對這個婆婆的感情很深,「婆婆,我既沒家財又沒本事,娶個妻子只是徒增她跟我的痛苦,又何必自損損人?」
老婆婆瞪了一眼,「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准不知道你文才好,將來是要做狀元的,以後肯定也是要娶公主之流的,所以這些小姑娘你都看不在眼裡。」
柳絮揚笑笑而已,也不辯解,只是有些像自育 自語似的回答:「既然是沒有結果的戀情,我希望她們不要在我身上投入太多感情,我冷漠其實也是為她們好,只是多情反而讓人誤以為無情,這世界能洞燭表面之下真實的人太少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走吧,回家去吃飯了。」老婆婆強橫的道,在那強橫的口氣中,是溫情流露的溫柔,就見柳絮揚起身,牽著支皺紋滿佈的老手,隨著她走向夕陽歸處。
月影朦朧,春風徐吹,雖然吹面不寒楊柳風,但是溪水仍是冷得如冰炙一般,柳絮揚將身子躺進冰冷的溪水時,她冷不防的打個寒顫。
自從成為柳絮揚之後,她最煩惱的就是浴身的地方,最後她才找到這個幾乎人煙不近的地方,這有個小溪,雖稱不上大,但是足可讓她浴身,而她所求的也只是這樣而已。
她打濕頭上的黑髮,洗去頭上髒污的污漬,順頭那頭表麗流下無數不滴,每個晶瑩都要襯出她一頭秀髮的閃閃動人,尤其是在柔和的月光下,那烏黑亮麗的髮絲,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璀璨光芒。
柳絮揚抬起頭來呼了口氣,她纖白的細肩在月光下更是美麗,突然,一個聲響令柳絮揚猛抬起眼,警覺的注意聲音來處。
一個雄渾的音揚有月光下,他的聲音簡直是讚歎到了極點,柳絮揚全身一僵,瞪著在她眼前不到一尺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以欣賞的眼光將她從頭欣賞到水光掩蓋之下的雪白身體。
「女人,你是誰,為什麼我從來沒看過你?」
這個聲音狂傲無禮,簡直就是不可一世,光是這個自負傲慢聲調,就可想見來人的來頭必定不小。
柳絮揚心下盤算,她知道在這麼近的距離,以她身無寸縷的情況下,跑只是下下這策,她最好另想方法逃走。
她須知作優閒的微笑,但是那鋒利的回答絕不優閒,而是充滿敵意,「這世間人這多,你哪能全認識得完?」
那男的顯然被她尖銳的回答給吃了一驚,似乎沒想過一個小姑娘的言辭竟是這般犀利,他的濃眉略微惱怒的一場,「別忘了,你現在身在誰的地方上,這裡是我的地方,我可以對你做出任何處置。」
柳絮揚微微冷笑,不回答他的話,只是用冷靜得幾近無趣的口氣下命令道:「滾,我要穿衣服了。」
這種命令的口氣跟口吻似乎惱怒了那男子,只見他快步的下水,不顧全身的衣服都浸濕了,他來到柳絮揚的身前,冷厲語氣迫人,那狠厲的語氣有讓人窒息之虛,「沒人敢命令我,也沒人能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柳絮揚屏住氣,一雙眼不服輸的瞪著他,她知道任何男人都不會容許女人用這種眼光瞧他,而她在心裡吶喊,再近一點,再近一點。
那男子像是為了回應她的想法,他的身子向她移近了一點,在朦朧月光下,眼前的女光實在美得不像凡人,絕世姿容像春花般在他眼前綻放,這一季的春像是為她才來的,辦為她一身風采就是春神,他從未看過女人長得這麼美、這麼動人,跟她比起來,他以前遇過的女人,全都是靠脂粉點綴的庸脂俗粉。
他剛才的狠厲眼神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癡迷及驚艷,眼神也熱情的融注在她雪白身上,他的大手輕垂在她肩上幾絲髮絲,近傲慢的低語:「告訴我你是哪裡的姑娘,我一定要得到你。」
這支傲慢的豬,柳絮揚不答話,只是等人靠得夠近時,她按緊剛才從小溪撿到的石子,準備一舉揮下那個男人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