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小妾?她腦中一陣空白,天啊,萬一她真的被這個男人給帶回卓家,她不就為這個男人數不清的小妾中再添一名。
在她腦子空白的這個時刻,卓少日強壯的臂膀已經緊環住她,將她身子一提,摟抱到他火熱的懷抱中,他大踏步往前走,將她鋪陳在柔軟的溪邊沙地上。
身背後的涼意讓柳絮揚的神智回復清晰,卓少白看著她驚懼的眼神,嘴邊是一抹笑意,「不必害怕,這種事是很自然的,男歡女愛是很正常的。」
瞧他說得這麼的理所當然,柳絮揚可以想到這個男人必定是十分放肆的人,她才剛這樣想,他就低下頭吻著她的唇角,柳絮揚驚喘一口氣,眼睛已驚嚇得瞪大,她知道男人會這樣的對待女人。
當然她是聽過一些女婢的口頭傳言,但是一來她們是偷偷的談,二來是她們講得語焉不詳,她只懂大概,卻不懂得實際情形是如何的運作,更何況她對這種事根本就沒興趣。
卓少白輕聲的笑了起來,他的笑意非常的舒暢,彷彿以她的反應為樂,「凝香,我要給你特的屋子裡,叫人特別為你備置紅色的絲被,你的皮膚這麼白嫩,襯在紅色的絲被上,一定會倍加美麗動人,就連枕頭我也要人替你準備紅色的枕套,因為你的頭髮像染黑的絲綢,襯在紅色的枕套上,也一定會倍加醒目。」
他一邊說,一邊手上動作不留情的滑過她白皙的身子跟亮麗的發,彷彿已真弄虛作假看到她躺在那紅色的絲被上,枕在紅色的枕套上,他繼續說著,臉上是一抹性感的笑容,他那不可抗拒的魅力像一張性感的網朝她罩下,一時之間,柳絮揚有些怔忡跟動搖,隨即冷漠又掩蓋了她的雙眸。
「然後我要人在屋子裡不准許點上任何的水敬香,因為我要屋子裡只有你的香味,只有你身上的淡淡幽香。」
他勾畫出一幕又一幕的景色,柳絮揚整個臉色一變,這個男人簡直就認定她一定成為他的人,呸,她離開冷家,才不是為了要做一個男人的小妾的。
但是他熱呼呼的熱氣,隨著他的體熱烤著她的身軀,柳絮揚覺得好不舒服,全身不對勁,更別談他口中所蘊含的一種繾綣纏綿的語氣,或是他眼眸中表明熱切佔有的那種強烈到令人不敢逼諷的眸光,那是一種與生俱有的傲慢,更是一種不能否認高人一等的氣勢。
他的唇降下,擺明要熱切的親吻她,柳絮揚整個人都不敢呼吸,她有點手足無措的看著他的欲情流竄的面容向她進攻,畢竟她從未遇過這種事,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而且他手按得那緊,叫她根本想跑也跑不了,更別說拒絕他的親吻了……
「少爺,少爺,你在哪裡?」
這陣遠遠傳來的聲音,一直向這裡踏近,卓少白猛然從愛慾的迷咒之中醒來,他詛咒了一聲非常難聽的髒話,柳絮揚靠得近,聽得清清楚楚,她有個驀地一紅,卓少白著迷的撫觸那一團的紅暈,語不無憾恨,「可惜,只是再晚個半刻鐘就好了。」
他的憾恨卻是柳絮揚的救命之音,她竭力的不讓臉上出現任何欣喜的表情,因為她知道能不能從這個男人的身邊逃跑,就要看此刻能不能讓眼前的男人放鬆戒備心,否則她可能就要跟著這男人,去做不知第幾位的小妾。
「去穿衣服吧!我的人快來了。」他的眼光盯著她,彷彿怕她逃跑。
柳絮揚故作嬌羞的垂下頭,欲言還止的道:「你看了我的身子,會真的帶我回家吧。」
卓少白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好似認為她被他的魅力迷暈了,他笑容滿面的試了她一把,噁心的色情笑容直朝向她笑,柳絮揚雖然在心裡把他給臭罵了一頓,但是臉上還是裝作羞怯不安的羞難自勝,她眼前的男人笑得更開懷,「去穿衣服,我馬上帶你回卓家。」
他站起身,開始觀望剛才呼喚的聲音來處,柳絮揚臉上馬上變了,她急忙的走向放衣服處,快速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動作俐落簡潔,不留下一絲線索,絕對讓人找不著她。
喧揚的人聲走到了這裡,帶頭的人看到了卓少白,臉上是放心的微笑,「少爺,下次別再不聲不響的走出來,令人好生擔心。」
卓少白朝這個一絲敬的老管家眨了眨眼,「若不是今晚跑出來,絕對遇不到天上下凡的仙女。」
老管家知道他素性風流,不知遇到了哪個美女,又要討回家當小妾了,自己也管不了他,只好任由他去了。
他朝隱密處呼了好幾聲的凝香,卻只有黑暗之中的蟲鳴聲回答,情形好似不對輕,卓少白臉色黯了好幾分,他幾個蹭步來到剛才柳絮揚的隱蔽處,卻是空蕩蕩的毫無一人。
「該死,她騙了我。」卓少白的眼神冷硬了起來,他竟然被個女人給愚弄了,不自覺地握緊拳頭,他一定要找到她,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可以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第二章
一番番花信輪流開放,昨日春天百花嫣紅擅揚,今日嬌菊獨令風騷,它迎風吐蕊艷冠群芳,而大地就在變化的花信之中,更換著五光十色的景色,令人眩神迷,眼光難以稍移。
在西湖中,遊人熙攘往來,片片畫舫在湖心飄蕩,那奏弄著急管繁弦的樂音,任風吹揚而散溫在空氣之中,在這美景良辰之中,人人沉酣於秋色瀲灩,樂以忘憂。
此時在華麗的畫舫之中,傳來陣陣清脆和笑聲。
「柳公子,我敬你一杯濁酒。」一個美麗的姑娘捧起酒杯,遞到柳絮揚的面前。
柳絮揚伸出手擋下這杯酒,輕輕搖了個頭,「不必了,我不勝酒力,也不喜歡喝酒。」
那姑娘大發嬌嗔:「柳公子,只是一杯淡酒而已,美影當前酒助興,你不喝,這不是大殺風景嗎?」
另一位看來比柳絮揚年長許多的少年公子也應和道:「是啊,絮揚兄,美人勸酒,不喝,這不是辜負美人恩嗎?」他一頓,露出個真誠的笑靨,「你這杯不喝,豈不是也辜負了我這個作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