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五日後很快的來到,這一日是皇上的壽誕,往年皇上都只是輕描淡寫的辦個小宴就算了,這一年卻是難得的大開盛宴,要每個朝臣都到揚敬賀,而後宮的每一位妃子更是安排座位,紛紛的賜酒賜座。
座席開了上百位,就連皇太后也到場,大廳妝點得美輪美奐,美酒、佳餚紛紛上桌,光是聞到菜的香味,就足以讓人食指大動口水直流,更可見不喜鋪張浪費的皇上,對於這次壽誕的看重,當指定的朝臣大都入席後,席間開始有人閒話家常起來。
丁曲廉很晚才來,他雖知皇上下令,他一定要來,但是真要來時,他的腳步卻因沉重而放慢,光是想到這些無恥的謠言影射他跟雨荷如何如何,這些朝臣以有色的目光看他及雨荷,他就氣得腸子都快打結,偏偏這事是越吵越熱,但要他明明知道事實不是這樣,卻要忍耐,真的不是他的個性會做的事,怎不叫他這次忍氣吞聲得很痛苦。
他才進入廳堂,所有的聲音忽然安靜下來,每個人的眼睛都盯著他看,有些是面無表情,有些是給他鼓勵,但是更多的是猜測跟看好戲,丁曲廉硬忍著自己想要破口大罵的脾氣,遵從古情對他所說的話,淡淡微笑著入座。
他這一微笑,旁人也不好目不轉睛的瞪著他看,許多人就紛紛移轉眼神,又回復之前的談天,只有巧貴妃見了朝臣的反應,就知逍這謠言傳得十分成功,她坐在席上,忍不住臉露得意神色。
沒多久,古情就扶著雨荷出來,她才剛懷孕,井沒有大腹便便的辛苦,反而身材苗條,氣色也十分紅潤,對著朝臣微微一笑。
朝臣們沒有見過雨荷,不由得眼神發直的瞪視著這位絕色美女,然後又下意識的飄到丁曲廉的身上,看皇后有沒有對丁曲廉暗地微笑,也暗中猜測這兩人是否像傳言一樣有所姦情。
丁曲廉的脾氣就要發作,想不到雨荷卻對他嫣然微笑,公然的與他打招呼,「曲廉,許久不見,你最近好嗎?」
皇后這招呼一打,所有的朝臣有些已經不懷好意的暗中做了判斷,皇太后當然也聽過傳聞,想不到雨荷竟敢當著朝臣的面,與自己以前的情人打起親熱的招呼,怒色出現在她臉上,巧貴妃不由得嗤笑雨荷真是笨,不過她越笨,對自己越有利,所以現在她是坐在席裡最開心的一個人。
已有許多鄙視的目光對著丁曲廉,丁曲廉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雨荷為什麼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與他打招呼,他們的事難道還傳得不夠,她非得再多添一件給人家說嘴嗎?又礙於她是皇后,他也不能沒有回口,於是地甚是僵硬的起身回答,「曲廉很好,多謝皇后娘娘關心。」
雨荷心裡忍住爆笑,嘴巴裡是甜甜的格格笑聲傳出,說的話更加親密,「你與我關係不同,我自是對你多所照應。」
丁曲廉差點氣得腦袋充血,她們之間的關係已被有心人傳得極為難聽,外面只差沒傳他們是一對姦夫淫婦,雨荷是腦袋出了什麼問題嗎!竟還用這種親密的口氣說話,而且還說出這樣的語句,就算別人原本不會想歪,現在也差不多想歪了。
若不是皇上再三交代微笑,只怕他早已笑不出來,他強撐著笑容道:「多謝皇后娘娘厚愛。」
古情顯然也看到丁曲廉苦惱無比的眼神,他輕捏雨荷的腰一把,卻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側了身子朝她的耳朵輕笑,「別再戲弄他了,他決急得暴斃了。」
「呆子就是呆子,過了這些日子還是不見聰明,稍稍戲弄他,他就一瞼叫苦連天的表情,說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雨荷輕聲回應著古情的話,古情顯然也覺得丁曲廉的反應很好笑,他眼裡都是笑意,扶著她坐下後,就朗聲道:「開宴。」
開宴後,大家嘴上雖先是恭祝皇上萬壽元疆,但是眼睛盯得全都是皇上身邊的皇后娘娘,甚至還有人眼光在丁曲廉跟雨荷之間來回,丁曲廉如坐針氈,越坐越是汗流滿面,皇上跟雨荷叫他來參加壽宴,卻好像把事情越搞越糟糕,他都可以感覺到別人的眼光看他時,已貼上了個「姦夫」的標記!
這場壽宴氣氛如此詭異,皇太后是最先按捺不住,她摔下酒杯,怨聲道:「皇兒,你知不知道近來宮中流傳的話語是什麼?」
終於來了,事情完全照他跟雨荷所想的發生了,古情裝做一臉不知驚訝的低言,「孩兒不知有什麼話流傳,請母后明示。」
皇太后瞪視著嬌艷的雨荷,毫不客氣的指著她,她早對她不滿,早想把她趕去冷宮,好扶乖巧聽話的巧貴妃坐上後位,現在正是大好時機,她豈可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大機會。
「宮中、朝中人人都在傳言,現任皇后在進宮之前,就居住在明義王爺府,是不是?」
古情望著雨荷,要雨荷回答,她淡聲的嬌媚道:「太后睿智,這的確是事實,我與明義王爺之間的關係是不足為外人道。」
什麼叫不足為外人道,丁曲廉快要昏倒了,拜託,雨荷不要害他有幾個腦袋也不夠斬,他想要發出聲音,卻因為太過緊張,聲音哽在喉嚨,結果一句話也沒有成形。
全朝來此被宴請的文武百官幾乎每個都聽得清楚皇后招認他與明義王爺的相戀,太后的聲音嚴厲,那你竟敢還迷惑皇上,你這狐狸精,皇上,你一定要在今晚就廢了她,將她打入冷宮,大家都傳言她肚子的孩子不是你的,是明義王爺的,我竟能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子坐鎮後宮,母儀天下?」
皇太后說得憤慨氣憤,底下全靜無人聲,沒有人敢喘息的盯視著這個戲碼,畢竟若皇后真與明義王爺有私情,那皇上豈不是做了烏龜?皇家的血統豈不是被個雜種給污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