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荷非常的聰明,她馬上就瞭解丁曲廉不想被人知道那天他帶她去那個地方的事,所以每次丁曲廉罵她不會做事,她就笑笑的問:「那個地方到底是哪裡?」
丁曲廉這個王爺馬上噤若寒蟬,被她這小婢女給吃得死死的,什麼粗重的工作根本就輪不到她做,而且她心情一來,仗著別人不在,照常叫他呆子,他卻連一句怒話也不吭,常常把自己氣得半死,但他有把柄落在她手上,若想安穩過日子,可別得罪她,所以她在王爺府是樂得輕鬆逍遙。
但她自己逍遙,可沒忘了她的貼縣丫頭靜兒,立刻就命令丁曲廉也把她調來當貼身婢女,丁曲廉己覺得自己實在有夠孬種,但是他卻實在不敢得罪她,便立刻就把靜兒調來身邊,只不過因他氣雨荷,所以認為靜兒也像雨荷那樣,個性如母夜叉,便沒給她什麼好勝色看。
靜兒是第一次這麼近身見到丁曲廉這個王爺,她嚇得全身發抖的下跪磕頭,丁曲廉甩也不甩的掉頭就走,害靜兒流了滿臉的淚水,對雨荷哭訴,「小姐,王爺這麼討厭我卻調我來身邊,會不會是想折磨我?」
雨荷只能大歎靜兒的想像力太豐富,卻也知道她在家中也是婢女命,被罵了一下,就傷心許久,她馬上笑道:「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敢欺負你,你跟著我,包管你吃香喝辣,丁曲廉那個呆子不敢惹你。」
靜幾目瞪口呆的聽著雨荷竟把身份尊貴的王爺叫做呆子,而且她還把別人專門上貢給王爺的頂極名茶給喝進嘴裡,還倒了一杯給她,一瞼沒什麼的表情道:「趕快喝,這茶好喝得很,別留給那呆子喝。」
靜兒這次是張口結舌到說不出話來,明明知道小姐原本就是大膽的人,但是沒想到竟然膽大到這種程度,她嚇得咚一聲,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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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整個明義王爺府忙成一團,因為今天是明義王爺府的大日子,九五之尊的皇上要來明義王爺府賞花,全王爺府的人都雞飛狗跳,把整個明義王爺府從頭到尾清掃十遍還不過癮,直到掃第二十遍才覺得可以,更別說要入皇上嘴裡的盛宴,殺雞宰羊,光是廚房就從天未亮忙到天黑,說有多熱鬧就有多熱鬧。
而丁曲廉也難得的露出興奮的神態,畢竟皇上紆尊降貴的來到府中,是朝臣中人人羨慕的事情,雖然他是皇上的表弟,有些血緣關係,關係自然與他人不同,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可是皇思浩蕩,證明他是皇上眼前的大紅人。
所以他今天一早起來,試穿好幾件新衣,最終他穿了一件淺綠新衣,正覺得適合自己的時候,雨荷這死丫頭竟然還批評道,「喂,呆子,你芽那件舊衣比較好看。」
他沒理會她,想不到雨荷隨口說的話讓他大吃一驚,「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皇上一來你若穿舊衣,皇上一定會問起,那你就說雖衣不如新,但是衣服跟了我許久,總有些感情,也就捨不得換,保證皇上聽了,覺得你對一件衣服都這麼念舊,必定對人更加厚道,豈有不大大重用你的道理。」
丁曲廉差點驚得連嘴巴都掉下來,他不曉得這個死丫頭還開口成章,竟會念詩,而且這麼多的心眼,「你這丫頭,怎麼懂這麼多?」
雨荷一臉他很蠢的表情,翻翻白眼,她心裡猛犯嘀咕,她家裡是什麼環境?二娘又是什麼個性?若沒些心眼、膽量,她早就被人拖出去賣了,還輪得到她當大小姐嗎?但是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成了僕婢,也就不提大小姐的過往。
「我吃穿靠你,你若失勢,我又要出去外面找工作,我不幫你幫誰,再說你人也不壞,除了有點蠢之外。」
又在說他蠢了,丁曲廉嚥不下這口氣,卻又知道她剛才說得沒錯,立刻就要換件舊衣,舊衣換好沒多久,就出房門了。
一直到了晚宴,也沒叫雨荷,因為丁曲廉深恐以她的個性,若是不小心得罪皇上帶來的人,只怕有幾條命都得斷魂,所以就叫她關在房間裡睡大頭覺,雖然老覺得她這丫頭過分,但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罵他,跟他回嘴,老實說,他心裡面對她還是有些看待妹妹般的感情,可不能讓她出了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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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情冷眼瞥過花園裡的所有僕婢,丁曲廉也不知他的表兄今日是怎麼一回事,說要賞花,到了花園卻正眼也沒瞧過花一眼,倒是歷眼一直注視著他王爺府裡的僕婢,他那嚴厲的雙眼已令一些僕婢嚇得抖顫。
「皇表兄,請喝酒。」
古情喝了幾杯酒,看了丁曲廉的舊衣,果然問的與雨荷說得一樣,丁曲廉照著雨荷的話重複一次,古情眼裡稍稍有了稱許之意。
過了一個時辰,雖有王書府眾位僕役服侍,卻還是沒有看到當日那位可愛又愛罵人的小妖精,這讓他來此那興匆匆的心立刻降溫一大半,他無趣的喝一些酒,低聲的問;「曲廉,上次你夜晚進宮時,是不是還帶著一個人?」
丁曲廉沒想到他竟然會問這個,敢情是要問罪?他嚇得臉上一白,就是死也要說沒有,於是他急忙搖頭,「沒有,量上,絕對沒有,入宮嚴禁帶人進入,我怎麼可能會明知故犯。」
古情心下暗地沉吟,難道那一天聽到的聲音不是丁曲廉急急趕過來的聲音?他不動聲色的微點一個頭。
丁曲廉暗自吁了口氣,露出一臉安心的表情,但他這表情馬上就露餡,古情一看明白剛才他的小表弟肯定是在騙他,他低聲道:「我想要一個人走走看花,不需要人陪,表弟,你撤了這些人吧,你也下去。」
丁曲康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他的命令不能不遵從,也只能點頭道是的退下去。
古情撤了其他人,他隨意在明義王爺府亂走,總是希望能再遇到當初讓他笑開心懷的尖嘴小妖精,但全部的僕役隨從撤下,反而他周圍變得冷冷淡淡,不禁後宮的麻煩事又讓他不開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