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將軍,喬姝兒……」
一聽到他提喬姝兒,趙靜立刻抱住司馬馳遠的頸項哽咽道:「將軍,我想他一定是受了喬姝兒的煽動,才會對我這麼壞,你要明察秋毫,如果不是受了喬姝兒的撩撥,怎會口口聲聲喬姝兒。」
琴蕭的美色天下皆知,而成為名妓後的她更是,若是李優受她這鬼丫頭的煽動,他一點也不意外,因為琴蕭的鬼靈精,他自以前就不知道已經臣服多少次。
李優還要再說,司馬馳遠煩透的搖手,「出去,李優,今日就走。」
李優氣得咬牙切齒,一古腦把滿肚子的怨恨跟不敢實信說出來,「馳遠將軍,以前我崇拜你,積極的想要成為你的屬下,但現在我對你只有鄙視,我武官不做了,今日起我回鄉耕田去。」
他惡狠狠的看向趙靜,「你這女人有本事,這次栽在你手上,我只能認了,其實你這女人不但具有蛇蠍般的心腸,而且惡毒無比,再加上一張嘴搬弄是非,你若是男人,我第一個摘下你的頭來。」
脫下軍衣,踩在地上,李優大跨步的離開,司馬馳遠也被他的怒氣給弄得怔了。
而趙靜仍緊緊的抱住他,「將軍,他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裡,你還不快派人殺了他,他在污辱你這個朝廷命官。」
「李優不是這樣子的人,他怎麼一夕之間個性全變!」司馬馳遠震驚至極的喃喃自語,他已栽培李優數年,李優從來不曾這麼感情用事過,這次只為自己將他降職,他竟如此的氣憤。
李優離開後,立刻著手收拾幾件簡單衣衫,策馬離開別館。當兵士們知道後,一個個在錯愕之餘,更加的憤怒起來,人人都誤以為,李優是為喬姝兒說話,得罪了將軍,才會被將軍撤掉軍職。
軍心一時動盪不安,而在柴房的喬姝兒仍高燒不退,偏偏趙靜叫人將在柴房裡留守的士兵趕出去,用意分明是要讓喬姝兒在柴房裡等死。
錢小二看喬姝兒不但臉被毀了,連發高燒都沒有人照顧她,忍不住難過的放聲大哭起來。
他的舉動引得許多曾受喬姝兒幫助的士兵,眼眶濕了起來,偏偏又無其他方法可想,連李優都被撤職,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難不成真要拿刀拿劍的直接找上將軍?
錢小二喃喃自語,「再不想辦法,喬姑娘真的要死了,她幫我念過信,還教我自己識字,她若死了,天公豈不是不長眼。」
拿起大刀,錢小二決心道:「我不要命了,我要直接去跟將軍談話,你們想幫喬姑娘的人就來,不想幫喬姑娘的就不要惹這一件事。」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這是攸關生命的大事。
林阿大緊跟著也拿起刀,「我也去!喬姑娘明明是被趙靜那壞女人害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她死去。」
一呼百諾,所有士兵皆拿起刀,為了保全喬姝兒的性命,冒著造反的危險,找上將軍。
☆ ☆ ☆
司馬馳遠只覺得外面有著不平常的嘈雜,正想要喚李優詢問發生什麼事,就想到他已罷官求去,而他身邊一時之間沒有安排人選,所以還沒有隨侍軍官可以告訴他究竟發生什麼事。
他站了起來,看向窗外,懷疑自己聽錯了,因為人耳的是一陣刀劍聲,他不由得皺著眉走出去。
由於士兵們惱恨喬姝兒所受的待遇,有人提議直接找上罪魁禍首算帳,但趙靜聽到聲響,心中有鬼,立刻夥同兩個小婢來到司馬馳遠的房間前,正好此時司馬馳遠推門出來。
「將軍,士兵、士兵……」
趙靜嚇得臉色青黃,說出來的話斷斷續續,司馬馳遠皺緊眉頭,「士兵怎麼樣?又為什麼會有這麼嘈雜的聲音?」
「士兵造反了,企圖對小姐不利,若不是小姐跟我們走得快,這會就要出事了。」趙靜身旁的小婢喘著氣將事情始末說清楚,邊說邊哭,可見心中又驚又懼。
「士兵造反?」司馬馳遠厲聲道。「你胡說什麼,這怎麼可能發生?」
「是真的。」小婢怯生生的說,倒是一旁的趙靜嚇得半死,暫時說不出話。
司馬馳遠看著她們,知道不可能有假,他冷冷的開口,「你們跟在我身後,我要去看看。」
「將軍,他們人多勢眾,不如我們趕快走吧,」趙靜在司馬馳遠身邊宛如吃了定心丸,漸漸的說得出話來。
對於她這種是非不明的話,司馬馳遠覺得她的見識遠遜於喬姝兒,「這個地方是我在管理,竟讓士兵鬧出事來,不就是我管教不力,我若走了,難道任憑這群暴兵把事情鬧大,危害民家嗎!像這種只顧自己,不管大局的話,你最好少說。」
趙靜沒聽過司馬馳遠這麼凶悍的口氣,不由得怔呆了,連裝假都忘了裝,司馬馳遠沒空理她,大步前往吵鬧聲音的所在。
兩個小婢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是要跟著將軍呢,還是留在小姐身邊?
趙靜聽見前方傳來更大的聲響,她著實害怕,顧不得剛才司馬馳遠對她的疾言厲色,她道:「要性命,就快跟在將軍身邊!」
「是!」於是小婢扶著她,跟在司馬馳遠的身後。
司馬馳遠繞過一個迴廊就與士兵們遇上,他厲聲怒吼,「你們在幹什麼?全把刀劍給我放下。」
這兼具氣勢跟狠厲的吼聲,配合他如千年寒冰的特質,讓所有鬧哄哄的聲音瞬間消失,四周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聽得見,士兵們的呼吸像是靜止似的,沒有人敢大聲的喘一口氣。
「還不放下兵器,你們想要人頭落地嗎?」
突然只聞兵器掉在地上的聲音不絕於耳,司馬馳遠冷眼逼視他們,「誰是主事者,給我出來。」
沒有遲疑,林阿大和錢小二立刻走出人群。
當錢小二看到站在司馬馳遠身後的趙靜,他再也受不住內心的激憤,快速拾起地上的兵器往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