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女學生忽然轉變為已婚婦女的身份,到今天為止,她可以說是在矛盾掙扎中度過的。雖然一心想讓這樁婚姻正常美滿,但他是如此狂傲不羈,殘酷的言行經常像鞭子毫不留情劃過她的心,令她失望退卻。
然而,儘管這樁婚姻前景堪憂,但只要有類似今晚這樣的融洽相處,就能給予她再努力的信心。
她這樣鐵定會充壞他的。這ど點和平假象就讓她遺忘了過去種種,她不記得自己什ど時候這ど沒有原則;似乎遇見了他,她就逐漸喪失了自我,但--也喪失得太快了點吧?
古湘凝吐吐舌頭,將碗筷一個個放進廚櫃裡,然後擦乾了手回到客廳。
邵溪樵躺在長沙發椅上,她探頭看了看,蹙眉道:
"困了嗎?要不要回房間去休息?在這兒睡會感冒的。"
邵溪樵抬起頭盯著她,露出懶洋洋的曖昧笑容。
"你要跟我一道進房裡去嗎?"他問。
古湘凝臉紅,搖著頭道:
"不,我想看看電視,順便做我的作業。"
"那我就在這兒陪你。"他說著又轉頭繼續看電視。
於是他們一個躺一個坐,一個看電視一個織毛衣,新聞和氣象都播報完了,八點檔連續劇接著開始。料想他應該不會對連續劇有興趣,於是轉頭想問問他要不要轉台,卻發現他早已經睡著了。
熟睡中的他極端俊秀,因為少了狂傲之氣,便增添了些許惹人憐惜的孩子氣。
是不是因為她對男人瞭解太少,所以才會一下子陷入情網,愛上這ど個壞男人?
她自嘲地笑笑,回房間去拿了床絲被出來,輕輕地替他蓋上。
然而她的輕手輕腳還是吵醒了邵溪樵,他倏地睜開眼睛,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啊,吵醒你了。"她抱歉地說。"既然醒了,要不要乾脆回房裡去睡?"
邵溪樵伸出手抓住她,速度很快,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上。
"你不要住校好不好?我可以每天送你到學校,下了課再接你回來。"他以沙啞的聲音對她說。
古湘凝驚愕地望著他,心跳急劇。
"好不好?不要住在宿舍裡?"他凝視著她又問了一次。
好慘!她根本無法拒絕他的要求,尤其他又是絕少提出要求的那種人。所以,雖然知道會很辛苦,她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看了她更久更久,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頰,纏住她的頭髮。
"還有,這頭長髮--不許你剪掉,永遠都不許剪掉。"這是他第二個要求,雖然聽起來比較像是命令。
"恩。"她又點點頭。
聽見她的回答,他露出難得的笑容,隨即壓下她的頭開始吻她。在這一刻,古湘凝終於明白何謂情愛,只要能讓他開心,她覺得自己可以做任何事,真的,任何事。
接下來的日子就像是著了蜜般的甜。
學校開學了,邵溪樵真的信守諾言,天天接送她上下課,羨煞了室友及同學學妹們,每每是時間一到就造成圍觀,歡呼和口哨聲四起。
當然,為了不想增添他的麻煩,古湘凝曾多次提議自己搭車,再不然也可以找司機代為接送,卻全都讓他給拒絕了。他的堅持固然讓她高興,但也因此在他忙碌的日常行程中造成更多不便,她也深感抱歉。
"看見你這ど幸福,我也想結婚了。"說話的是撐著下巴做白日夢的秦悠悠。話一出口就招來兩雙白眼,如果不是蘇弄影恰好不在寢室,也許還會多出一隻來湊成三雙。
"你還是算了吧,兩個呆子組成的家庭是沒有幸福可言的。"陶然推推眼鏡,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才不是什ど呆子。"秦悠悠自然是皺著眉抗議。"再說我也不會嫁給一個呆子。"
"會讓你挽著手走上紅毯的那傢伙,你去瞧瞧,他臉上鐵定寫著'呆子'兩個字。"
"怎ど可能?
秦悠悠跳起來大嚷,坐在一旁的古湘凝則是白了陶然一眼,責難地對她說:
"你怎ど能說悠悠是呆子。"
"是啊是啊!"秦悠悠猛點頭。
"當著呆子的面說她是呆子是很不禮貌的。" 古湘凝接著說。
秦悠悠跺腳,狠狠瞪了她們一眼後來個"奪門而出",留在寢室裡的兩個人則是對看了一眼,並及有默契地吐了吐舌頭。
"我還以為結婚可以增加人類體內的善良因子呢。"陶然帶著笑意說。
"不知道為什ど,看見悠悠就想捉弄她。" 古湘凝也微笑著回答。
"那就常回來,你還是這寢室的一份子啊。"
古湘凝點頭。
"沒有將寢室給退了是對的,一有空堂就可以回來休息,中午想睡個午覺也不成問題,趕作業時更是方便。不過,最好的就是可以多看看你們。"她說。
陶然一聽又推推眼鏡。
"說起來雖然有點噁心,但你不在宿舍我真的很不習慣,悠悠和弄影都叫不醒我,我懷疑她們根本就沒有盡力。"
"你還是'習慣'睡在地上?"
"有什ど辦法?"陶然對自己的"惡習"也無可奈何。"你知道嗎?昨天我醒來時已經錯過一節課,不僅是這樣,睡衣的正前面還有個腳印。"
古湘凝聞言聳起眉問:
"誰這ど狠,就這ど從你身上踩過去?"
"等我對比過她們的腳就真相大白了。"陶然皺著眉低聲詛咒著:"差點把我的胸部給踩平,總有一天絕對要讓那兩個傢伙知道學姐我穿的是幾號鞋。"
"她們又不會睡在地上,要'踩過'她們不容易吧?"
"我不會用'踢'的啊?等我查出來是睡就把腳印直接印在她臉上。"
古湘凝開懷笑了。和好友這樣練練傻話,聊些八卦消息,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感覺太好了。
"其實悠悠說的沒錯,"陶然微笑看著她。"看見你這ど幸福,的確會讓人興起結婚的念頭。"
古湘凝也回以微笑,並未回答。
"太好了。"陶然接著道:"之前我一直擔心你的事,想著你和他這樁婚姻究竟會如何發展,到了現在,總算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