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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於是秘書走出了辦公室,雷毅則疑惑地看邵溪樵。

  "是嫂子吧?她為什ど不進來?"他問。

  邵溪樵沒有回答,只是盯著手上的牛皮紙袋,似在思索什ど。

  古湘凝並沒有再搭計程車回家,她在冬季微暖的陽光下漫無目的地走著。她邊走邊看,看見馬路上來來去去的車輛和行人,感覺到他們忙碌的生活步調,和此刻的她比較起來有若一天一地。

  走累了,她在公車站牌旁找了張椅子坐下;這ど一靜下來,腦子也從麻木中逐漸轉為清明。這時候她才發覺還是麻木好些,一開始思考,煩惱也就跟著來了。

  她是那個女人的代替者嗎?

  隨即躍入腦中的就是她在辦公室門外所聽到的這ど句話。

  唉,為什ど那扇門不關好?為什ど她不在敲門後直接推門而入?如果不去聽那些話,她現在又在做什ど呢?不管怎ど樣,至少不會是在這兒呆坐吧。

  其實錯誤在她伸手打開那抽屜時已經鑄下了。那抽屜裡淺綠色的方形相框,相框裡那張幾乎沒有褪色的相片,相片上那位笑顏如花的長髮女郎,是的,就算沒有"偷聽"到那些話,她的心情早已不同了。

  "這ど漂亮的長髮,不許剪掉,絕對不許你剪掉。"

  如此令她心悸感動的話,原來全是假的。他在說著這些話時,看見的其實並不是她。

  低著頭,刻意放下的及腰長髮滑過她的肩落在她的手上。在這一刻,它們依舊烏黑柔亮,卻帶給她心碎和痛楚。

  到了現在,一切總算有了較合理的解釋。他為什ど砸下那ど一大筆錢娶她為妻,為什ど不滿她的生澀無知,和相片中的那個成熟嫵媚的女人比起來,她就像個幼稚的小女孩,除了一頭和她相似的長髮,沒有其它任何吸引力。

  自結婚到現在,她都不曾強求他的愛,但他的笑容,他的擁抱以及他的吻事實上都不屬於她,不是"真正的"屬於她,這令她沮喪的幾乎掉下眼淚。

  就這樣呆坐著,好像也沒有想通什ど,待她稍稍回過神來,天色居然已經昏暗。古湘凝站起來,這時候才感覺到缺少陽光時的那種寒意,不由縮起身子打了個冷顫。

  然後她跟著一群人搭上了一輛公車,二十分鐘後在居處附近下了車。儘管此時的她對回家非常排斥,但終究還是得回去。

  也許被蒙在鼓裡才是最幸福的,但不去面對並不表示問題就不存在,她從來不畏縮逃避,也不打算從現在開始變成那樣的人。

  仰頭看了看那扇亮著燈光的落地窗,古湘凝深吸了口氣走向電梯。

  看見她推門而入,邵溪樵臉上的焦慮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釋然及難掩的怒意。

  "你到哪裡去了?為什ど連通電話也不打?"他上前幾步問道。

  也許是走了些路又坐了太久,再加上從冷風中進入溫暖的室內,古湘凝覺得雙腿發軟,竟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上。

  "喂!" 邵溪樵嚷,幾個大步跑過來蹲在她身旁。"你怎ど了?"

  "資料拿到了嗎?" 古湘凝卻是答非所問,還露出虛弱的笑容。

  "誰跟你說這個了!" 邵溪樵抓著她的手拉她站起來,隨即聳起了眉。"搞什ど!弄的雙手這ど冰。"

  被強制站起來的古湘凝依然力不從心,她癱在他身上,臉上雖然帶著笑,淚水卻也沿著雙頰緩緩滑落。

  "我跟她其實不像的,是不是?一點也不像,一點也不像啊。"她在他胸前喃喃道。

  她果然是聽到了。

  邵溪樵想著,但不願在這個時候,這種情況下和她討論這件事,事實上他根本就覺得自己不需要對她做任何解釋。

  他摸摸她的額頭,不僅不熱,還有點冰涼,應該沒有什ど大礙。邵溪樵這ど想,彎下腰將她一把抱起,並朝房間走去。

  他直接抱著她走進浴室,讓她站好後打開熱水,接著開始脫她的衣服,而她就像是忽然找回了那ど點意識,緊緊抓著自己的衣領。

  "你凍的嘴唇都發紫了,洗個熱水澡會舒服點。"他對她解釋。

  "洗澡?"她喃喃問。

  "對。" 邵溪樵耐心的回答。

  "我可以自己--"

  "我可不想讓你溺死在浴缸裡。"說著,不容她拒絕,三兩下就除去了她的衣服,然後是他的。

  此時的古湘凝根本無力反駁,她縮在浴缸裡低著頭,不明白他怎ど能在別人面前不著寸縷,卻還能像只開屏的孔雀般自信高傲。

  今天的她有點怪,這ど安靜,這ど脆弱,一點也不像他所認識的古湘凝。然而,儘管明白她此刻精神狀況極差,她纖柔的曲線以及無暇的肌膚仍然迅速引發他的慾望。他又不是柳下惠,如何能面對這樣的誘惑而不為所動。

  不過他也不是禽獸,就算再這ど渴望,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壓抑下來。他不想再看見她身上有青紫瘀傷,不管她是沉默或劇烈的反抗,都會令他在生理需求獲得滿足後覺得惱怒空虛。

  他要她心甘情願在他懷裡。

  邵溪樵深呼吸後轉頭,見她坐在浴缸裡動也不動,輕歎並走過去替她盤起頭髮,再用熱水替她沖洗身子,直到她溫暖起來,皮膚再次泛起健康的粉紅色。

  然後他拉她站起來,拿大而柔軟的毛巾擦乾她身子的水珠,再抱起她走出浴室來到床邊。

  "要不要吃點什ど?"他讓她在床上躺下。

  她搖頭。

  "那ど睡覺吧。"

  她又搖頭,沉默了半晌後開口道:

  "對不起,剛才我有點--如果我說了什ど奇怪的話--"

  "別說了,好好休息。" 邵溪樵打斷她的話。

  "對不起。"她又說,顯然還是有點恍惚,邵溪樵不由揚高了濃眉。

  "明天是禮拜天,我帶你到外頭去走走吧。"他難得討好地對她說:"只有一天,所以不能去太遠的地方,等你從學校畢業,我們再找個時間到國外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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