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為達目的必須不擇手段的,只要能當上『堡主夫人』,就沒人敢再看輕你。」石剛強調道。
這一說倒說到雲娃心坎裡去,她知道雖然很多人表面逢迎她,但私下仍只是把她看成個賣笑的低賤女子般瞧不起。
「難道石總管認為雲娃比不上個小野娃兒?」雲娃開始衡量事情的可行性。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石剛斷然答。
雲娃沉吟想著,突然道:「石總管為何如此支持雲娃,該不會別有用意吧!」她必須確定對方的用心。
「哈!哈!哈!」石剛仰天笑笑,「雲娃姑娘果然聰慧,老夫的確別有用意,希望老夫助你當上『堡主夫人』後,你能記得老夫,有好處不要忘了分老夫一份就是了。」
「原來如此。」雲娃接受他的理由,也不再假惺惺,如果你真能助我達成願望,好處當然是少不了你的。」
「快人快語,老夫就在此先向你道謝了,『堡主夫人』」
秋鳳輕輕拂過「風雲龍堡」,問或伴隨絲絲細雨,雖有些潮卻不惹人厭,反倒平添一股詩意,柔和堡中的剛強之氣。
「文文,我們出去走走好嗎?」秦小蠻收回凝視窗外的視線央求道。
「不行,大當家交代過不能讓你亂跑的。」文文埋頭做著手上的女紅,頭也不抬就拒絕。
「又是大當家,你可不可以不要提起他。」秦小蠻噘起嘴,一屁股坐在床沿。
文文並沒答腔,打算來個相應不理。
秦小蠻無奈地歎口氣,無聊地拔著枕上的毛絮,她已經在這間小木屋中困了一個多月了,背上的傷也已結疤,復原得差不多,教她這樣「足不出戶」簡直是比受苦還難受,偏偏文文對聶如風的命令奉若聖旨,硬是不讓她出門。
唉,她又歎口氣,說也奇怪,自從聶如風羞辱她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這個縮頭烏龜,等她再看見他,一定非報仇不可,根本都不關心她……
關心她?!秦小蠻一凜,整張臉紅熱了起來,秦小蠻,你又在胡思亂想,你恨他的.才不管他關不關心你。她趕緊暗斥自己,一雙手拔得更起勁了。
「你想把枕頭中塞著的羽毛都扯出來嗎?」
低沉的聲音自門邊傳來,撼動了房內的兩個女人。
「大當家!」文文馬上放下乎上的女紅,起身行禮。
聶如風微笑地示意她免禮,「文文,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文文欠欠身,聽從地收拾女紅退了出去。
「看樣子,你的傷都復原了。」聶如風打量著怔住不動的秦小蠻,再瞧瞧她停在枕上的手,「力氣也恢復了八、九成了。」
這個臭男人竟敢若無其事的嘲諷她,一點也不為他曾加諸在她身上的事感到羞愧,秦小蠻握緊拳頭,打算等他靠近後一拳揮過去。
「不要打歪主意,當心傷口又裂開了。」聶如風早看穿她的意圖,輕易就在半空攔截下她的粉拳。
「用不著你假情假意!」秦小蠻氣急敗壞地將手抽出,兩眼狠狠地瞪他。
聶如風無所謂地聳聳肩,而這個舉動又點燃了秦小蠻的怒火。
「你這個劊子手,竟然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秦小蠻尖聲喊著,一半是不滿意自己初見他時竟有些許的喜悅。
聶如風眼中閃過令人無法察覺的歉意,他低沉而不帶情感地道:「堡主的權威是維持堡內制度的一切根源,你公開違背我,就是向堡內所有的人挑戰,若我不對你有所處置,就等於默許這種行為,以後就很難得到大家的信服,更何況你只是一名『人質』。」
「『人質』難道就不是人?非得用笞刑不可,明明就是你公報私仇,故意讓人難堪。」秦小蠻知道聶如風說得也有道理,但一口氣始終嚥不下,「而且你還未證實究竟『聶家堡』的血案是否為我爹爹所為,如果不是,我肯定要你十倍奉還。」
聶如風無言地望著憤恨難平的秦小蠻,不想解釋鞭打她自己並不比她更好過,因為那是他極欲逃避的感覺,這也是為什麼他將近一個月沒來看她的原因。
「沒話說的話,請你出去,我擔心自己又會說錯話惹你生氣,再讓你找藉口鞭打我。」秦小蠻嘲諷地下逐客令,雖然她並非主人。
誰知聶如風完全不受她挑鬥,自顧自地在她身旁坐了下來,高深莫測地直盯著秦小蠻,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之前,吐了一個字,「脫。」
「什麼?」秦小蠻不敢置信地張嘴問,驚訝得忘了將他推開。
「我叫你把罩衫脫下,讓我看看你的傷。」聶如風仍一本正經地瞧著她。
「你瘋啦!你到底清不清楚『道德規範』?野蠻人。」秦小蠻向後移了移,不屑地道。
「我就是『道德規範』,如果你不自己脫的話,我就要動手了,不過……我可不敢保證能不能克制自己喲!」聶如風威協地移近她。
他是說真的!秦小蠻恐懼地望進聶如風眼中的堅定不移,但也不能不承認,自己動手總比別人動手來得好,至少掌控權還是在自己手上。
「你不要過來!我……我自己來……」秦小蠻不甘願地囁嚅,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今天她可真是能體會了。
聶如風滿意地雙手環胸而坐,靜待秦小蠻「行動」。
秦小蠻深呼吸了幾下,鼓起勇氣背對著聶如風,緩緩將衣衫滑落至腰部,雙手則緊捧著衣擺緊緊護在胸前,霎時,一片鞭痕交錯的雪白背肌呈現在聶如風眼前。
聶如風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眼前這副彷彿被虐待過的痕跡,是他造成的嗎?
天啊,他從沒如此恨過自己,那可惡的條狀凸起,破壞了原本應該光滑細緻的雪白背部,難道都在宣告著他的殘忍。
「你看夠了嗎?」秦小蠻努力讓聲音充滿怒氣,以掩飾自己的顫抖。
「穿上衣服吧!」聶如風啞聲道,起身踱至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