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魂!快回來啊!否則我怎麼繼續說下去呢!」龔季雲誇張的朝他招了招手,看來還真有幾分像道士在「招魂」般。
這回伊籐忍倒是相當合作。
「然後呢?」
他極力維持語調的平穩,企圖掩飾心中的激動和震驚。
這是真的嗎?「東邦」那群多餘的傢伙知道這件事嗎?
龔季雲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又像是在說笑說話給聽眾般的神態,一直維持著101號笑臉,繼續公佈答案。
「話說當年,我之所以會突然離開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家族的因素,至於是什麼樣的家族因素,由於說來話長,所以我們就暫且略過不談啦!正巧,那時你父親又找上門來,要我勸你回日本,於是我就把這兩件事加以組合一下,希望能找出一個既能解決家族問題,又能達成你父親希望的方法,結果,我還在苦思的當頭,你自己就先捅了那個樓子,給了我最佳的機會,所以我就順水推舟的加以利用啦!之後的結果就不用我漲一遍了,你和希瑞他們都一樣信以為真,以為我是因你闖的禍而宣告失蹤,同時也順利的解決了家族問題,並達成你老爸的要求啦!這就是當年真正的真相。」
天啦!這渾蛋究竟在說些什麼鬼話?!如果他現在說的全是「事實」,那他這10年多來的悔恨和痛楚又是為了什麼?!
「你不會是在說笑吧!」相當慎重而帶點駭人的口吻。
如果是別人,他敢打包票絕沒那個膽子對他撤這種漫天大謊,不過,這小子的話可能性就大了一一而且是經常如此。
「別這樣好嗎?我難得這麼好心說出真正的真相,你卻反而不相信,早知道你的反應是這樣,我就堅持原來的決定,讓你一直相信我當年是因為你父親要殺我的關係才離開,這麼一來,待會兒也就不必被耀司那奸詐小子罵我『毀約』了。」此刻呈現在他臉上的表情,大有「唯恐天下還不夠亂」的味道。
「毀約?你和耀司那渾蛋有過什麼約定?!」他真的大吃一驚。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都不知道?!
情況似乎正朝著出乎他預料的方向在進展,且快而混亂得令他來不及反應。
他唯一理得出來的感覺只有一種,就是一
他愈來愈覺得自己活像個傻瓜一般了。
然而,龔季雲好像很偏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遊戲,玩得正不亦樂乎呢!
「本來和希瑞他們在台灣重逢之後,我就有打算要來找你,正巧耀司就挑在這個時候找上門,提出交換條件,要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見你,並且想辦法讓你今後不會再有見我的念頭,事成之後,他擔保帝國財閥和雙龍會不會再無端找希瑞他們麻煩,我想了一下,覺得這似乎是個不壞的主意,既能讓希瑞他們不需要費心應付這種遊戲,又可以和你做個了斷,讓你不再被往事綁住,真是兩全其美的好事,所以我就秉持慈悲為懷的胸懷答應了。」說得好像很不可一世的樣子。
在伊籐忍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龔季雲又好心的補了這麼一句:『啊!對了!順便告訴你一件事,關於你父親那封信的事,本來就是和耀司約定的內容的一部分,只是因為你老爸過世的關係,而臨時改變了交到你手上的方式罷了。」
「我再問你一次,你現在所講的每一句話全都是真的嗎?」此刻,伊籐忍的四周充斥著「火山即將爆發」的濃烈危險味道。
「唉!我就這麼沒信用嗎?」他端起方纔的水杯補充口水,臉上呈現的是「信我者得永生」的滑稽表情*
就在此時,在停機坪上等不到人的宮崎耀司,終於不耐久候的跑回來。
「你們兩個到底話別夠了沒?」前腳才踏進門,便迫不及待的表示。
一看就知道他是來催龔季云「上路」的。
瞧他那不知自己已經被「出賣」的天真表情,龔季雲真想同情他。
「啊!你來得正好,我方才跟忍說我和你串通好設計他的真相,他一直半信半疑,麻煩你當一下證人吧!」就算再用力多聽幾遍,也聽不出他的口氣中有任何「內疚」的味道。
「你這個叛徒!」可能的話,宮崎耀司真想一槍斃了他。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該死的混帳會在最後一秒鐘倒戈相向,出賣他。
「這麼說,一切都是真的了?」伊籐忍的聲音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恐怖感覺,雙眸更散發出足教人冰凍三尺的殺人目光。
難怪耀司從一開始就對令揚沒有任何敵意,態度那麼友善,他才覺得奇怪,原來這裡面大有文章。
不過;事情有先後緩急,他決定先把宮崎耀司的事擱在一邊,眼前有更重要的「大事」等著他去解決。
「令揚!」他迅速的「修正」了自己臉上的表情,露出近日來的第一朵笑容。
「什麼事?」龔季雲一點也沒有「大禍即將臨頭」的緊張感,反而是一派輕鬆自在的態度。
伊籐忍臉上的笑容又添增了幾許的威脅感和危險性。
「你很行嘛!騙了我10年多,害我像個白癡一樣,不停的痛苦。自責。悔恨,你倒是很逍遙快活嘛!」
他的拳頭早握得緊緊的,甚至指關節都泛白了,一副「蓄勢待發」準備痛宰「某人」一番的架式。
而那個「某人」卻還沒有什麼「不好了」的危機感。
「好說好說,其實你也不必太計較,希瑞他們也和你一樣,笨笨的當了10年多的娜呢!所以你也沒有比較吃虧,對吧!」
瞧雕得好像施了什麼大恩大德般。
「你渾蛋!」
結果,他只很氣憤的低咒了一句,便收回自己的拳頭。
雖然他不甘心自己的行動全落在這個壞傢伙的算計中,但又無可奈何,誰教他就是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只好認栽了,反正他從老早以前就注定鬥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