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昏昏沉沉睡著;馮邢琰將她放上床榻時,她卻突然醒了。
晶亮異常的銀眸,好似清楚又好似迷糊,一瞬也不眨地看著馮邢琰。小巧的舌頭舔過泛著紅粉光暈的薄唇。
「這裡是哪裡?我要回家。」她掙扎爬起來,又倒栽下去;多虧馮邢琰一把撈起,否則就要頭磕地了。
「你回什麼家?這裡就是--」馮邢琰看到她裸露的香肩,說不出話了。
「我要回揚州,我要回揚州……」她嚷嚷著。
馮邢琰強迫自己把視線移開,固定在她背後的床簾子,安撫地抓住她揮動的手。「你的家就在這裡。」
「不,我要回揚州。」她坐在床上堅持著。
馮邢琰不知她是怎麼回事,捧住她的頭,要她看著自己,堅定地說:「你、不、準、回、揚、州。」
司馬蒹葭看著他,突然哭了。「你是馮邢琰。」
馮邢琰困惑地看她,以為她醉傻了。「對,我是馮邢琰,你是司馬蒹葭。」
「你騙我!」她像只小貓伸出爪子攻擊他。
「我怎麼了?」馮邢琰臉上出現三條血痕。
她可憐兮兮指控他:「你……不要我。」
「我不要你?」馮邢琰難以置信地重複,眼睛盯著又往下滑了一點的司馬蒹葭,腹部升起灼灼熱意,血液湧上頭部,耳膜鼓脹,他滿腦綺思說:「你再說一次。」
「你不要我。」她嘟著嘴啜泣,「我要回揚州--」
馮邢琰猛呼氣,忍耐咬牙說:「是不是我要你,你就不吵著回揚州?」
司馬蒹葭偏頭想了想,「嗯……」
「是你說的喔。」馮邢琰再三確定:「我要你,你就不回揚州去?是不是?」
她被他用力搖晃,頭昏昏地直點頭。他得到答案,放開她,讓她躺下,像惡狠撲羊似地撲上。
她被壓得透不過氣,喘息地說:「你為什ど壓住我?」
「我要欺負你。」他抵著她芬芳的唇說。
「你為什麼要欺負我?」她委屈地噘嘴。
「因為你要我要你!」不讓她有機會再發問,他封住她的唇。
急促換氣的空隙,依稀聽到嬌弱的驚呼--「你……咬我……」
「……不可以咬那裡……」
「嗚……好痛……」
小綿羊被大野狼徹底吃了!
不止一次。
翌日,清晨。
「司馬蒹葭,你騙我,」
馮邢琰氣憤的吼叫聲傳遍光祿坊。
他衣衫不整、赤腳裸足衝出司馬蒹葭的閨房。
珠寶努力縮著龐大的身軀,緩緩挪近躲在花盆後面的司馬蒹葭問:「小姐,你在跟主子玩躲咪咪嗎?」
司馬蒹葭嚇得往前趴,額頭磕上堅硬的瓷盆,滿頭金星亂飛;她摀住自己的嘴,不敢呼痛,含淚回頭要珠寶噤聲。
珠寶豎起食指壓住自己厚厚的唇,司馬蒹葭對她點頭讚許。
「我可以說話了?」
珠寶以為可以說話了,大嗓門馬上打開,司馬蒹葭飛快搗住她的嘴,以氣音說:「噓……不能說話。」
珠寶壓著自己的唇,不敢說話,手指指指自己、指指司馬蒹葭,表達她也要一起玩的意思。
「好,你不出聲,就讓你玩。」司馬蒹葭小聲說。
「我呢?我不出聲也可以一起玩?」
馮邢琰的聲音居高臨下,司馬蒹葭縮著頭,不敢抬頭!
「主子,你好厲害!明明走了,可是還在。」珠寶欽佩地拍手。
馮邢琰持起司馬蒹葭,在她耳邊冰冷地低咒:「司馬蒹葭,你騙我!」
大野狼持著顫抖的小綿羊進房裡算帳--司馬蒹葭正襟危坐像個小媳婦,馮邢琰威脅地站在她面前。
「你自己說,這是怎麼回事?」
「你……忘了把衣服扣上了。」她好意提醒他。
「有什麼關係,你昨晚都摸過了。」
「我才沒有!」她臉蛋瞬間轉紅。
「有,該做的你都做了。」
「明明是你--」
「我怎樣?」他無賴地問。
「你--你可惡!」
「我怎樣可惡?」
「你欺負我!你怎麼可以欺負我,你明明知道我……我有夫婿。」
「他早就休了你了。」原來是為了這個。馮邢琰說:「我帶你離開揚州時,就讓他寫了休書了。」
「你……你讓他休了我?」她心裡莫名地受傷。
「他早就想休了你。」他提醒她。「我只是提供他理由。」
「什麼理由?」
「七出之條--盜竊,你幫我盜墓,我是證人。」
「你……你……可惡!」
他是可惡,為了達到目的,他什ど可惡的事都做得出來。他一定要把她逃走的原因找出來。
「你才可惡!」該地算帳了。「你欺騙我。」
「我……我……」
「你說你為什麼要逃走?」
「你--你還敢說!都是你,你欺騙我……」
「我騙了你什ど?」
他咄咄逼人,讓司馬蒹葭委屈跺腳,「你讓我以為你很在乎我,結果都是騙人的!」
馮邢琰頓時覺得冤枉到家了,她可是他的無價之寶呀!
他提醒自己耐住性子,今天說什麼也要把誤會解開!他傍著司馬蒹葭坐,「來,你說我聽……」
不一會兒工夫,聽到馮邢琰咬牙切齒說:「收他五萬兩,實在太便宜他了,看看他給我惹出多少麻煩!下次再要跟你說話,沒有十萬兩,免談,」
「我……誤會你了哦?」司馬蒹葭抱歉地眨眼。
「哼,你怎麼彌補我?」馮邢琰瞇眼等著她表示誠意,他看到她嘴唇動了動,「什ど?你說什麼?大聲一點.」
她臉頰耳根一片紅緋:「換……換我……咬你。」
馮邢琰滿意地點頭,化身大野狼--「……等等……」司馬蒹葭突然授開他,「我……我們還沒成親,不應該--」
「現在才想到,來不及了!快點咬我!」
為了她,他慷慨赴義!
「不,我……我還有件事要說……」
「什麼事?」馮邢琰眼裡只有在拉拉扯扯間香肩微露的司馬蒹葭,蠢動的手指緩緩上爬。
「你真的不介意我……我是盜墓賊?」她心裡仍是掛懷。
「我只介意你還不對我下手--」他愛戲地撫弄那片凝滑,低啞的嗓音有蠱惑人心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