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好了,你們兩個都別說了,等展雲回來,看他怎麼說。」上官老奶奶不想讓事情愈鬧愈大,於是開口制止兩隻鬥雞。
董纖纖一聽到夫君要回來,不禁全身一軟,差點嚇昏當場。
怎麼辦?相公知道她惹出這麼大的事來,一定會很生氣,萬一相公不相信她和展翔是清白的怎麼辦?這回相公一定會休了她!想著想著,她的淚便一發不可收拾。
麗妃偏不放過她,夾槍帶棒的落井下石,「唷……這世上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哪!偷人的賤貨居然還好意思哭,看來展雲少爺八成也是被你這隻狐狸精的眼淚給騙了的。」
「我怎麼了?」上官展雲風塵僕僕的自公司趕回來,鐵青的臉上罩著一層駭人的寒霜。
董纖纖連吭都不敢吭一聲,把頭垂得更低,全身抖顫得厲害。
麗妃一開始也被他的吃人相給嚇到,但陷害董纖纖的黑心肝旋即給了她無比的勇氣,加油添醋的在上官展雲面前,告了上官展翔和董纖纖一狀。
「展雲少爺,你說這對狗男女該不該嚴懲?」一想到眼中釘的董纖纖馬上要遭殃,麗妃便心中大樂。
「大哥,你千萬別聽那賤人胡說,我和纖纖是清白的!」上官展翔但願老哥此刻還有足夠的智商判斷此事。
「掌嘴!」上官展雲不帶任何感情的厲聲下令。
「大哥--」
「還不快掌嘴,你聾啦?小賤貨。」麗妃在一旁狗仗人勢的吆喝董纖纖。
「掌嘴!」上官展雲再一次無情的下達命令。
董纖纖順從地高舉自己的右手,卯足勁往自己臉頰甩打。
「纖纖,住手,別聽大哥的!」上官展翔沒想到這丫頭會傻成這樣,衝過去想阻止。
另一隻手比他快一步的攔劫住董纖纖的手,並使勁把跪著的她拉起身,「不是你,你又沒錯掌什麼嘴?起來!」
董纖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以為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然而,相公握住她手腕的手,力量卻又那麼真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展雲少爺,你到底--」麗妃見詭計未能得逞,急著追問。
「還不掌嘴,莫非你是要我親自動手?」上官展雲完全不留情面的瞪視著麗妃,絕對權威的命令。
「我--」麗妃吃驚得差點咬到舌頭。
「編派不實謠言,誣陷自家人清白,不罰你罰誰?」上官展雲絕對不是省油的燈,想瞞過他那雙凌厲的法眼,沒那麼容易。
麗妃見大勢已去,為了不使自己下場更慘,只得乖乖的掌嘴。
上官展翔痛快至極的放聲大笑,直罵麗妃活該。
上官展雲又命令麗妃向董纖纖、上官展翔及三位長輩道歉後,便展開清場,只留下小妻子和老弟。
「老哥,你還真不是蓋的,剛才我還以為你真的老糊塗了,差點就拳頭相向--唉……」他話未斂口,已被上官展雲冷不防的賞他腹部一記重創,痛得他直不起腰來。
「我早警告過你,不要老是纏住纖纖,以免招惹無謂的是非,你偏不聽!」上官展雲一看到小妻子的兩個膝蓋跪得發紅,再想起她蒙受的不白之冤,便又想海扁老弟一頓。
「我下次會注意,不過,我今天是--」上官展翔話說一半,突然識趣的暫停,欣賞起老哥對小嬌妻的「安撫」。
「別哭了。」上官展雲像根電線桿直直矗在垂首拭淚的董纖纖面前。
「對不起……」董纖纖對夫君的信任和維護又驚又喜,另一方面又因自己讓夫君放下公事跑回來而自責。
「你又沒錯,道什麼歉。」每次看她動不動就像個小媳婦似的處處賠不是,他就忍不住火氣上揚。
「可是--」她楚楚可憐的淚眼相對。
照理說,水可以滅火,但董纖纖的淚水卻總像汽油--老是助燃,「我說你沒錯就沒錯,你敢不聽我的?」
董纖纖猛搖頭。
「那就不准再哭。」再任她哭下去,他鐵定會被體內無名的熊熊怒火燒得氣絕身亡。
這個笨老哥,難道就不能用溫柔一點的方式安慰哭泣的小妻子嗎?上官展翔真為老哥的笨感到悲哀。不過說也沒用,那顆頑固的臭石頭是不可能頓悟的,反正他們倆合得來就成了。
但基於「美人至上」的原則,上官展翔還是跨刀「聲援」:「纖纖,你就別再自責了,老哥不會怪你的。一個多年來一直把你的照片放在皮夾裡的男人,是不可能討厭你的。」
「呃!?」董纖纖聽得莫名其妙所以忘了哭。
上官展雲則驚見不妙的厲聲警告,「你在胡說什麼!?」
「我哪有胡說,瞧,這是什麼?」上官展翔逮住老哥看到他手上那張照片而驚呆時,以浮魚潛碧波之勢,迅速劫走老哥身上的皮夾,亮出皮夾中的照片,兩張並排,促狹的道:「你們瞧,是不是同一張啊?」
「我的照片怎麼會--」董纖纖會意不過來,吃驚得目瞪口呆。
上官展翔瞧了瞧像受了什麼重創而呆愣的老哥,壞心眼的奸笑道:「這話說來可就長了,話說三年前有一天--」
「你給我閉嘴!纖纖去燒飯,我要吃飯了。」上官展雲氣急敗壞的用力封住死老弟的大嘴,一面打發走小妻子。「還不快去?」見妻子不動,他又一瞪。
「是--」董纖纖再也不敢多做耽擱,轉身退去。
上官展翔掙脫老哥的大手,笑得天翻地覆,「我的老天,這是哪門子的笑話?你居然對同一個女人一見鍾情兩次,而且還沒發現她們是同一個人?真是笑死我了,哈……」
上官展雲所受到的震撼並不小於愛捉弄他的死老弟。
他怎麼會想到,三年前他去台灣洽公,順便到友人開的相片沖洗店時,偶然瞄到友人偷洗的照片,裡面那個制服美少女就是他老婆!?
該死!一個穿著高中制服、剪了個短髮,一個穿旗袍、留了一頭如雲似的長髮,又有年齡上的差距,他怎麼認得出她們是同一個人!?想著想著,他的臉早已漲成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