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也以不變的冷然相待──冰寒著一張沒有表情的酷臉,不吭半聲。
放眼地獄冥界,恐怕也只有他這位死神公爵膽敢如此對待撒旦路西華了。
路西華存心挑起戰火般,目光放肆地在索天澄袒露的胸前遊走,煽風點火的朗聲笑道:
「好個標緻的人間絕色,難怪布萊克這個冷血怪胎會為你大動凡心,破例寵幸你,連我都想要你呢!小美人。」
路西華這一番話無疑是證實了布萊克真有寵幸索天澄的謠言,當下引起一陣嘩然。
布萊克明知路西華純粹是挑釁,不是真的想染指索天澄,但是他一雙寒眸卻是忍不住的冷瞪路西華。
這一瞪,路西華是不痛不癢,倒是嚇壞了滿廳的王公貴族。
路西華見狀不覺縱聲大笑。
「好大的醋勁哪!我想我還是別招惹咱們這位小美人才好,免得何時遭遇不測還搞不清楚所為何來唷!」
隨待在布萊克身邊的阿比斯十分欣賞路西華的作風。
它一眼就看出路西華這一連串的作為是在幫布萊克的忙,好教所有王公貴族知到覬覦索天澄美色的下場,令他們不敢擅動染指索天澄的邪念。
路西華此番作為與布萊克強迫索天澄出席宴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哪!
索天澄倏地感到背後射來一道寒徹心肺的冷光令她不禁回眸。
結果她並未尋獲任何可疑人物。
會是她神經過敏?
不,絕非過敏,她深切的感受到那股令人不寒而顫的森涼,極其不懷好意,和週遭滿佈的視線截然不同。
究竟是誰?
「你在想什麼?」布萊克托高索天澄的下巴,目光凌厲的直射進她的眸底,彷彿連她的心也一併看透。
索天澄居然莫名地心跳加速,遲遲發不出聲音應對。
布萊克便更認定她必是心裡有鬼,冷不防的含恨低咒:
「不許想我以外的男人!」他突然恨透自己曾經化身的人類男子──地獄島島主。
索天澄雖不明白布萊克為何突出此言,卻把握機會挑釁冷哼:
「你在吃醋不成?」
原來這個貴為死神的男人也和凡夫俗子一樣自私自利,即使是視為玩物的女人,也不許她們想別的男人哪!
布萊克不是省油的燈,一眼便看透索天澄挑釁他的企圖。他心中是被挑起熊熊怒焰,但卻未如索天澄想像般被當眾激怒,而是連本帶利的回報在索天澄身上──
只見他倏地俯傾身軀,當著眾目睽睽之下,火辣辣的吮吻索天澄的瑣骨,那深沁心扉的熾烈激情,挑弄得索天澄難以自持地發出愉悅的嬌喘與輕吟……
布萊克這史無前例的大膽狂行令與會賓客全看傻了眼。
索天澄羞得無地自容,卻又無力阻止自己自喉間不斷逸出的放浪呻吟。
該死的男人居然用這等下流的方式懲罰她的出言不遜,太可恨了……
可她更很無力抗拒的自己。
早知會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場,她發誓即使打死她也不會當眾挑釁這個可怖的男人。
「公爵!」一個冰中帶恨的森冷叫喚解救了索天澄。
布萊克因兀然欺近的玄冰而停止吮吻索天澄,但並未鬆開束縛她的臂膀。索天澄亦被這位艷若桃李的冰山美人奪去注意力而忘了和布萊克之間的齟齬。
沒來由的,索天澄腦海裡飛快閃過這冷艷女子便是那道寒光之主的念頭……
會嗎?
在索天澄陷入疑雲之時,玄冰已再度開口:
「久違了,公爵。」
索天澄發覺這個冰山美人在和布萊克說話時,神色少了幾分冰冷,多了幾分柔媚,想必是十分愛慕布萊克。
這想法令索天澄一顆心再度莫名的鬱悶起來,尤其她聽到週遭的耳語,知曉這位冰山美人便是布萊克的準新娘──冰霜女神玄冰女伯爵時,心中那股窒悶抑鬱更形濃烈,幾乎令她昏厥。
布萊克始終不發一言,但玄冰並不介意,任誰都知道這是布萊克一貫的作風。
適巧侍者端著盛酒托盤經過,玄冰順勢熱絡的向布萊克邀酒:
「不喝杯酒嗎?」
布萊克意外地遂了玄冰的心願,向侍者要了兩杯酒。
玄冰正滿心歡喜的準備接手布萊克遞給她的酒杯時,赫然驚覺布萊克並無意與她共飲,而是把酒給了他懷中的索天澄。
「喝!」布萊克簡潔地對索天澄下令。—索天澄滿腹不悅與委屈的拒絕:
「哼!」
布萊克不動聲色的品酌遭拒的醇酒,轉眼一把扯仰索天澄令他惱恨的倔強小臉,以吻強行餵入醇酒。
不勝酒力的索天澄被濃郁的酒味嗆得猛咳,眼淚幾乎被逼了出來。
然,那被酒精染紅的粉頰和小嘴更形嫣紅嬌媚,令人產生極欲品嚐的慾望,更招來布萊克再一次的強吻餵酒。
「不……」幾經折騰之後,索天澄已被酒氣薰得微暈,虛軟無力的偎在布萊克懷裡嬌喘。
那弱不禁風的模樣煞是惹人憐愛,換來布萊克一次又一次的強吻餵酒,直至索天澄完全無法站立的癱軟在他懷中。
玄冰目睹此景,心中妒恨至深。
但她依然不肯輕易相信布萊克會破例對卑賤的人類動情,再一次主動示意:
「公爵不跳舞嗎?」
話聲方落,她業已準備好隨時接受布萊克的邀舞。
豈知布萊克再度摧毀她的期待,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般,強行將已經處於天旋地轉狀態的索天澄拉進舞池翩翩起舞。
與會賓客又是一陣嘩然──布萊克與人共舞可是三百年來頭一遭呢!
索天澄可沒閒工夫顧及週遭的驚愕,她自己正身陷窘境難於脫身哪!
「放開我!我不要跳舞,我頭好量,站不穩了,快停……」索天澄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
布萊克卻存心和她作對似的,故意領著她連轉了好幾個圈,弄得索天澄天旋地轉,倉皇無助的哀叫:
「快停……我睜不開眼睛快跌倒了……」
「怕跌倒就抱住我!」布萊克難得大方的道。
索天澄這才明白他的居心,惱怒倔強的反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