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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而透過觀察,他可以得知 Minimum,杜拾羽,是不是就如同網路上所表現的那個樣子——反應靈敏、頑皮得讓人束手無策。

  「喂,同胞,你直盯著我做什麼?」他的眼神,讓杜拾羽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雖然現在是冬天,可不知怎地,他那打量的眼神,就是讓她有種被狩獵的錯覺——他是拿著槍的獵人,而她自然就是那被逼得無處可逃的獵物了。

  對於她的疑問,袁震僅只嘴角一揚,以此代替回答。

  不過,對於他的「回答」,她顯然是十分不滿——

  「喂,同胞,我是問你話耶,可不是在叫你表演抽動臉部肌肉。」

  聞言,他忍俊不禁大笑出聲。

  「喂喂喂,同胞,這有什麼好笑的啊?」他倒笑得開心,她這邊可是看得超級不舒服的。

  笑什麼笑,他牙齒白啊。杜拾羽沒好氣地心想。

  虧他長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居然連最基本的溝通都不懂。

  這男人,照一般人的觀點來看,是很帥——這點,雖然她很不願意承認,可又不能讓自己成了個睜眼說瞎話的人。

  頎長的身材、寬闊的肩膀、厚實的胸膛,就連他的手指也如鋼琴家般的修長……嗯,在一番很仔細地審視過後,她發現先前的說詞錯了。

  這男人不是很帥,是非常帥——當然啦,離陸立人那種帥得讓人忘了呼吸,而且還可愛得要命的那種等級,眼前這男人還是差上那麼一點。

  可他……她該怎麼說呢?這人有種……有種致命的危險的吸引力,讓女人猶如飛蛾撲火般,奮不顧身地撲上前去。

  嗯,如果是雨琦,她一定知道要怎麼形容他。杜拾羽不禁如是想著。

  她想到她那個寫言情小說的摯友江雨琦。若此刻她在這裡,那麼她一定有完整的詞句,足以形容她眼前的這個男人。

  就在他笑了好一陣子,終於止住笑意後,如是說道:

  「Minimum,你和網路上,真的沒什麼差別。」

  「廢話!又不是什麼雙重人格,還網上、網下兩個樣啊。」

  杜拾羽這人真的沒什麼不好,只可惜向來心直口快,對男人又絕不留情面,也因此,她上網的歷史都已經六七年了,到現在不要說是純純的戀情,就連那種最容易發生的網路戀情也與她無緣。

  「嗯,很好,你果然如自己所說的。」袁震不能說,看到她有種意外的驚喜。

  意外是有,但絕對不是驚喜。因為驚喜,是對方超出他的期望值才會有的詞句。

  而他,對杜拾羽的一切,既沒有想像,更不會去期望,因此不論今天 Minimum 的長相為何,他都不會失望。

  但是,由剛才簡短的幾句對話,他意識到一件事實——

  那個在半夜裡取悅他、讓他開懷大笑的 Minimum,此刻正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唯一有差別的是,她現在不再只是段文字敘述,而是一個有著一張圓潤的蘋果臉、一頭半長不短隨意紮在腦後的頭髮,和一雙靈活閃動但卻藏在眼鏡後頭的水亮大眼的女孩。

  「嗯……」杜拾羽是健忘的,這點她所有的朋友都知道,而她自己更是有一清二楚。「同胞,我都說了些什麼?」

  「你忘了嗎?」

  她很誠實地搖頭——她的另一項少數優點,誠實。

  「你說——」看著她一臉期待的表情,讓他忍不住想逗逗她。「你很愛、很愛我,而且非常、非常地愛我。」

  「放屁!」杜拾羽一聽,立即臉色大變,「我怎麼可能說這種話?你再等個八百年也等不到。」

  「拾羽,」他直喚她的名,「女孩子說話要文雅點。」網路上的 Minimum,於他,反而比較像一個可愛的小妹妹。

  而當他見到她本人後,他發現,她可能很適合當別人的小妹妹,但不是他的。

  他要她。

  從他見到她的那一刻起,這感覺已強烈的攫住他所有的心思。

  「哇哩咧!文雅?你叫我文雅?你說這種話、造這種謠,還想我說話文雅?」

  「造謠?」看著她氣急敗壞的表情,他笑了,「你不是說你忘了嗎?那又怎麼能證明是我在造謠?」

  「靠!姑娘我長這麼大,還沒聽說過這種噁心巴啦得讓人想吐的話,這點我絕對記得。」

  靠?這個字,讓袁震的眉頭緊蹙。

  這的確是 Minimum 的平常用話沒錯,可是,現在可不是在網路上。

  「拾羽,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要改。」

  「哇咧!你喜歡什麼樣,干我屁事?我要怎麼說話,是我家的事,你管不著。」

  她決定不要再理這個無聊的傢伙,打算回自個兒的狗窩裡睡大頭覺,可怎奈當她轉身離開時,才發現——

  「喂,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沒錯,她的手還被他給鉗制住。

  「我不叫喂。」袁震的表情有些陰沉。

  「你又沒說你是誰,我不叫喂,要叫什麼。」剛才的情形太過混亂,就算她曾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也早忘了。

  「你不知道我是誰?」

  「哇哩咧,你以為我有讀新術啊?你又沒說,我怎麼可能知道?」

  「你叫我同胞。」他指出兩人間她用來稱呼他的名詞。

  「那又怎樣?」

  「又怎樣?這樣子,你還不曉得?」

  「同胞,我這麼說吧,只要是男的,我都叫同胞。」

  「難道,你從頭到尾都不曉得我是誰?」

  就見杜拾羽繼續誠實地點頭。

  「很好,你不知道我是誰。」她的回答,讓他忿怒不已。

  在他心裡,Minimum 一直是個特別的存在;而他,居然只是她眾多同胞之一?

  「我是 Fate,記得嗎?」

  「Fate!」聽到這許久未看到的網路代號,她不自覺地張大口,「你……你是他?」

  老天爺啊!他居然是 Fate?他居然是那個 Fate!

  她現在終於想起來,為什麼自己會覺得他很眼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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