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詠春終於忍不住輕美兩聲。
「你笑我?」
「拜託你看清楚好不好?那是被紅螞蟻咬到的啦,你趕來看到的那一幕是楊世明替我拍掉螞蟻啦!大醋,桶!」一直到現在,她才徹底明白他突然抓住、大動肝火、態度驟變的原因。
「什麼?!」東方御廷這下可真是糗大了。
瞧他那一臉豬肝色的醜相,袁詠春不禁放聲大笑。
「可是他明明一—你為什麼會和他到外面去?」事關重大,他才顧不了她的取笑,非把真相弄清楚不可。
「我是在回房的途中遇見他的,可能是他們明早要離開了,所以來跟我打個招呼吧!」她真的以為是這樣。
「原來如此!」他知道事情絕不像詠春以為的那麼單純,但更無意點破它,就讓詠詠這麼以為吧!
「現在沒有問題了吧?」在真相大白之後,甜蜜幸福的感覺隨即佔滿她的身軀,方纔那份刻骨銘心的恐懼,也轉化成他深愛她的一項重大證據。
「還有一個問題。」他把她抱到衣櫥邊,打開衣櫃,從一件西裝外套的口袋取出一隻錦盒。「就是這個!」
「這個?」
他抱著她坐在沙發上,打開錦盒,裡面是一隻燦爛奪目的五克拉鑽戒.趁她呆愣住時,出其不意的套到她的手指上。「這麼一來就沒問題啦!」
「這是什麼意思?」
「訂婚戒婚羅!」他洋洋得意的說。
「誰說要嫁給你啦!」她明明很開心,偏要嚷嚷個沒完。
「所以我先送訂婚戒指,等你畢業再送結婚戒指羅!」他倒是對答如流。
「萬一我將來反悔呢?」
「不可能的。第一,我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第二,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適合你的老公了。」他十足自負的說。「第三,你不可能比愛我還更愛其他男人了。」 「你死相!」她羞紅了臉。
」你偏就愛我的死相。不許說不!」
接著,他封住她的小嘴,共醉在柔情蜜意的溫存之中,訴盡屬於情人的甜蜜。
沁涼的海風徐徐的輕吻著黑夜。
夏天,的確是個適合織愛的季節,不是嗎?
組合二
北堂 夢冬
晚來雲起半江中
北堂窗前不勝愁
誰憐今夜又夢冬
何處相思明月樓
——奸子拙詩之二
第四章
在總經理室內引起了一陣小騷動的黑髮東方美人,意外取得北堂彥的允許,在把關秘書驚愕的眼神中,走進總經理室大門,輕盈窈窕的闔上門。
「久違了,岳華,你不是正和你的准老公打得火熱,怎麼有空來探望我這個無關緊要的閒人啊?」北堂彥劈口就用「我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口吻做開場白。
展岳華甜甜一笑,一點也不以為忤,北堂彥一向偏愛速戰速決的行事作風,這點他們很像,所以她也很乾脆的點明來意。「記不記得雷夢冬這個名字?」
雷夢冬?!北堂彥的眼底閃過稍縱即逝的怪異眸光,雖然他掩飾得很好,卻沒能逃過展岳華的「X光眼」。
「雷夢冬是嗎?是有點印象,幾年前和一個兩袖清風的窮教師結婚,而被雷氏家族斷絕關係的那個,對!吧!」他盡量以平淡冷漠的音調訴說,沉澱在心湖深處的記憶卻暗潮洶湧的鼓動起來。
「你記得很清楚嘛!」展岳華頗有深意的笑道。
北堂彥傲慢的嘴角因而微微牽動了一下。「你究竟有什麼事?」帶點溫怒的口氣。
展岳華滿不在乎的自說自話。「她老公死了,大約在一年前,留下了一所經營困難、經濟拮据的鄉下小學給她。她老公過世前,那所小學已經因為背負太多債務而搖搖欲墜,他死後小學的經費就更加雪上加霜,夢冬為了 保住她老公一生的心血,這一年來四處奔走,尋求貸款,
奈何大家都懼於『東陵財間』的響亮名號,沒有一家銀行
肯仲出援手。你是知道的,雷夢冬雖然被斷絕父女關係、逐出家門,但她終究是雷氏家族的一員,何況她父親擺明
了想藉機逼迫離家多年的女兒重回家門,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所以那些銀行當然更不可能貸款給雷夢冬,畢竟誰也不想得罪歐洲財經金融界三大龍頭之一的『東陵財空』嘛!所以羅,雷夢冬的處境之艱難可想而知。」
說了一大串話之後,展岳華自動自發的移駕去拜訪冰箱,力行「自己動手做」原則,從冰箱中A了一杯檸檬汁,像河馬般一口氣喝了大半杯,補充一下口水。
嘿!舒服多了。
待中場休息過後,她便又繼續滔滔不絕的往下說。「雷夢冬也實在夠倒楣了,滿身的債務已夠吃不消,偏偏禍不單行的還有一個當地的公司看中了那所小學的地,一天到晚到學校找碴,硬要雷夢冬同意出售那塊地,而那小學的龐大債務,在一個月後一定得清償契約上約定的金額,否則銀行就會根據當初的契約拍賣那塊地,這麼一來,雷夢冬保住她老公遺產的心願便將化為泡沫消失無蹤了,實在很可價也很無奈,你說是吧!彥!」
「你今天就是特地來告訴我這件無聊的事嗎?」北堂彥冷著一張幾乎已結霜的臉說道。
若是一般女人,早被他那媲美黑白無常的臉給嚇破膽,不過她展岳華可不是一般女人,她不但是全球最大的華人地下幫派組織那個黑白兩道都敬畏三分的龍頭老大——『展爺」的孫女,同時也是得自「東邦」之首展令揚真傳的表妹,更是「神算」雷君凡的「准老婆」哩!所以她根本沒把他那個死樣子看進眼裡,依然我行我素的說:「我以為你會想知道呢!」
「我幹嘛——」
不等他發表高論,展岳華便強行搶走發言權。「這是雷夢冬目前所在的地址,西班牙南部的一個小城鎮。好了,我要走啦!再聯絡,拜拜!」
此行的目的既已達成,展岳華便無意久留,迅速的起身,拎起包包便大搖大擺的走出大門。北堂彥本想叫住她,卻在字句針進出唇齒之際,及時踩了煞車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