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雙飛-梁祝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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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梁山伯不禁又是一愣,但很快就回過神來,上前幾步施了一禮,「師母。」

  何氏點頭, 「梁相公好用功呀,大清早就獨自一人在這裡吟詩作對。」

  「哪裡,弟子是見雨後景色不錯,就出來走走,卻不想竟在這裡遇見師母。」

  「我也是湊巧路過罷了,」何氏淡淡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梁山伯,又道:「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你,既然遇上了,那就現在說也好。」

  「師母有事,只管吩咐就是。」梁山伯雖刁;知道是什麼事,卻也不敢怠慢.神色間更加恭敬。

  「也沒什麼,」何氏邊說邊緩緩前行, 「你讀書用功,我是知道的。但,一讀書一用功,連起居飲食都大意了,你這份忠厚,就有些太過了。」

  梁山伯跟在後面,只得唯唯稱是。

  「和你同硯的祝英台已經走了,」何氏停下腳步,銳利地看他,「依你看,她究意是男子,還是女子?」

  梁山伯怔道:「自然是個男子呀。」

  何氏笑了笑, 「不,她是個姑娘家!不但她是,連陪伴她的銀心也是!」說著,伸手向袖裡一摸,摸出一隻玉蝴蝶來,仲手交與梁山伯。

  梁山伯接過一看,竟是祝英台平時墜在扇子上做扇墜的那隻玉蝴蝶。他素知這是祝英台生母的遺物,祝英台一向視如珍寶,此時不覺如大夢方醒,「這……同窗三載,我們形影不離,我竟然沒有發覺她是一個女子,真正該打!只是,那日臨別之時,她又以九妹相許,難道這九妹......

  何氏聽丁又是一笑, 「梁相公這般聰明,難道還不明白九妹就是你那祝賢弟嗎?」

  梁山伯懊惱地拍拍頭,對著何氏就是一揖,「多謝師母!山伯駑鈍,今日若不是師母提點,險些就錯過了。」

  何氏但笑不語。梁山伯急著回書館,當下又對何氏拜了拜,告辭離去。

  眼見梁山伯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何氏嘴角的笑意慢慢地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眼底一抹難解的隱憂。 「天狼星君,舞蝶,這是你們命中注定的劫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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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都怪我不留意罷了。若要留意,慢慢地也看得出來的。她耳朵上有耳眼孔、她說這是許願穿的,我居然也信了。這是我太老實呀!如今看起來,像這樣的事實在太多了。她病丁,我一番好意,要同地抵足而眠,她一百個不願意。這完全是在限制著我呀!我怎麼這樣老實,竟然被讓她給限制住了?」

  梁山伯一邊走一邊想,一邊想一邊暗罵自戶太笨。走到書館門口,正和四九撞了個滿懷。

  「咦?相公,你一大早去哪裡了?我正在四處找你呢。」

  「四九,你和銀心相處的日子久,她……」說到這裡,梁山伯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急於相告的好,免得一傳十、十傳百,弄得人盡皆知,於是改口道:「她是怎樣一種人:」

  「嗯,」四九搔頭想了想, 「銀心雖然有時心眼有些小,不過還算是個好人啦。」

  「好,你馬上收拾東西,過幾天我們就去祝家村看她。」

  四九愣愣地看他,覺得相公今天怪怪的,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在說笑,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問什麼。

  梁山伯也沒再理他,逕自回了房裡,在房裡不停地踱步。踱了半晌,忽然靈機一動, 「一,亡二八,除了一二,七八是個十五,三六四九,除了三四,六九也是個十五。一二三四,拋開不必理會。兩個十五,就是一個月。祝賢弟的意思是,要我一個月之內前去下聘呀!」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但又怕算錯了,於是又把一七、二八、三六、四九,重算了一遍。

  「對,把一二三四除掉,就是這個數目。不會錯的,就是這個數目!」梁山伯興奮地大聲叫.「沒錯,就是這個數目!」

  前後院子的同學聽到大喊聲, 以為出了什麼事情,都跑過來詢問。梁山伯尷尬地笑笑,「沒有什麼,沒什麼,是一條蜈蚣鑽進房裡來了。我 一追一趕,蜈蚣已經跑了。」

  送走了眾人,梁山伯又對著玉蝴蝶呆呆地出神。想起那天送別時,聽到喜鵲的叫聲,祝英台做了一首詩,他竟然還傻傻地問詩的最後兩句「吾倆莫遲延,然彼金蓮燭」是什麼意思;走到流水淺沙的地方,祝英台指著鵝說:雄的在前氣走,雌的後面叫哥哥,銀心還在旁邊說梁相公真像一隻公鵝,這已經說得很是明白了,可是自己卻還是沒能領會她的用意;十八里長亭,祝英台無奈代九妹做媒,那哪裡是替九妹許婚,分明就是替英台自己呀!而這種種的暗示,他竟一點也沒有明白。想到這裡,他更加懊惱, 「怪我,都怪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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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九收拾好了東西,梁山伯立刻去向周士章辭行。周土章從一開始就已知道祝英台是女兒身,如今見他終於開竅了,欣慰地笑著點點頭,卻也不曾再說什麼。梁山伯辭別了周士章出來,卻正遇上師母何氏。梁山伯感激她的提醒,不禁對她又是長揖到底。何氏卻是一臉茫然,詫異地看著他,不知所為何故。梁山伯歸心似箭,對於何氏的異常反應,倒也沒有往心裡去。

  一路上,梁山伯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很快又走到丁十八里長亭。

  摸丁摸長亭的柱子,梁山伯嘴角含笑,「英台,我來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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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老爺……夫人大喜呀,給您道喜了——」王媒婆人未到聲先道,老遠就聽到地的呱噪聲。

  騰氏輕佻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看著跨進門檻的道喜之人,「我何喜之有?」

  「噯喲,夫人吶,我這不是特意給您報喜來了嘛!」王媒婆徐娘半老,穿金戴銀滿身的俗氣。一張塗得血紅的大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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