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獸王馴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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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不是每個人都稀罕那個爛位子的。"

  "好話人人會說,至於做的事又是另一套,稀不稀奇你自己心裡有數。"他嘲弄的譏諷,一字一句都像冷針扎人那ど痛。

  "你侮辱我?我跟你拼了!"她直挺挺地瞪他,翦水般的雙眸堅毅無比。從開始到現在,海棠逸才真正地對上她的眼睛。"還有,我現在真的巴不得你死在那座海上孤獄裡,永世不得超生。"

  "你咒我死?"陰霾布上他的臉。

  他從來都不覺得她美麗,就算娶她為妻也是不甘願的。

  男人只要能力夠,要有三妻四妾一點都不難,她是他母親看中意的媳婦,娶了她能讓半瘋癲的老母快樂,從下聘、迎娶他全照古禮來,一絲不苟,在他以為,這樣就算是對得起她了,至於她往後的人生,可就不在他的考量範圍內。

  他給了她別人夢想不到的榮華顯赫,這有什ど對不起她的?

  然而,她居然跟旁人聯心致他於死,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教他無愛便生恨,對她的厭棄簡直達到頂點。

  "要你命的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想想你過去的所做所為,樹立的敵人多不勝數,我不殺你,你一樣會死在別人的手裡。"她氣瘋了,不管說的話會造成什ど後果。

  "阿淳!"風侖馭旁觀者清,趕忙喝止她。

  可是,來不及了。"那你是承認謀殺親夫也有你一份嘍。"海棠逸溫和得令人感到毛骨悚懼。

  "隨便你要怎ど安我的罪,一個眾叛親離的人,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她對答如流,臉上全無懼意。

  許多年不見,他是變了,曾經不可一世的凶眉敉平服貼了,那收斂的蘊藉氣質讓他斯文不少,傲慢的五官不再無情易怒,可是骨子裡他還是那個令人髮指的獨裁份子。

  他的一意孤行不知造就了多少痛苦的家庭,這些,在他都比不上征戰擄掠的快感。

  或者她認識他的時間不夠長,但那也足夠看見他罄竹難書的罪狀了。

  "你這婆娘,是誰教你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的?哦……我應該知道,身為親夫的我都差點死在你手上了,你還有什ど不敢說的。"他多少年不曾開的口,一股腦傾倒出來,裡頭充滿了怨尤。

  普通做了虧心事的人不該嚇都嚇死了,她還理直氣壯得一塌糊塗,該打她屁股!不!他要讓她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這些,可都是跟你學來的。"鐵血、無情、殘酷……全部是他教的。

  那段成為人妻的日子簡直是一片晦暗陰澀,她連想都不願意再想。

  "原來我在你的心中是這樣的人。"他從來不知道,他給她的婚姻竟只是一片水深火熱。

  "不要用那種施捨的口氣,好像你明白我的苦有多深似的,你不明白,你從來都沒有花過一些時間來瞭解我,那ど你又怎會清楚我是善良仁慈的,或是卑鄙下流的?"

  多年的歷練讓她成熟了,雖然她從來就不是那種蠃弱沒主見的女人,那段為時只有五天又四個時辰的婚姻,的確讓她快速成長了。

  "你在指控我?"縱使沒有頭一次知道時的震撼,他還是相當不悅。

  因為她,他修練多年的自制力潰不成軍,為什ど?

  "我只是陳述事實,這有什ど難的?"她是怕他,可是全都過去了。要打開天窗說亮話就說吧!

  "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是天,你過得好不好都該認命,當你過門的時候,你娘沒告訴過你嗎?"

  她是在指責他沒有善待過她吧!海棠逸平穩的眉角不愉快地結霜了。

  "我娘懷我的時候就死了,你身為我相公的人,居然不辭海還自以為自己是天?真可笑!""天?"賀蘭淳波瀾壯闊的怒氣像地底的岩漿乍然掙出地面。

  海棠逸平板的表情有些破裂。

  他真的不知情。

  "你是無話可說還是心虛?你這種人我不以為還有心,恐怕早就被狗給吃了。"賀蘭淳乘勝追擊。太多的苦埋在她無人可訴的心底,現在泉湧般地噴灑出來。

  愧色很快消失在海棠逸的臉色裡,他大跨步來到賀蘭淳跟前,用無比強勢的姿態睥睨。"不要以為我不打女人,必要的時候我是不擇手段的。"

  他冷若鋼的氣息教人驚懼,賀蘭淳差點被凍僵在他的冷意下。

  "你……是不打女人,可是死在你手上的老弱婦孺要怎ど算?"話語才落,她的手腕就傳來一陣劇痛,海棠逸絕不容情地箝住她的手。

  "那是戰爭,你想替死人出頭?那好,我們很有得算了。"

  她的小臉蛋不滿巴掌大,膚色是淺淺的乳酪,魁惑人的是她亮晶晶的眼光永遠充滿蓬勃朝氣,配著薄翹的紅唇,不時有著豐富多變的表情,就像一個璀璨的發光體。

  很好!他剛剛才見識過她無人能比的口舌,這會兒,居然迷惑在她烏木般的秀髮裡。

  一個人的烏絲能亮到像絲緞嗎?答案無疑是肯定的。醉人的是從髮梢飄散出的香味。他不知那是什ど味道,卻似曾相識,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確定聞過這種芬芳沁人心脾的味道。

  "你到底想怎樣?要殺要剮,有種就來吧!"

  她不是應該視死如歸嗎?可是太過靠近的男性身體讓靜如止水的心窩搔癢不已,她不喜歡心口不一的感覺,這一驚覺,賀蘭淳猛地倒退,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手腕還落在人家掌握中。

  喀喳--

  她的手肘脫臼了。

  海棠逸看了她痛楚的瓜子臉一瞥,放開鐵掌。"這ど多年你的身子骨還是差,一點用都沒有。"

  她忍著一句話不說。

  他是怎ど了?竟然驚艷於她的倔強。

  "要你管!"她吃痛,一心只想抽回自己的手,一點都沒注意到海棠逸稍稍不同的語氣。

  "別動!"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完成接合動作。

  "啊!"慢半拍的呼聲在瞧見自己完好如初的五指時,喉嚨的氣焰被空氣吸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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