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搖搖頭,「我不能,我要當一個好妻子!」
楚妍兒對她的話嗤之以鼻,「當個好妻子!你現在連個妻子都選擇不當了,還指望當個好妻子?」
聞言,莫菲沮喪的歎了口氣。
「起來吧!」楚妍兒替她穿上衣物,仔細的打扮她。
「你瘦了很多!」楚妍兒有些心疼的看著銅鏡裡反映出來的憔悴人影。
低著頭,莫菲悶悶不樂。
「去跟王爺道個歉,」楚妍兒的手打氣似的在她的肩上拍了拍,「他會原諒你的。」
她搖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
「妍兒姊姊,我不想嫁給王爺。」
楚妍兒聽到她的話,覺得驚訝,「你在說什麼?」
不想嫁都已經嫁了,莫菲現在講這個似乎已經晚了。
「我不要我的夫君三妻四妾!」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莫菲站起身,往外便走,「我會去跟王爺道歉,然後我還是會走!」
「你等等!」楚妍兒忙不迭的拖住正想往外走的莫菲。
她若真讓她這麼出去跟李君佾講,她已經可以預見一場風暴。
「妍兒姊姊,你還有什麼事要告訴我的嗎?」她看著楚妍兒拉住她的手,不知所以然的問。
「你最好想仔細,」楚妍兒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莫菲的直腸子有時真讓人受不了。「王爺不會你走的。」
「為什麼?」她問。
「為什麼!你不明白嗎?」楚妍兒覺得不可思議,「他對你的百般容忍與疼愛,你以為他那麼隨便就可以對著路人甲乙丙那麼好嗎?他對你付出那麼多,你竟然跟他說你要走,你以為他會如何?」
莫菲因為她的話而沉默,王爺是對她很好,但在她心目中,李君佾對每個人都很好,先決條件就是他不生氣的時候。
「對他而言,你是特別的,」她緊握著她的手,「所以聽我的勸,萬萬不可跟王爺說你想離開的事,你現在去跟王爺道個歉,然後撒撒嬌,當一切都沒發生過,這樣可好?」
莫菲不是很能理解楚妍兒的話,但她依言的點了點頭。
反正她這個人一向沒什麼主見,別人說什麼,她聽什麼。對於王爺不喜歡聽她說要離開的話,那她就跟之前一樣,不告而別好了。她在心中這麼暗暗的下了決定。 ***
李君佾在松濤齋等她!
莫菲獨自一人前往,她的手心因為要見他而直冒汗。
「王爺。」她進了書房店生生的喚道。
李君佾瞄了她一眼,「跟妍兒談過了。」
莫菲點點頭,「請王爺降罪。」她跪了下來。
李君佾高高在上的看著她,「我倒要聽聽,你有什麼罪?」
「莫菲誤會了王爺。」她聲如蚊蚋的表示。
「那你又以為我該如何罰你?」
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不如就罰我為奴吧?」
她突然異想天開,不當他的妻子,當他的奴婢,一輩子陪著他也好,他可以一個妻子換過一個,但他總不可能奴婢一個換過一個吧?
「你真是該死!」他一把將她給抓起,「你當真那麼喜歡做奴才嗎?」
她錯愕的搖著頭,誰會喜歡做奴才,但有人天生就是這種命,能怪天嗎?
「你瞧你自己把你弄成什麼鬼模樣?」他拉她在他面前轉了一圈,「瘦得跟個皮包骨似的,三分像人,倒有七分像鬼,還有這手……」看著她的手龜裂的傷口,他的眉頭更是打了無數個結。
她連忙自悲的將手給縮起來,藏在身後,「王爺不也瘦了一圈!」她有些不服氣的回話。
「不錯嘛!數月不見,你敢反駁我了!」
她倒抽一口冷氣,「莫菲不敢!」
「不要跪下去!」他拉住她,「我會變得如此是因為我中了毒,最重要的是,我找不到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丫頭。」
她聞言,眼淚在她的眼眶打轉,「莫菲不是忘恩負義的丫頭,我是真的以為你喜歡的人是妍兒姊姊,我不要看到你們在一起,所以才走的。」
聽到她的話,他覺得鬆了口氣,至少他可以肯定自己在莫菲心中的份量不變,但看到她的樣子,他覺得心疼。
「為何不等我回京問個仔細呢?」他溫柔的抱著她,輕聲的問。
莫菲緊靠著他,閉著眼睛,曾經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被他這麼柔情的對待了,現在就好像作夢似的。
「我怕我自己會受不了。」終於,她忍不住在他的懷裡放聲大哭。
這段日子,她並不好過。
「我就饒了你這次,」他摟著她,輕聲的安慰,「你以後若再犯,我可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饒了你。聽清楚了嗎?」
她在他的懷中點點頭,然後推開他,臉上淚痕未乾,「王爺,你真的沒事了嗎?」她指的是他中毒之事。
「你那麼希望我去見閻王嗎?」他取笑的親著她的臉。
他比他自己想像中更想念她。
因為他的話,莫菲才止住的眼淚,又開始氾濫成災。
李君佾無奈的對天一翻白眼,「天啊!你別又來了。」
他抱著她,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真不知道是誰在折磨誰呵!輕撫著她,他只有柔聲安慰的份。***
就在李君佾以為一切都過去的時候,突然李君晨來了。
一下早朝回府,福安便忙不迭的對他稟告。
「皇兄,真是稀客!」李君佾一進大席,就見李君晨大刺刺的坐著,他對他一笑,但李君晨沒有什麼回應。
李君佾見狀,臉上的笑容跟著消失,他的二哥自小在馬背上長大,個性一向粗獷,直來直往,可沒見他這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坐在椅上兀自猜測著他來的目的。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李君晨淡淡的道。「也不是我想來,是有人請我來。」
「有人請你來?」他轉頭看向福安。
「是娘娘。」福安在一旁必恭必敬的回答。
「娘娘?」李君佾的頭四處轉了轉,「那現下她人呢?」他疑惑為何不見莫菲的身影。
「她方才回房。」李君晨搔了搔頭,無奈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