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到底出了什麼事?」
「就是——」
突然,莫菲一身粗布衣裳,小青兒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跟她拉扯著包袱。
「你別再拉了!」莫菲有些氣急敗壞的拖著小青兒進了大廳。
「你們在做什麼?」李君佾皺眉看著眼前這一幕。
「王爺,您回來了啊!」分心看了坐在堂上的李君佾一眼,莫菲的注意力又被小青兒奪去,「你快放手啊!別弄破了我的包袱,你知不知道,這可是我僅有的全部身家了。」
「這是什麼情況?」李君佾大步走向兩人,微用點力,便將莫菲的破包袱給拿在手上。
「王爺,將包袱還我!」莫菲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忙不迭的轉頭向他開口要求。
李君佾將手中的包袱高高舉起,連碰都不讓她碰一下,「你這身打扮,又拿著包袱,你打算做什麼?」
「我要回寧王府去。」沒細思,她老實的回答。
李君佾聞言,臉色霎時變得陰沉,他的目光直直射向大刺刺坐在一旁喝茶的李君晨。
「皇兄,你搞什麼鬼?」
「不是我搞鬼,」李君晨覺得無辜的將雙手舉起,「是莫菲與我約定的期限已到,她托人帶了口信給我,要我來帶她回去罷了。」
「期限?」李君佾詛咒了一聲,「什麼期限?」他討厭現在這麼一副完全不知所以然的情況。
「莫菲,你難道沒跟他說嗎?」李君晨疑惑的問。
莫菲搖搖頭,怯生生的伸出手要拿自己的包袱,但被李君佾一瞪,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
「解釋清楚?」他抓住她的手,氣得想跳腳。
「莫菲跟寧王府簽了二十年的賣身契,」莫菲聲若蚊蚋的開口,「我要去履行我的契約。」
「你是我堂堂安王府的安王妃,你竟然要去寧王府為奴,我告訴你,你之前簽的什麼鬼契約都無效,有問題直接衝著我來談。」』
他瞪著李君晨,就不信他的兄長真的會跟他硬扛上。
李君晨無奈的將嘴一撇,「別一副當我是仇人的樣子,我也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你受誰所托?」
李君晨瞄了瞄站在李君佾身後的莫菲。
李君佾猛然一個轉身,瞪著她,「你又在搞什麼?」他咬牙切齒的問。
「沒有!」她的頭搖得跟博浪鼓似的。
「看來你們都還沒談清楚,莫菲,我改天再來接你好了。」李君晨一看就知道這是趟渾水,還是避避的好。
「不要呵!寧王爺,你別走呵!」莫菲看到李君晨真的起身往大門的方向而去,整個人一慌,連忙要追出去。
李君佾長手一伸,一把從後頭把她給抓住。
「以後別我看到你跟在別的男人身後跑!」
「可是……」莫菲的一雙眼留戀的看著大門口。
想到李君晨真的連頭都不回的離去,她立刻像只垂頭喪氣的小狗,無精打采的低著頭。
「你們全都退下。」
李君佾的命令莫菲回過神,就見下人們一個個的走了出去,小青兒同情似的瞄了她一眼,她連忙跟在小青兒的身後,打算離去。
「除了你以外,」李君佾長手一伸,將她給抓住,「你給我站住!」
門就在這時毫不留情的在莫菲的面前關了起來。
「王爺……」
「你到底又是哪根筋不對?」他隨手將她的破包袱給丟在一旁。
莫菲一見,連忙將包袱給撿起來,細心的拍了拍,正如她所說,這裡頭是她僅有的財產。
其實這裡頭不過就是幾件進安王府前,當下人時的衣服和不值錢的首飾,不過這可是她的命根子。
「莫菲只是想說已經拿了寧王府的銀子,就……」
「你拿了他們多少,我雙倍奉還便是。」
「可是,我還簽了賣身契。」
「你不識字,一切都不算數!」
「莫菲識字的,」她像要證明什麼似的說道,「王爺忘了嗎?府裡有請師傅教莫菲識字,所以我……」
在李君佾瞪視的目光底下,她的話語消失。
「你給我過來。」
她沒有動作。
他索性伸手一拉,就把她給拉進懷裡,「第一,我會將銀子還給寧王府,你跟寧王府從此沒有瓜葛;第二從今爾後,不准讓我再聽到你要回寧王府之類的話,聽到了嗎?」
她沒有回答。
「聽到了嗎?」他不耐煩的又問了一次。
「聽到了,」莫菲皺起了眉頭,「可是不去寧王府,莫菲要去哪裡呢?」
「這又是哪裡來的問題?」他微微把她給推開,仔細的打量著她,「你身體不舒服嗎?」
「我很好啊!」莫非看著他的大手撫著她的額頭,「我沒有發燒,身子骨好得很。」
「你當然是待在安王府,不然你還想去哪裡?」
「可我不想再住在這裡了。」
她的話使李君佾呆楞了楞,「你說什麼?」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莫菲說,我不想再住在這裡了,」她重複了一次,「王爺,莫菲走後,你要多多保重。」
李君佾非常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你在開什麼玩笑?」
「莫菲沒有開玩笑,」她揉了揉自己酸澀的眼睛,「莫非自知配不上王爺,還盼王爺以後能夠另覓得美嬌娘。」
他震驚莫名的看著她。
「不去寧王府,」她歎了口氣,「真不知道能上哪裡去?不能回老家去,二娘會不開心,那……」
「你哪裡都不能去!」李君佾自覺受夠了她的瘋言瘋語,於是大吼一聲,將她的話語給打斯。
她他的吼聲嚇了一跳。
「現在跟我說清楚,」拉著她坐下來,一隻手還緊握著她的,「為何有離府的念頭?」
她思索著,不知該怎麼回答。
「不准想,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她一向直來直往,他才不想聽些謊言。
「莫非出身不夠高貴。」
「這早在你入府前我就知道了。」李君佾反駁,「若我真介意,當初就不會跟你成親。」
「當初跟我成親,你是逼的。」
「我堂堂一個王爺,自認還有選擇王妃的權利,若當時真不喜歡你,我大可拒絕這門事,既然我答應了下來,就代表是我接受,沒人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