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個月偷跑出府去見登徒子,她就一直呈被軟禁狀態,原本以為今天拜過堂,她就可以恢復「自由之身」,誰知道現在被留在這 ,卻比以前更不自由。
「小姐,你又想幹嘛?」隨婉筠陪嫁的小雲看到小姐從房間走出來,立刻緊張的問。「我想出去。」婉筠淡淡的說。
「不行。」小雲整個人幾乎貼在門上。「小姐,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請你務必克制自己不能出去。拜託,就聽小雲一次吧。」
婉筠看著小雲,搖搖頭,走回花廳,看著桌上美麗的小點心。
既然出不去,總要找點事做。「肚子好餓,先吃點東西。」說著,婉筠就拿起旁邊的筷子,準備好好的祭祭自己的五臟廟。
「小姐!」小雲又趕在她動手之前,拿走她手中的筷子。她真的快被婉筠嚇死,先是把紅頭蓋和鳳冠摘掉,又把房中的人全部趕走,現在更甚的,竟要吃桌上的吉祥甜品!她無奈的說:「這些要等王爺來了才能開動。」
婉筠看了她一眼。算了,她也懶得踉她多言,因為山人自有妙計──直接用手抓!「小姐,」小雲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她早該想到的,婉筠怎麼會為這點小事為難呢?「你別用手,筷子給你就是了。」
「你也吃,」婉筠抬頭看著小雲,「這些點心還挺可口的,不吃可惜。」看著她的吃相,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餓了多久。小雲搖搖頭,轉頭留意外頭的動靜。「這是什麼?」
小雲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看見婉筠手指的東西。
「哦!那是老爺送的女兒紅,是要給王爺和小姐飲交杯酒用的。」小雲不疑有他的一五一十回答。
給那個混蛋,豈不糟蹋!我才不給你哩,婉筠賭氣的心想。拿起酒瓶,倒了一大杯,一飲而盡。
酒一入口,立刻感覺一股灼熱感順著喉嚨一路下滑。她不由得吐了吐苦澀的舌頭,皺起眉。這東西那麼難喝,怎麼會有人藉酒澆愁,明明是折磨自己嘛。
「小姐,你怎麼可以──」小雲已經無言以對,看著婉筠又苦著臉灌下第二杯,只好析求三王爺進來時,婉筠還是清醒的。否則,洞房花燭夜新娘醉倒了,不啻是又鬧了一個大笑話。
雖說婉筠平常四處跑慣了,但也還不至於去沾酒,因為她不敢冒險讓她爹那座大火山爆發,到時她可能會讓她爹破例,把她給打一頓。
因此,她竟然才幾杯黃湯下肚,就感到全身熱氣直往腦門上衝。她用手撐著頭,感到有些暈陶陶的。
她揉了揉雙眼,抬頭對小雲露出一個笑容,雙手放在桌上,不穩的站起身。一旁的小雲緊張的控了把冷汗,趕忙扶著她,深怕她一個重心不穩,給癱在地上。「你醉了,小姐。」
「誰說的,」婉筠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不服輸的說:「我還要等那個姓李的來,我怎麼會醉。」
她推開扶住她的小雲,走了一步,卻發現房 的東西全在她的眼前亂飄。她一手扶著頭,瞇著眼,努力想看清楚狀況。
完了!小雲由窗戶上看到一群人正往新房走來。其中,她認識的只有少爺傅毅剛,再來就是今天才見面的三王爺。
那群人肯定是來看新娘的!這下可好,她看著醉得已經差不多的婉筠,真是後悔得不得了,早知道她剛剛也應該喝幾口,這樣她就不用清醒的承受後果。
她眼光觸及到被丟置在一旁的鳳冠和紅頭蓋,異想天開的想把它們載回婉筠的頭上,心想這樣就不會被人知道新娘已經醉得像攤泥。
可是酒醉的婉筠比清醒時更加難纏,她推開小雲,生氣的說:「我不要戴,我現在要出去!」
那些人已經愈走愈近,現在出去還得了!
小雲即刻捉住她說:「小姐,你現在不能出去。」
但婉筠怎麼可能會聽呢?她搖搖晃晃的走向房門口,正想打開門,外面的人卻搶先她一步,毫無預警的推門而入。站在房內的婉筠,沒有心理準備的整個人往後倒。推門而入的子懷,先是一驚,隨即恢復正常,在婉筠還未落地前,接住了她。是她!更大的震撼隨之接踵而來,他沒有想到還會跟這個在茶館巧遇的女子見面,這種情況怎不教他興奮。
「怎麼會是她!」在子懷身後進來的程浩賓、魏翔也同樣感到吃驚。
尤其是程浩賓,他曾在那天跟蹤過婉筠,以他一個大將軍高超的跟蹤技巧,竟然還是被她發現,最後更把他給甩了。這雖然大大的傷了他的自尊心,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姑娘的確不簡單,令他深深佩服。
走在最後,被一群太監圍繞的當今聖上子鋒,原來還有點害怕見到婉筠,但卻因為看到她醉得已經差不多,而放心的呼了口氣,要不然所有事情全都拆穿了。
「這是怎麼回事!」一群人中,就屬毅剛最正常,他轉身對著小雲問道。小雲指了指桌上的空酒瓶, 頭的女兒紅已經被婉筠喝光了。她一臉無辜地答道:「是我不好,沒能阻止小姐,才讓她變成這樣。」
自己的妹妹,他怎麼可能不瞭解。這件事是婉兒自己闖的禍,她想做的事,任憑多少人阻止,她也一樣照做不誤。他原本想為他這個寶貝妹妹在子懷面前多美言幾句,但他的好意卻被婉兒自己給破壞了。
「你走開!」婉筠不自量力的想推開抱著她的子懷,「你竟敢碰我,我要我爹派人殺了你。」
「婉兒,」毅剛無奈的說道,「他是三王爺。」
「婉兒!」子懷滿意的叫了一聲,萬萬沒想到她真的是他的妻子。
「王爺?」婉筠疑惑的重複一次,瞇起眼睛,仔細的看著抱著她的人。「對,你是三王爺。」
子懷雙手環著她的腰,把她拉了起來。
「我知道你是誰。」她終於搞清楚狀況,生氣的指著子懷吼道:「放開我,我不要你碰我!」說著,她又掙扎了一下,這次子懷沒有堅持,把手鬆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