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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霧濃,前路不明、多雜聲、風蕭蕭,無月亦無星。
「這裡是哪裡?」她不停摸索前路。登時踢到一顆大石,不疼,難道……她死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采梅…」
熟悉的聲音,是誰在叫她?
「采梅…」
又來了!要命!怎麼像鬼哭神號,難聽死了,可是挺耳熟的。
「爸,是你嗎?你在哪兒?我看不到!」
「你往前走,往前走。」
「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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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燈滅了,門一開,三位護土倉促的推病床出來。「阿梅。」織如衝向前靠近采梅,她不敢相信生龍活虎的女幾,現在竟是奄奄一息,臉色蒼白,頭包著厚厚多層的紗布,變得如此的虛弱。
「對不起,怕母,我們必須盡快將她送到加護病房,請別阻擋。」一位護士阻止織如的衝動。
「宏凡,我女兒怎麼樣了,為什麼要送到加護病房?很嚴重是不是?」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你別緊張,先回去休息再來看采梅,加護病房除了醫生及護士以外,其他人都不能進去。」宏凡看伯母這樵淬的面容,要騙她實在不忍心,可是如果說實話,她鐵定會暈過去。
「不!我不回去,我要陪我女兒。」
「你的身子要緊,要是病倒了,采梅醒來時看不到你會生氣,以為你不關心她,所以!這裡有秀琳和蔣偉在,一有情況他們會第一個通知你。」宏凡哄哄她。
「不騙我?有情況就通知我哦!」
「不騙你,我保證。」宏凡勉強擠出微笑,可是內心卻哀痛不已。
「那我先回去,有狀況一定通知我喔!」織如再三交代。
「一定、一定。你好好回去休息再來看采梅,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織如不相信他說的話,采梅剛才那模樣自己也親眼目睹,沒事?她肯定是在哄自己,但她卻接愛了他的謊言,她應該樂觀些不是嗎?會好轉的,一定會的。她含淚而走,卻不時的回頭看宏凡,他還有什麼事瞞著她。
「宏凡,怎樣?」蔣偉等織如走遠,才開口問道。
「脈搏很弱,我相信她在奮鬥著,可是……」宏凡狠狠的捶牆壁一拳,「老天真沒眼!」
「那現在並不是完全沒希望吧?」
宏凡將充滿血跡的照片給蔣偉。
「蕭正傑。這照片,什麼意思?」蔣偉不懂。
「是我好不容易從來梅手中取下,本來這次撞車采梅會沒命的,但她卻向死神挑戰,她的精神支柱大概就是他吧!」
「只有他能救采梅?」
「也許。我已經盡全力了,剩下的就看采梅的造化了。」
「秀琳呢?」
「在裡面。」
「我去看她。」蔣偉走進急救室看自己心愛的人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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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義將車駛進「綠莊」大道,卻已經有一輛車停在豪華大院前。
「看來有人比我們先一步。」
「她算的真準。」安旻冷笑。
「那部車子不就是喬麗麗的,我們下車,看她能耍什麼招術。」風義以常勝軍的姿態對安旻說。
安旻吃了一驚,她至今才發覺,原來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是多麼有男子氣概,雖然他風趣,愛開玩笑,但卻不失瀟灑,這才是她金安旻所愛的男人。
「陳媽出來了。」安旻道。
「不只她,連陳伯也出來了。」
「何先生,金小姐。金總和喬小姐來了。」
「我爸?他來做什麼?」安旻驚訝,她不知道他又打什麼主意。
「安旻,沒事的。天塌下來,有我和正傑頂著,別怕!」風義給她打氣。
「有你們在,我當然不怕,就怕事情不是衝著我來,而是衝著大哥。」
「我不會坐視不管的,走!我們進去。」風義道。
安旻也被風義感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二人正氣凜然的走進豪院大門。
金總和麗麗可真是一個鼻孔出氣,他們才一進門就對他們佯笑,笑得還真做作,景純老覺得一老一少挺古怪,那麼早拜訪她做什麼?早上六點呀!
「爸,你怎麼來這兒,表姊,你也來啦!」安旻叫麗麗是用不屑的口吻。
「安旻,那你們來『綠莊』有事?」景純問她,一開始他們進來就看到他們的精神不好,似一夜未眠。甘僕
「佐姊出車禍了!」安旻低著頭道。
「媳婦出車禍?!正傑知道了嗎?」景純震驚。
「他已經從美國趕回來了。」
「金老頭,那你們又來做什麼?」
金總起身走近他們。
「正傑的未婚妻出車禍我們也知道,我是來談婚事的。」說到婚事,他便笑呵呵的。
麗麗邪惡的笑,冷不防的,卻被風義看到,她趕緊收起上揚的嘴角。
「婚事?!」景純和安旻訝異。
「是呀!麗麗和正傑的婚事啊!」他更笑得合不攏嘴。
「死老頭,你可真會精打細算,知道我媳婦出事,你就趕著來提親,你是巴不得她死掉是吧!告訴你,我絕不答應,正傑更不會……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媳婦出車禍,安旻你有告訴你老爹嗎?」景純前話是罵人,後語是懷疑。
「沒有,告訴他豈不是讓他詭計得逞。」安旻是越來越厭惡自己的老爸了。
金總揚眉,這孩子,這樣形容自己的老爸,詭計?真難聽。
「是我保鏢看見,告訴我們的。」麗麗把頭仰得高高的說。
「你保鏢?!那表示當時你也在場,這就是你的計謀。」風義扮演狠角色。
「我不在現場,你別冤枉我。」
「你騙誰!保鏢是從不離你身的,說謊也不打草稿。」風義理直氣壯一步步邁近她。
「我……是我叫他們替我去取寶石的。」麗麗不敢正眼看他,他和正傑一樣,目光好像能看穿人的心思。
「采梅出車禍的現場附近沒有珠寶店,只有一家有名的咖啡廳,而這咖啡廳不就是你喬小姐最常去的嗎?!你是不是約采梅在那裡見面,說!」風義咆哮,令麗麗瞪著眼直倒坐在地上。
「我是約她在咖啡廳見面又怎樣,這跟她出車禍有什麼關係?」她不服氣的站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