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那麼甜美可人,個性又溫柔,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偏偏要喜歡那個沒心沒肺的唐柏均。
「可是他值得!」丁沛詩歎口氣,「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他明明不喜歡那些女人,為什麼硬要跟她們上床?你知道嗎?他不回家的那幾天,都輪流在別的女人那裡過夜。」
「這一點都不令人意外,難道你不知道男人只用下半身思考嗎?」何維青不以為然的說。
她擤了擤鼻子,拉著何維青的手,「可是就算我脫光了,躺在他床上,他還是不理我!」
「關於這點,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何維青的神情有些為難。「或許,他怕碰了你之後,你們的關係會變得複雜,而他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情況,也或許,他真的不喜歡你。」
「我看他不是怕我們的關係變得複雜,他根本就是不喜歡我,甚至討厭我,對不對?」丁沛詩哭得更是可憐。
何維青心中詛咒著唐柏均,人家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喜歡他,他就算不喜歡,也不該把人家的自尊放在腳底下踩。
「我只是他撿回來的一件東西,就好像一隻狗或一隻貓。他照顧我,只是因為責任。」她重複著在服飾店聽來的話,「為什麼要在別人的面前這麼說我,我真的有那麼討人厭嗎?」
她是真的愛他,他可以不愛她,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傷害她?有一瞬間,她真的想衝出來打他一巴掌,然後一輩子都不要再看到他,但她硬不下心腸,她只是呆愣在更衣室裡,直到兩人離去。
然後,她回到家,整理簡單的行李,打電話訂了張最近的機票,直飛美國而來,在台灣,她沒有可以談心的朋友,能想到的只有亞均和維青。
「他媽的,他太過分了!」一火大,何維青連髒話都冒了出來。
傷心的丁沛詩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她的不當言論,逕自沉溺在自己悲傷的情緒之中。***
一整夜,丁沛詩都不舒服,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她已經做盡了她能想到的一切,但他還是不在乎她。
腦海中一直迴盪著在服飾店裡聽到的對話,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直到她覺得受不了,她才逼自己不要再想,再也沒有任何一件事比他說她就如同他們唐家養的小貓、小狗更令人傷心的了。
突然間,她懂了!對柏均而言,她只是一個他不得不接受的責任,畢竟她是他帶回唐家的,雖然他不願意,但他還是得照顧她。
就算他曾經對她好,也是因為她是他的責任。
她為什麼這麼傻?才止住的淚水又開始爬滿了臉頰,她憑什麼以為自己有那份能耐可以使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將心給留在她的身上。
這個醒悟幾乎要殺了她!她沮喪的呻吟出聲,她是真的愛他,雖然他不把她當成一回事,而這個事實令她痛苦萬分。
哭了一個晚上,終於,她想通了!
「我要回台灣了。」拿著行李,簡單的將長髮綁成一個馬尾,一大早,她敲了敲唐亞均的房門,門一開,她劈頭便說。
唐亞均揉了揉眼睛,打了個不斯文的哈欠,「你在說什麼啊?」
「我說,我要回台灣了。」
他側著頭,覺得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你昨天晚上才到美國。」
「我知道。」一夜無眠,但丁沛詩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除了眼睛有點紅腫外,她看起來好極了。。
半靠著門,唐亞均望向房內,「維青,你昨天是跟沛詩說了些什麼,搞得她現在神經錯亂?」
「我哪有說什麼!」何維青在床上翻了個身,繼續睡覺,她快要累死了,沒空理會其他的事。
「我很好。」丁沛詩語帶強調的說,「我只是想通了。」
他懷疑的盯著她,「想通什麼?」
「我不能再一味的迎合拍均。」她想了一會兒,「正確點來說,我應該學會長大,或許維青說得對,對於柏均我只是一種迷戀,我該放下那份迷戀。」
奇怪,照理說唐亞均聽到她這番話應該會鬆口氣或者開心,但為何會覺得壓力沉重?他打量著她,看出她眼底的傷。
「沛詩,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希望你三思而後行。」
「我知道。」她點頭,「我要回去了,對不起,昨天這麼打擾你們,改天你跟維青姐來台灣,我再好好招待你們。」
「不用這麼客氣。」
「不過下次你們來台灣,不一定就是我結婚的日子。」
「什麼?」他被她的話給嚇住了。
「其實有個人很喜歡我,」她強裝出一個笑容,「或許我可以學著接受他,然後……結婚吧!」
這還得了!唐亞均幾乎可以預期這將是一場大災難!
「沛詩!丫頭!聽我的話,你若是為了要忘記柏均才嫁給別人,對那個人不公平,你也不會幸福!」
「我知道。」她淡淡的說,「我也沒說我一定嫁給那個人,我只不過想跟他交往看看。」
「如果是這樣,那還好。」不知為什麼,他對一臉平靜的丁沛詩就是感到擔心。
「我自己去機場就好。」拿起行李,她走向門口,「你去補眠吧!對不起,這麼唐突的跑來打擾。」
「你別這麼說!你該知道我跟維青永遠歡迎你。被你這麼一攪和,我也別睡了,等我一會兒,我換個衣服,送你去機場。」
「好。」她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丁沛詩的心中有個感覺,一旦她要躲開唐柏均,她和唐亞均與何維青的距離也將越來越遠……
第六章
他來了!
丁沛詩很明顯的感覺出週遭的空氣中變得不尋常。
她發覺,平時只要他一進辦公室,辦公室的空氣都會為之凍結,唐柏均的習慣是在上班之後,巡視每個樓層,這是眾人最難捱的時間,之前,她每天期待的就是看到他,但今天,情況改變了……
她不想再跟在他身後,忍受他的驕傲和自大,或是一味的迎合他,她不要了。
現在她跟這間辦公室的其他人一樣,都巴不得他快點走,她感覺到眼底浮現的水霧,她在心中咒罵自己的軟弱,硬將淚水給留在眼眶裡不讓它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