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宗文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常聽人說宗王爺行事作風古怪,果不其然。
他硬是拖著自己離開恭王府,還說要去新開的一間名為醉香樓的青樓喝酒,活脫脫如同一個頑童似的。
還未到目的地,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立刻一言不發的拖著他回恭王府,叨念著說要找子安,還說要恥笑他一番。
可他偏偏想不通,既然要找子安,理應去安王府才對,他卻堅持要到恭王府,而更令人驚訝的是,子安還當真在這裡。
「子安,你別岔開話題。」李君淮一手拉著宗文華,另一手硬扯著李君佾,逼得他不得不正眼看他,「依你看,那個耿昭容如何?」
「長相不錯,但不是我喜愛的類型。」李君佾沒好氣的拉回自己的手,「四哥,你到底想說什麼就直說吧!別拐彎抹角、拉拉扯扯的有失身份。」
「你是當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李君淮取笑似的看著自己的弟弟。「三哥他長年在邊關,不知此事情有可原,但我可不一樣。」
「你想怎麼樣?」李君佾皺起了眉。他就知道四哥開口絕對沒什麼好事。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是。」李君淮忍不住開懷大笑,「耿昭容可是你未過門的妃子,咱們大皇兄御賜給你的女人,你當真要大方的把她留給三哥?」
李君佾歎了口氣,「我本來就不願意娶耿昭容,要不是母后和大皇兄堅持,我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現在好了,把耿昭容許配給三哥吧,我不在乎。」
「怎麼?將麻煩丟給他人?」
「別這麼說,一個美貌的女人怎麼稱得上是麻煩?」李君佾不認同的看著自己的兄長。
「美貌的女人就稱不上麻煩?」李君淮愣了一下,「這是哪門子的道理?聽你這麼說,咱們的紅袖妹妹長得傾國傾城,她更不可能是個麻煩了,不是嗎?」
「紅袖?!她當然不是麻煩,」李君佾的嘴一撇,「她是瘟疫。」
一旁的宗文華聞言,連忙開口制止,「兩位,請別將話題扯上我娘子。」
「我說宗兄,」李君淮無奈的搖搖頭,「我發現你的膽子當真被紅袖給吃了。」
「我……」聽到他的話,宗文華一時啞口無言,最後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迎娶了皇上的義妹──常寧公主紅袖,而他的懼內自然也是眾所皆知。
「別逗他了!」李君佾在一旁說,「你小心自己以後淪為同一下場。」
「關於這點你大可放心,對於我未來的妃子,我自然會有我的選擇標準。」李君淮將手中的扇子一收,「我現在倒是比較好奇你打算如何?」
看了他一眼,李君佾思索了一會兒,也開始使起壞心眼。他看得出四哥並不打算拆穿他,他不過是想看戲罷了,既然如此,那大家一起來看戲好了。沒道理讓他一人沉淪苦海。
「我是你唯一的弟弟。」李君佾說。
「似乎是如此。」李君淮點點頭。
「二哥、三哥和你都還未成親。」
「沒錯,但我有很多紅粉知己,事實上,我還有兩個侍妾。」他的口氣有著驕傲。
「我知道。」李君佾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四哥多情得令母后和大皇兄傷透腦筋,但又拿遠在蘭州的他沒轍,不過這次回京,他硬是被母后訓了一頓,「但你還未娶妃這是不爭的事實。」
李君淮點了點頭。
「所以沒道理我要先娶不是嗎?」李君佾說出重點。
「此言差矣!」他搖搖頭,「二哥和三哥長年駐守邊關,皇上賜我屬地在蘭州,我們皆不在京中,正所謂天高皇帝遠,他先操心你的婚事也是有理。」
「該死的!這有什麼理可言!」瞪了他一眼,李君佾不悅的道,「我壓根沒道理趕在你們之前成親。我雖不用帶兵,總是待在京理,但畢竟比你們年幼,正所謂長幼有序,比你們早成親於理不通,不是嗎?」
身為當今皇上最年幼的弟弟,他似乎總把自己當成孩子一般,他指了婚,也是希望自己能因此而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所以便作主替他挑了門親事。
李君佾不以為然的將嘴一撇,指婚一事,他也是在事後才知曉,他幾乎氣得跳腳,卻又莫可奈何,誰叫下旨的人雖然是當今皇上,這樁婚事實則是他們那個自以為是的母后所決定的。
「好吧,算你有理。」李君淮點了點頭。反正有戲好看,他沒道理不看。「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你現在要不要和我去醉香樓喝個幾杯?」
「這……」
「那裡的姑娘可是一等一的好。」
「好,去就去!」只要四哥不說出耿昭容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一切好談。「宗兄,咱們一起去吧!」
「我……」
宗文華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就被兩人一左一右的架著離去。
他們都知道宗文華的娘子是個個性火爆的邊疆姑娘,逼著他去,當然也是想看另一場好戲。
或許是覺得目前的日子過得太平靜了,兩兄弟已經開始唯恐天下不亂。
「子旭終會知道的。」宗文華苦惱的表示。
「因為他腿受傷了,所以皇上已下令,他若無事就毋需上朝,因此他絕不會知道,畢竟他現在連子安要娶妃之事都沒聽說,更別說知道子安的對象,除非……」李君淮瞇著眼看他,「有人去告訴他。」
「這……」宗文華皺起了眉。
「宗兄,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李君佾說。
「兩位,」宗文華歎了口氣,「這事可大可小啊!」
「我們是皇上的親弟弟,上頭還有個什麼都難不倒的母后,所以天塌下來都不用怕。」李君淮很有把握的表示。
※ ※ ※
太醫說,李君霖的腿至少要三個月才會慢慢復元,而這也代表了他的腿一天沒好,她就得一天受制於他。
三個月……昭容一翻白眼,別說三個月,三天她就已經快瘋了,她從被人服侍的千金大小姐變成一個供人使喚的僕人,這轉變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