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於軍似乎看出了絲琪的矛盾,於是柔聲安慰,「我、山、風都跟林認識快二十年了……」
「等等、等等!」絲琪抬起手,打斯於軍的話,「山是誰?林……林又是誰?難道是凱文!」
看著絲琪,看她被他們之間的關係搞得迷迷糊糊。於軍不由打從心底同情起她來。
「沒錯。」於軍點著頭。「林就是凱文。」
「為什麼?」她問。
「好問題!」於軍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不過若要解釋,可能要很久的時間,所以你還是去問凱文。我相信他會告訴你的。」
「我不瞭解他。」雖說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表達出茫然的一面應該是一件不安的事,但她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他竟然瞞我這麼多事。」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於軍側著頭,仔細的看著她,「有的時候。人會在不自知的情況下隱藏某一部分的自己,這不算欺騙。」
「顯然我們彼此對欺騙的認知上有一定程度的差距。」也不給於軍什麼面子,當著他的面,她便反駁他的話。
「或許,」於軍不認同,也不反駁她的話,「我只是想告訴你,其實你瞭解他,只是沒有參與他成長的歲月罷了!而我和律爵、頤關參與了,所以我們瞭解他過去的一切,而他帶你來台灣。或許你只是認為。他帶你來台灣見見朋友,但相信我,當有一天,我帶著一個女人來見他們的時候,那個女人對我將是意義非凡,你瞭解我的意思嗎?」
她在腦海中仔細的想著他的話。最後忍不住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你結婚了嗎?」
「我?」於軍有點吃驚她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沒有。怎麼?你有姊妹可以介紹給我嗎?若她們像你一樣漂亮,或許我會考慮、考慮。」
「很遺憾我並沒有姊妹,哥哥倒是有兩個。」
「喔!」於軍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這真是太可惜了,畢竟我對同性的人沒興趣。」
「我只是覺得女人嫁給你。應該會幸福。」絲琪發自內心的說道,「因為你很敏銳,凱文體貼,但他沒有你的敏銳。」
於軍抬起手,順了順自己的頭髮,「謝謝誇獎!我真的感到有些受寵若驚。但是。若你這些話傳進凱文的耳朵裡,他可能會不太好受!」
「我並不認為。」絲琪肯定的搖搖頭。「凱文有他優秀的一面,不亂吃飛醋是他的優點之一!你縱使敏銳。嫁給你會很幸福,但我還是不可能嫁給你,因為我根本不愛你,我可以去欣賞一百個男人,他們可能都比凱文優秀,但我只能真心愛一個男人,而那個人就是──辛凱文。」
他相信,眼前的女人真的可以跟凱文歡歡喜喜過一生,於軍低下頭,唇角勾起一個弧度。
「他們回來了!」於軍因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響而抬起頭。
果然,他的話聲才落,門就被由外向內推了開來。
「你醒啦!」凱文看到絲琪,眼睛不由得一亮,「對不起!我看你睡得那麼熟,所以沒把你叫醒。」
「沒關係,」絲琪坦然的回答,「跟你的朋友聊天感覺還不錯!你的朋友挺有趣的。」
「看來你們相處愉快。」凱文拉著絲琪的肩膀,對於軍一笑,「對了。正式向你們介紹,我的妻子──辛季絲琪,」拉著絲琪面對站著的另外兩個人,「這是刑於軍,我想你們應該彼此介紹過了,至於這個斯文的男人──楊頤關,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眼前的兩個人同樣高壯,但所透露出來的感覺卻迥然不同。帶著銀框眼鏡的楊頤關,有種書生氣息,與刑於軍的粗獷根本就不搭調。
「你的妻子很美!」楊頤關對絲琪微點了下頭。
「謝謝!」凱文得意的表示。
這個男人有種內斂的氣息。打量著楊頤關,絲琪隱約覺得,雖然他是個好人,但他並沒有刑於軍那般好相處。
「讓我們言歸正傳,若要彼此瞭解,以後有的是機會,」楊頤關放下自己簡單的手提行李,轉身面對著於軍,「你們現在可以告訴我,找我那麼急,到底發生什麼事?」
「還不是因為山!」於軍無奈的歎道。
「山?」楊頤關皺起眉頭,相識這麼多年,脾氣能夠稱得上與他旗鼓相當的就數律爵,「他怎麼回事?」
「還不是為了感情問題。」於軍淡淡的回答。
「感情問題?」楊頤關露出沉思的表情。
孔毓慈……他腦海裡浮現出律爵柔弱的妻子。
律爵與他的妻子……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是錯誤,但自己一直認為以律爵的能力,他會有辦法去分辨他自己內心的真正感情,但現在看來,似乎是自己高估了律爵的能力了。
「他竟然打我,你知道嗎?」凱文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指著自己的臉頰,「你看到沒有?」
皺起眉頭,楊頤關仔細的打量著凱文的臉,其實一看到凱文,他便發現了自己好友臉上有受傷的痕跡,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會是律爵的傑作。
這可不是他所熟悉的律爵,畢竟律爵的自製是他所一向佩服的。而現在竟然會……
「現在你該知道情況很嚴重了吧!」於軍站在楊頤關的身旁看著凱文說道,「他連凱文都打,而他也心知肚明凱文就跟只小老鼠一樣,什麼力量都沒有,而他還是……」
「火。情況是很嚴重沒錯,」凱文不悅的打斷於軍的話,「但是我不是小老鼠,請你注意你的用詞遣字。」
對於凱文的話,於軍不予置評,只是看著楊頤關,「我們這幾個人之中,或許只有你的話律爵才能聽得進去,我知道你這半年將會很忙,但我們也是沒辦法才想到要找你。」
楊頤關聞言,對於軍挑起一邊的眉毛。
這半年將會很忙?他疑惑,他這個聰明的老友到底知道了些什麼?但現在顯然不是問問題的好時機。
他不發一言的轉過身。或許他真的有必要去會會久違的律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