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就沒有在乎過你的腳。」語氣激動的律爵表示:「你就算不能走我也不在乎。」
「我知道、我知道。」像是在安撫個孩子似的,毓慈拍了拍律爵的背,但她根本就沒有把他的話當真,只把他一切的失控當成喝醉了。
不過看著他的模樣,她堅定要離去的心,卻漸漸搖晃,畢竟愛他依舊,實在不忍心看他那麼失落。
察覺律爵在黑暗中探索她身體的手,她也沒有拒絕,知道他想從她身上找尋一點安慰,她不在乎兩人什麼都不是。
某些時候,禮教是很容易被拋在腦後的。※ ※ ※
「愚笨的男人我看多了,不過你卻是最笨的一個。」
「風?!真是你,」瞇著自己迷濛的雙眼,律爵看著久未見面的好友,「來!陪我喝一杯。」
「你在做什麼?」皺起眉頭,楊頤關伸手搶走律爵手中的酒瓶,「你怎麼變成這副德行?火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變成這個頹廢的樣子。」
律爵搖晃著頭,沒有回答。自從毓慈什麼都沒有留的走了之後,他就窩在書房裡,什麼都不做。
楊頤關不能置信的看著律爵,現在的律爵與以前的他,差了十萬八千里。
雖然在他還未來看律爵之前就已經從凱文口中得到律爵最近的日子,但看在他眼中,實在感到不悅,他受不了畏畏縮縮的男人。
「振作點。」楊頤關伸手攫住律爵的領子,把整個人都縮在椅子上的律爵給拉起來,「縱使這個女人值得,但也沒有能力將你弄到這種地步。」
「不要管我!」律爵大手一揮,推開了楊頤關的手,「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我現在很煩,若你不陪我喝,就離我遠點。」
「你──」楊頤關被律爵推得微退了幾步,「若是男人就去找她回來,不要像個懦夫一樣。」
「你說我像襦夫?!」律爵感到嘲諷的輕哼了聲,「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楊頤關──你還不是棄你的妻子於不顧。」
「你怎麼知道?!」楫頤關聞言,不由得一驚。
律爵大笑了一聲,聲音中卻亳無笑意,「我怎麼知道?我知道一切。」他仰頭又喝了口酒。
「就算知道了也無所謂,」楊頤關不在乎的看著律爵,「現在有問題的人是你。若你真的想要她的話,就去找她。」
「我沒去找過嗎?她跟我回來了,」律爵火大的將手中的酒瓶一甩,碰到牆壁,玻璃立刻脆弱的散落一地,但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但是最後她還是走了,她根本就不想留下來。」
「她不想,你就放棄她啊!」楊頤關強迫律爵看著他,「你為什麼要去在乎一個不在乎你的女人?」
「你懂什麼?」兩人熟識以來,從未有過如此的針鋒相對,律爵不穩的站起身,走向酒櫃,「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你夠了!」看出了他的意圖,楊頤關立刻擋在律爵的面前,「我不准你再喝了。」
「滾開!」律爵粗魯的將楊頤關給推開。
又被律爵給推得踉蹌了幾步,看到律爵的模樣,楊頤關火大的一拳就打在律爵俊美的五官上,希望藉此將他打醒。
「你──」律爵嘗到嘴裡的血腥味,低吼了一聲,他已忘了自己如此野蠻是什麼時候了。
他撲向楊頤關,兩人立刻扭打成一團。
毓慈打開門,她沒有想到入目的竟然會是這麼一個場面,她當場傻愣愣的看著打得正激烈的兩個人。
「你們……」毓慈想勸架,但是並不知道從何勸起,她並沒有太大的勇氣去將兩個大男人分開,所以憂心的站在一旁。
律爵眼角的目光瞄到一臉擔憂的毓慈,他以為自己眼花的停下自己的動作,下巴卻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
律爵悶哼了一聲,沒有被楊頤關強而有力的力道給打下,只是愣愣的看著毓慈。
看出律爵的反常,楊頤關停下手,轉過身,看向吸引律爵目光的方向。
他瞇起眼睛,近視近千度的他,是個睜眼瞎子,而現在眼鏡不知道被律爵給打到哪個地方去了,所以他吃力的看著毓慈。
「楊頤關!」摸著發疼的左眼,楊頤關伸出手向毓慈示好,「你好!你應該就是毓慈吧?」
毓慈點點頭,楊頤關有了一個大大的黑眼圈,她略帶懼意的伸出手,與楊頤關的手一握。
「你們為什麼要打架?」毓慈緩步走向律爵,他的情況沒比楊頤關好多少,不──或許應該說更糟!
邋遢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原本光鮮亮麗的律爵。更別提現在臉上一塊青一塊紫了。
她抬起手,輕撫著他的臉,因她的碰觸,律爵瑟縮了一下。
「我想打醒他。」楊頤關趕在律爵開口前說道:「這一陣子,聽說他只待在家裡喝酒,什麼都不做。」
「是這樣的嗎?」毓慈看著律爵問:「為什麼?」
「為什麼?!」律爵拉下毓慈的手,感到手底下的溫度,才證明自己不是被打的一時眼花,「你竟然問我為什麼?是你不告而別……」
「我沒有。」毓慈要律爵坐下,「我總得回彰化一趟,現在學期結束了,我工作也辭了,現在我可以回來了。」
楊頤關看著沙發上的兩個人,感到諷剌。現在這個情況不就代表著,律爵這一陣子的頹喪都是多餘的,毓慈並不是要離開他,只是要先回彰化將工作給告一段落。
看著自己有點腫痛的手,楊頤關在心中暗歎了一口氣,轉身離去。或許該去找另外兩個兄弟,告訴他們這個荒謬的場面。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走了?」一點都沒有在乎楊頤關的離去,律爵口氣激動的拉著毓慈的手問。
毓慈點點頭,「從來就沒有想要走。除非你趕我,這一陣子我想了很多。等到你想要我走的時候,我也知道我該做什麼。所以在你還需要我的時候,我就陪你,陪到你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