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為什麼生氣!」心茹不悅的把頭一甩,根本不想看他,「你這根死木頭。」
封戎決定不與之計較,反正橫豎是他佔便宜,他實在不該得了便宜還賣乖,他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身上,「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穿著?很瀟灑吧!」
心茹聞言,沒好氣的轉過頭看向他的方向,這才注意到封戎的穿著……她一看,微微傻眼,不過心情隨即一掃陰霾,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封戎低頭看著自己喜氣洋洋的打扮,大紅的衣裳,樣式與心茹現在身上所穿的沒啥兩樣,他看著心茹的表現,不由皺起眉頭,「你到底在笑些什麼?」
「你……你今天怎麼土裡土氣的?」心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她還真不知道封戎高壯的體格包在紅色的衣裳下,竟然會如此的不起眼,這身喜氣的打扮在他身上看來,說有多土就有多土。
「土裡土……」封戎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要不是念在她是個女人,且還是他未來的娘子份上,他當真會把她抓起來狠狠的搖一頓,他一輩子只打算穿一次這種衣裳,竟然被她評為土裡土氣?
此仇不報,實非君子,封戎用眼睛瞪著心茹,要她克制,不然今晚他勢必會讓她好看。
心茹看到他眼中所閃現的火花,立刻識趣的收斂自己的笑聲。
「你怎麼穿得跟我一樣?」心茹難掩其笑意的問,「難不成這是你們杭州特有的婚俗之一嗎?」
封戎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慧黠,他可要看看她聽了他接下來的話之後,還笑不笑得出來。
「我穿成這樣與杭州的婚俗無關,」封戎用了甩手中的大紅球,挑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他可要好好欣賞他將過門娘子臉上的表情,「今日與你拜堂的人是我,所以理所當然,我得穿戴這身衣裳,不過不能否認的——」他的目光巡過身著男裝卻依然出色的心茹,「你穿這身衣物還挺適合的。」
「這是當然!」心茹不可一世的站起身,驕傲的雙手叉腰,得意不已的擺了個姿勢,她對自己的容貌有的是自信。
封戎見了,不由輕笑出聲,這個模樣的她少了男子的威猛氣勢,倒多了一絲女子的嬌媚。
「知道你最美了。」封戎的長手一伸,便把她給摟在身側,「吉時已到,咱們得拜堂了。」
「拜堂?!」心茹看著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就你跟我?」
「當然。」封戎肯定的點點頭,一邊把她往外拉,「不然你心中還有心儀的人選嗎?」
「可是……」心茹一愣,「可是我倆都是男兒身。」
「這可見人見智了。」封戎忍不住的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
「沒什麼。」封戎否認,「咱們快走吧!你毋需疑神疑鬼,因為大夫說過姊姊不能再受風寒,不然情況會不堪設想,所以今日才由我來代她拜堂,反正她是我姊姊,你與我拜堂也是一樣的。」
「是嗎?」雖然有些懷疑,但心茹早已認清了自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所以封戎如此說,她也就只好如此聽了。
第七章
封天懷臭著一張臉看著堂下拜天地的兩人,他還真沒想到,當初他的長子因為種種因素,拜堂之際是在長媳家完成;而自己的另一個兒子更好,雖然拜堂是在自家府邸,但對象竟然是跟個男子?
雖說這是不得已的作法,但是看在他的眼裡,總覺得自己的心中不很舒坦。
「老爺,笑笑。」古巧娘看著封天懷緊繃的臉龐,不由在他的耳際輕聲說道,「今天是戎兒……」她一愣,搖搖頭,訂正道:「是仙兒成親的大日子,怎麼繃著一張臉?小心被人笑話。」
封天懷聞言,只好勉為其難的扯扯嘴角。
「爹爹不開心。」宣夢寒在自己的夫君耳際發表道。
封震點點頭,基本上,他挺能瞭解自己父親不悅的原因,畢竟兩個大男人拜堂,雖說封戎是頂替仙兒,但總是……他看著在場觀禮且不時交頭接耳的人們,總是令人心中感到不對勁。
「你也不開心。」宣夢寒看著封震的表情,肯定的表示。
封震聳聳肩,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當初沖喜是你想的,今日如你的意了,你竟然還不開心?」宣夢寒不認同的看著封震,「你也太難滿足了吧!」
封震聞言,露出一個笑容,轉頭看著宣夢寒,語帶深意的說道:「喜是沖了,不過衝到的人是不是仙兒,這可就不一定了。」
「什麼意思?」宣夢寒不解的問道。
「過幾天你就明白了。」封震賣關子似的閉上嘴。
「不管,」宣夢寒不依的拉著封震的衣袖,「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
「別淘氣。」封震嬌寵的說,「大庭廣眾之下,小心讓人笑話,到時我可不幫你。」
宣夢寒聞言,只好不甘心的閉上嘴,不情願的把目光調回大廳正在拜堂的兩個「男人」身上。
當喜娘一句「送入洞房」後,心茹差點跳起來歡呼,這輩子還真沒給人像是看猴子似的看過。
這下總算解脫了,她順其自然的牽著封戎的手,不顧週遭的竊竊私語,就把他往內堂帶。
「真討厭!」心茹一進房便扯掉了胸前的大紅花,不由嚷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像是看猴戲似的盯著我們瞧?」
「今天是咱們成親的日子,當然得昭告眾人。」封戎看著心茹一臉不悅的模樣,不由笑道。
心茹聞言,微微一愣,隨即乾笑了聲,笑聲中了無笑意,「少胡說了,我今日是同仙兒姊姊成親,可不是與你,弄清楚狀況,別搞混了。」
封戎不很在乎的聳聳肩,「無所謂,反正只要我知道跟我拜堂的人是你;你知道跟你拜堂的人是我,這就成了。」
心茹聽了封戎的話,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微微退了幾步,一臉驚恐的看著他,「你……你確定你沒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