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封戎睜著眼,模樣十分的無辜。
「對啊!」心茹可沒想到自己心儀的對象竟然是這種人?!「就是愛男不愛女啊!就像漢哀帝與董賢嘛!我早該發現的,不然你為何抱我……」心茹感到淚水快奪眶而出了。
「愛男不愛女?漢哀帝與董賢?」封戎先是一愣,隨即大笑出聲,真不知道她的腦袋是怎麼想的?愛男不愛女——只有她想得出來,「我已經對你說過了,我沒有斷袖之癖。」封戎舉起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用他的唇滑過她的臉頰,「總之我們拜過堂,記得這件事已經不可否認。」
心茹意識到他的動作,倒抽了口冷空氣,感到一陣暈眩。
彷彿看出她的想法,封戎警告道:「不准暈倒,不然我發誓等你醒後,我會狠狠吻你一頓,」語畢,他鬆開她的下顎,退了一步,「好好休息吧!『娘子』,今夜還有得你忙的了。」
「你……」心茹看著封戎離去的身影,差點嚇傻了。
這是她所認識的封戎嗎?她感到難以置信,整個人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視而不見的看著封戎消失的門口。
「娘子?!」心茹緊張的咬著下唇,腦中接收了封戎所給予的稱謂,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他怎麼會知道的?!」她忍不住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身材,她應當沒露出任何破綻才是啊!
***
心茹的目光跟著封戎的身後跑來跑去,黑幕一降臨,封戎便進了房,遣退了下人,便在房中晃來晃去。
「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心茹忍不住的開口,就見封戎聽話的站定在上頭正燃燒著龍鳳燭火的桌前。
封戎盯著堂上所貼的「囍」字,不由倒了杯酒,看著心茹,「巧對聯成紅雙喜,天媒地證結絲羅;金榜題名洞房夜,小登科遇大登科。知道這首詩是何典故嗎?」
心茹悶悶不樂的看著他,今午之事至今還盤旋在她的腦海裡,她才沒有興致跟他去引經據典。
「在想什麼?」封戎坐在心茹的對面,看著她的表情,「怎麼打從我進門,你就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心茹把頭一撇,沒有給予回答。
「今日可是咱們大喜之日,笑笑。」封戎側著頭盯著心茹看,「姊姊跟我說你笑的時候最美,笑給我看看啊!」
「你當我花癡啊?我可不是『賣笑』的。」心茹「砰」的一聲站起來,「時候不早了,看你走來走去我早累了,還請你回房,我要就寢了。」她不等封戎的反應,朝外大喊:「小蘭,進來。」
小蘭應聲出現,不過她才踏進房門一步,就被封戎擋了路。
「二少爺?!」小蘭吃驚的抬頭看著封戎,不解他的舉動。
「你家主子以後白日歸你,晚上則由我照顧便成了。」封戎不由分說的把小蘭給推出門外。
這還得了!小蘭想也不想的反駁,「這不成的,」她硬是扳著房門,不讓封戎推動她半步,「這與禮教不合,還請二少爺自重。」
「對!」心茹聽到小蘭的話,立刻忙不迭的點頭表示贊同,還不忘給小蘭稱讚的一瞥。
這對主僕!封戎覺得哭笑不得的搖搖頭,決定先搞定小蘭,「宋朝文人蘇東坡有首『春夜詩』,你可知這首詩第一句是什麼?」
小蘭沒料到封戎會突然轉換話題,遂愣愣的搖搖頭。
「不知道,現在就去問別人,」封戎把愣住的小蘭輕輕一推,這次就順利的把她給推出房門外,「等問過別人之後,你就會知道我為何要你離去,而你也會瞭解今夜你不該來打擾我跟你家主子的。」
「二少爺,你……」小蘭話還未說完,房門便當著她的面給闔上,她急得想跳腳。
什麼鬼文人、什麼蘇東坡,做什麼無聊的「春夜詩」?害她沒念過,已經這麼晚了,要她找誰問去。
小蘭傻呼呼的離開原地,想看看自己是否會有好運道,遇到懂這詩而還未就寢之人。
心茹看著封戎得意的關上門,「小人!」她頭一撇,有些不屑。
「怎麼可以如此說自己的夫婿?」封戎坐在心茹的身旁,硬是逼著她抬頭直視著他。
「我……」心茹才看了他一眼,便立刻垂下眼皮,囁嚅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聰明啊!」封戎大言不慚的回答。
「別騙我了。」心茹抬起頭,像是看穿他似的反駁,「你這根大木頭會自己發現,別當我是三歲孩童。」
封戎聽到她的話,露出一個笑容,「沒錯!確實不算是我發現,但若硬要說,我應當比任何人都早發現不對勁。」
心茹看著他,等著他的解釋。
「我發現我竟然受你吸引,」封戎自嘲的搖搖頭,「別問我為什麼,因為我也不知我為何會喜歡你這麼一個小蠢豬——不要打斷我的話,」心茹的嘴才一開,封戎便予以警告,直到心茹把嘴給閉上,他才繼續說道:「不過,或許是當真姻緣天定吧!」
封戎想到自己代拋繡球,竟把繡球給「踢」到心茹手中,不由搖頭失笑,這上天當真是開了他與心茹好大的一個玩笑。
「現在該你說了。」封戎執起她的手說道。
「說?」心茹瞪著他,介意他竟然說她蠢,「說什麼?」
「說你是否願意與我共度一生?」封戎收起戲謔的神色,正經八百抬起心茹的下顎,要她與他的視線相接,「你應該知道,你的回答對我而言十分重要,我不願綁住你,若你不願,」封戎靜了一會兒,下定決心說道:「若你不願,我承諾我不會逼你,反而會想辦法讓你離去,所以我要你的答案,你是否願意與我共度一生?」
理智教她搖頭,但心茹只是盯著他,頭硬是不肯左右轉動,當封戎興奮難抑把她摟進懷裡,她才知道自己竟點了頭。
「我不會負你。」似承諾亦似保證,封戎的唇如蜻蜓點水般輕觸著她的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