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換衣服,反正我又看不到。」志中突然說道。
若君聞言,倒抽了口氣,要不是十分肯定他看不見,她現在肯定會懷疑他的失明是裝出來的。
志中似乎察覺出她的驚訝,竟似有若無的露出一個笑容,穩如泰山的坐在床上,一點也沒有離去的打算。
他現在肯定在心中嘲笑她的困窘,若君喃喃的咒罵他沒有君子風度,以前在香港時,還滿心以為他是個風度翩翩的人,沒想到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喜歡指使人不說,還沒什麼雅量。
她飛快的打開衣櫥,隨意的抽出一件T恤,正要鬆開身上的毛巾,卻發現不知何時志中竟能準確無誤的站到她的身旁。
若君吃了一驚,猛烈的抬起頭,後腦卻撞到了衣櫥的門板,她不由發出一聲不算小的痛呼。
志中聽到她的驚呼,也猜到發生了什麼事,關心的伸出手,「你到底有沒有大腦,怎麼這麼笨?這麼大的人,還會撞衣櫥。」
「還不是你害的。」若君不由得咕噥,一時之間忘了問他幹麼無聲無息的站到自己身後,抓住他揮動的手,放在她撞痛的後腦勺,感覺他的手輕輕的揉著。
「你已經很沒大腦了,難道不怕這一撞,把你剩下的一點智慧都敲掉嗎?」志中沒好氣的問道。
「我沒必要聽你的人身攻擊。」沒想到他竟然又說她沒大腦,他也不見得比她聰明到哪裡去,若君伸出手,氣憤的推開他,但卻碰觸到他赤裸的胸膛,她連忙縮回自己的手,這才想起自己的衣衫不整。
而志中雖穿著睡衣,但上半身沒扣,她強迫自己的眼光不要溜到不該看的地方,他們兩人現在的模樣,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但他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這次他的手又準確無誤的攔住她的去路。
「你別這樣!」若君的聲音有著祈求,「你先坐回床上,我要穿衣服。」她輕推著志中,把他給推坐回床上,看到他坐定,才鬆了口氣,轉身離去。
但志中卻拉著她,把她拉進懷裡,驀然低下頭,在她的耳際說道:「我不在乎你有婚約,反正你還沒結婚,就是我的人。」
若君聞言,倒抽了一口氣,「你……」
她的話語消失在志中的口中,他一手托著她的頸部,一手愛撫著她的後背,突然他一個轉身,把她壓在身下,全身的體重壓得她差點岔了氣。
若君強迫自己開口說話,提醒他,也提醒自己,「我有未婚夫。」
聽到她提及此事,志中的慾火彷彿更加熾烈,他扯掉她身上的俗中,「我管你有沒有未婚夫,總之你現在屬於我。」
「你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她想叫志中冷靜,卻發現自己的理智也愈跑愈遠,「我們會後悔。」
「我不會。」他低下頭,深深的吻住她,其中含著強烈的需求。
「但是我想我會後悔,會有罪惡感。」當志中終於把嘴從她的唇上移開之後,若君氣喘吁吁的說道。
有一剎那的時間,志中似乎要放棄,他撐起自己的身體。若君感到身上的重量消失,不由鬆了一口氣,不願承認其實自己的心中有些失望。
她正要起身,志中卻又突然摟住她,這次他渾身赤裸,原來方纔他放開她,只是為方便褪去衣物罷了。
「你…」
「若有罪惡感,你可以跟你那個該死的未婚夫解除婚約。」他用著命令的口氣,典型的戚志中作風,「我不會放你走,只要你在這裡,你就得跟我分享同一張床。」
他的手大膽的蓋在她的乳房上,一隻手則往她的大腿滑去,雙唇緊貼她的嘴,傳送自己的激情。
若君忍不住的發出低吟,知道她徹徹底底輸了,不管將來兩人的結果如何,照顧他的這幾個月,將徹底改變她的一生。
天啊!渾身僵硬。
一大早,當若君睜開眼睛,不很清醒的在給巴巴的床革上微微轉動身體,這是第一個闖進她腦中的念頭。
昨夜的一切,霎時湧進若君的恩緒裡,她不顧向她抗議的肌肉,飛快的坐起身,舉目不見志中的人影,著實嚇了好大一跳,連忙拿起一旁的睡袍被在身上,赤著腳,踏在冰冷的大理石磚上,匆忙的跑到隔壁的房間,一看到房裡沒人,神色更顯慌張。
「志……」她急忙的跑下樓,叫喚的聲音還沒出口,就看到志中好整以暇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前的透明茶几上還擺了杯茶。
志中聽到身後的聲響,微側過頭,「你醒了。」
若君點點頭,隨即想起他看不見,立刻說道:「醒了。」
她緩緩的走向坐在沙發上的志中,靜靜的打量他一陣子,狐疑的問道:「誰帶你下樓來的?還有……是誰幫你倒的茶?」
「我只是看不見,又不是個殘廢。」志中不很在乎的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若君一臉的不解。
志中聳聳肩,突然站起身,像是要印證自己的話似的,拿著黑檀木手杖,準確無誤的走向樓梯,上去再下來,最後站定在沙發前,慢條斯理的坐下來。
若君被他的舉動嚇得一愣一愣的,「你……」
「樓梯共有二十四階,第十六階有個轉角,再走人階便到一樓,往前踏一小步,左轉十六步到廚房,後轉二十
步到門口,門外有三階小階梯,外面是一片花園。「志中像背書似的,一臉窮極無聊似的表情。
若君聽到他的話,反應可激烈了,她興奮的衝進他的懷裡,緊緊摟住他,志中也很配合的享受這飛來的艷福。
她早就知道,他不是個輕易服輸的男人,若君欣喜的心想,不過她忽然想到……她的喜悅立刻像海水退潮一般,唰的一聲全然退去。
「你怎麼知道這些廣她試著縮回自己的身子,但志中不放手,所以她只好放棄的待在他的懷裡,有些生氣的問道。
「多走幾次就知道了。」志中不很在乎的說道,反正夜晚與白天對他而言都沒有差別,他是趁著若君睡著時,自己抓起來走的,這並不容易,不過掉多了之後,自然就熟練了,畢竟三折肱而成良醫,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