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憤的閉上嘴巴,設想到自己那兩個哥哥那麼不念手足之情,他雖然有時皮了一點,但好歹也是他們的弟弟。
「所以他們放你長假。」志中瞭然的接口。
「對啊!他們兩個竟然吃裡扒外……」
志中皺起眉頭打斷先倡的話,「他們兩個是你哥哥,你怎麼可以用這種口氣說話?」
先侶的臉更具,「我只是陳述事實。」
「那我也勸你接受事實。」志中淡然的開口,「放你假,你就好好的休息一陣子吧!反正從你畢業到現在,也沒放過像樣的假期,你就好好享受吧!」志中靠向椅背,當作結束與先侶的談話。
先侶不悅的看著志中,沒想到大哥雖然看不見,卻還是散發出那種大哥的嚴肅本色,一點都不會幫著他一點。
他站起身,氣得想立刻走人回公司,因為他才不想理會他哥哥們強迫他放假的規定,不過他一想到回公司去面對那個老女人,肚子裡的火氣燒得更旺,可是偏偏又找不到人幫他,所以他再一次坐了下來,他決定了,反正,不是她死就是他亡,他決定跟這個在加拿大長大的中、美混血兒爭個你死我活。
「漂亮妹妹,你們這裡有沒有空房間?」先侶面向始終一言不發,在一旁靜靜喝茶的若君問道。
若君聽到先侶的叫喚聲,不由一愣,放下茶杯,指著自己的鼻子,疑惑的問道:「你在叫我嗎?」
「當然,這裡只有你的年紀最小而且也最漂亮不是嗎?」先侶露出一個和悅的笑容。
他是故意的!
若君看著先侶、又轉頭看著志中,就見後者皺起眉頭,一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表情,她不由也跟著微皺起眉頭,看來,她今天晚上注定又得安撫一個心情不佳的男人了。
先侶見到志中的表情,心中可得意了。
既然不幫他,他當然就得想個辦法把Sandra給「請」
走,人說自救而後人救,講手段與陰謀,當然是他戚先侶高桿,他懂得抓住人性的弱點下手,尤其是六個哥哥的弱點。
「你做什麼?」志中口氣不很好的問道。
「大哥,你不是要我度個假嗎?」先侶也深覺好笑的反問,「反正這個地方遠離台北大都會,安靜又不落後,似乎挺適合當成我的休假定點的,加上又有美人相伴,還能照顧大哥,所以我想,我應該會有段不錯的優閒時光,我還記得……前寮漁港應該不遠吧?若君妹妹。」
若君看著志中冷著一張臉,不敢回答,只是點點頭,這離南家只有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她曾與志中到那裡散步。
「這可真好,我最喜歡釣魚了。」先侶一邊把志中的反應收進眼底,一邊開口說道:「坐在岸上,海風徐徐吹來……」
「新竹的風挺大的,它從來不會徐徐的歡。」志中冷冷的打斷先侶的話。
若君聞言,忍不住的輕笑出聲,沒想到志中這麼大的一個人,竟被先侶的幾句話給說得丟了自制,看來,她似乎要對先侶刮目相看了。
「不准笑。」聽到若君的笑聲,志中的眉頭皺得更深。
若君只好摀住嘴,忍住笑意。
「好吧!就算不會徐徐的吹,總是可以吹著海風。釣魚吧!」先侶不以為杵的繼續自己未被打斷前的話。
「我不歡迎你。」志中不顧手足之情的說道。
「你不歡迎我,行啊!」先侶也不在乎的開口,「反正大不了去四哥那裡度假,不過聽說老媽好像也在那裡,我最近的記憶力不很好,如果說溜了嘴,把大哥你出車禍的事給洩了出去,這可怎麼辦呢?」
「戚先侶。」志中鮮少連名帶姓的叫人,可見得先侶當真惹怒了他。
聰明!老君驚奇的看著眼前大她不過一。兩歲的大男孩,只要他願意冷靜下來,他會發揮很好的口才。
「所以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先侶看問若君,對她俏皮的眨眨眼睛,「若君妹妹,就麻煩你帶我去我的房間,如果晚上你覺得無聊的話,可以來找我,我會好好的……」
「我不會讓她覺得無聊。」志中火大的說道,「她晚上陪我就夠了,沒空理會你。」
「志中」若君輕捶了志中一下,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說,她站起身,「你乖乖坐在這,我帶先侶去……」
「我才是病人,叫先侶隨便找間空房間住下就得了,」
志中伸出手,準確無誤的拉住若君,「你給我待在這裡。」
「你太無理取鬧了,難不成你沒聽過來者是客嗎?」若君無奈的看著志中不悅的臉龐說道。
「他是不請自來的人,不是什麼客,只是我弟弟。」志中存心跟她槓上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不用理會他,他自己會活得好好的。」
「你……」
「其實大哥說得對,」先侶見到兩人似乎要為他吵起來似的,連忙說道,「若君妹妹,你應該在這裡照顧他,我自己去找間空房間就成了,反正我待在這裡,日後我們兩個相處的時間會很多的,你不用急在一時。」
若君真想跪下來拜託先侶閉上嘴巴,她這輩子還真沒見過一個那麼喜歡製造麻煩的人。
先侶站起身,才想到自己沒有帶行李來,不過他隨即不在平的聳聳肩,反正可以叫若君陪他去買新的。
反正下些猛藥,等到大哥覺得他礙事了,自然會想辦法請走他這個瘟神,到時候他便可以予取子求,如此一來,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先侶一邊往大屋的方向走,一邊想著該不該挑老君的房間當他的臨時住所,不過想想還是作罷,要不然下藥太猛,他大哥只要一通電話,找來三哥,他肯定會死無全屍。
開開玩笑是可以,但開得大過火,可就不是他戚先侶會做的事!
「你怎麼了?」若君見到志中一人沉靜的坐在黑暗的房間中,不由關心的問道,「天都黑了,要不要開燈?」
「開不開燈對我而言有什麼差別。」志中坐在窗邊的搖椅上,感覺窗外吹來的涼風,「不過還是開燈吧!我們兩個人,總要有一個人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