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白蘭地狂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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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沒想到歐國棟可以忍受藍汐瀅的離開,卻無法忍受他的親生兒子流落在外,不僅循線找到藍汐瀅,並殘忍地奪回稚子。

  藍汐瀅在了無生趣之餘,原想自殘以了殘生,卻在當時發現自己懷了兩個月的身孕;為了肚子裡的另一塊肉,她忍辱負重地活了下來,含辛茹苦地將女兒拉拔長大,終於在藍嵐十九歲時,因操勞過度而辭世,臨終前才告知藍嵐她的身世。

  藍嵐並沒有與父親相認的衝動和舉動,低調地過著她孤女的生活;在藍汐瀅去世兩年後,已經小有名氣的歐尹瀚在長時間搜尋母親的下落後,才意外發現自己還有個妹妹--藍嵐的存在,並在得知母親去世的消息之後痛不欲生。

  為了保護和補償這個唯一的妹妹,他故意對外和父親隱瞞所有實情,並將藍嵐安排在他身邊做宣傳,好就近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沒想到還是被歐國棟發現藍嵐的身世之謎,只因藍嵐和藍汐瀅長得太像,歐國棟才會發現自己還有個女兒留在人間。

  「什麼名義不名義,是我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說不出什麼原因,在藍汐瀅離去之後,歐國棟雖眾多女人不離身,卻未曾再續絃,也因此歐尹瀚幸而沒有後母來加以荼毒,不過仍是在歐國棟的女人們間受盡冷落。

  「要不是你想藉藍嵐拉攏『新藝』的老闆,你會承認自己還有個女兒?」歐尹瀚的言辭裡充滿不屑,早看清父親的意圖。

  近年來,新竄起的經紀公司大有人在,由歐國棟創立的「星潮經紀公司」早已趕不上潮流的演進,連自己的親生兒子歐尹瀚都不買他的帳,自己選擇適合的經紀公司依附,也難怪歐國棟急於聯合目前演藝界最具實力的「新藝經紀」。

  據說,「新藝」的總裁欣賞有個性的女孩,歐國棟連番幾次送上自家公司栽培的女星,卻都入不了「新藝」總裁的眼,接連數次都被「退貨」,令他的老臉皮有點掛不住,不得不將腦筋動到自家女兒身上。

  「那種對像有什麼不好?要錢有錢、要背景有背景,她打著燈籠都不見得找得到!」被兒子這麼一嘲諷,歐國棟惱羞成怒,臉色不正常地紅潤幾分。

  「那是你認為,藍嵐可不見得這麼認為。」以他對藍嵐的瞭解,她並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虛榮女子,不然早就跟歐國棟相認了。

  歐國棟聞言頓住了。的確,幾次要藍嵐回來歐家認祖歸宗,那丫頭就是不肯乖乖聽話,一大堆的歪理令他不勝其擾,才不得不試著從歐尹瀚這邊下手。

  「她有男朋友了?」想想女兒也二十三、四歲了,有男朋友並不是太過令人難以接受的事,不過卻對他的計劃有絕對性的阻礙。

  無聊地打了個大呵欠,歐尹瀚決定回房睡覺。「我怎麼知道?你不會自己去問她,反正你是她『老爸』嘛!」

  「等一下。」就在歐尹瀚轉身快步離開客廳之際,歐國棟出聲留住他的腳步。

  「你那個女朋友,改天帶她回來見我。」

  「不需要,我沒打算跟你一起住。」他沒有回頭,淡淡地闡述自己的想法。

  「不跟我一起住?那你想住到哪兒去?」歐國棟的眼裡出現一抹驚慌,但老練的他很快地壓抑下來。

  頓了下,歐尹瀚輕聲說了:「我長大了,有自己的打算,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甩甩頭,他舉步想回房。

  「尹瀚。」

  「幹麼?」輕歎口氣,怎麼回房的路途這麼長?

  也許是上了年紀,兒女又不在身邊承歡膝下,歐國棟常感無限落寞,也開始懊悔當年犯下的憾事。「尹瀚,你覺得……你媽她……還恨我嗎?」

  歐尹瀚神色複雜地回頭看了眼老父,分不清此刻的他是真的心有所感,還是想讓藍嵐回來的另一種手段。

  最後,他聳聳肩,給老父最中肯的忠告。

  「如果你不再打藍嵐的主意,媽地下有知,或許不會那麼恨你。」

  銘 銘 銘

  隔日一早,先送藍嵐回到公寓,白淳士才返家準備工作。

  在客廳裡看了好一會兒報紙,腦子裡思索著一整天的工作進度,這時,才發現白樂美姍姍歸來。

  「姊?你昨晚沒回來?」他竟然完全沒有發現!

  「藍嵐呢?」白樂美不答反問,越過他的肩頭看向屋內。

  「你怎麼知道她有來?」白淳士心下一驚,丟下報紙跳了起來;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姊姊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她的個性那麼衝動,跟我年輕時多像啊!」白樂美抿唇輕笑,對藍嵐的欣賞不言而喻。「我只需要用自己的行為模式想想就猜得到了。」

  「喔。」是嗎?他在脫離了白樂美的掌控之後,難道不知不覺又落入一個相似的窠臼而不自知?對象竟然還是藍嵐?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她很生氣吧?」白樂美還算準了她會來興師問罪呢!

  「你……你是故意出門的?」原來連藍嵐的情緒反應都在白樂美的「控管」之下,好個白樂美!實在太厲害了!

  「為我這呆頭鵝弟弟製造機會啊!」愉悅地放下皮包,由裡面拿出一罐牛奶, 優雅地打開開口啜飲。「怎麼樣?有沒有進展?」

  「呃……」白淳士臊紅了臉,彷彿回到青少年時代,面對異性時的侷促。

  即使是姊弟,再怎麼說也是異性,他很難在姊姊面前談論床笫的親暱事。

  「瞧你,不知道寫過多少煽情的劇本,怎麼面對自己的事就變得那麼害臊?」她難得地打趣。

  「什麼煽情?那是藝術。」無法忍受自己的作品跟「A」這個英文字母並列,他馬上加以澄清。

  「是是是,反正你們都自認為是搞藝術的藝術家。」白樂美大翻白眼。天曉得情色與藝術僅僅一線之隔,端看欣賞者用何種角度來思考。

  她就常搞不懂,以自己尚稱嚴謹的個性,怎會每每與這些搞藝術、浪漫得不可救藥的人「掛勾」在一起?弟弟是這樣,老公也是這樣,真不曉得當初怎麼會點頭答應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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