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惡的男人,不但佔了她的便宜,竟然還有臉說出這番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氣得想掐死他,怎奈身子仍被他牢牢制住,壓根兒無法動彈,只能憤恨地以目光砍殺他。
玄琰凝望著她因氣忿而酡紅的嬌容,想吻她的慾望再度蠢蠢欲動,但是他很清楚若是再次品嚐她的甜美,只怕慾望之火真要一發不可收拾了。
在情況徹底失控之前,他鬆開她,翻身下了床。
「等會兒我會讓人送早膳來,你就先在這裡待著吧!」
要她乖乖待在這兒?想都別想!冷芙衣在心底輕哼,她一定會想盡辦法離開這裡的。
玄琰輕易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你離不開的,別白費力氣了。」
冷芙衣雖然不服氣,但是他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讓她知道他所言不假。
可是……難道她真要被困在這兒無法脫身?可惡!他到底想幹麼?
我要的是──你。
他霸氣的宣告迴盪在腦海中,徹底擾亂了冷芙衣的心,回想起剛才他對她所做的放肆侵略,她的身子更是不由得再度發燙。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有這樣奇怪的反應?
「我一定是瘋了!」再不然,就是傷到了腦袋,讓她的思緒變得不正常了!要不,她怎麼可能會因為他狂妄的宣告而亂了心弦?怎麼會覺得他的吻熾熱而銷魂……
夜深人靜,一輪明月散發著皎潔的光芒,黑紗般的天幕上,綴著點點燦亮的星光。
在這樣美麗的月夜裡,一道人影悄悄自房中閃身而出,那抹嬌小的身影正是冷芙衣。
她那雙美麗的眸子環顧四周,眼底除了謹慎與戒備之外,還閃爍著不服輸的光芒。
哼!那山魈說她逃不出去,她就偏要逃出去給他看!
她放輕步伐走出房間,正打算要穿越庭院,卻赫然發現庭院裡竟有個人影。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她屏氣凝神地定睛一看,那抹在月光下練武的身影,不正是山魈嗎?
他那宛如蛟龍般靈活俐落的身手,令冷芙衣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月光柔柔地灑落在他身上,那瑩白皎潔的光輝,令原本挺拔狂傲的他,更添了幾分懾人心神的凜然氣勢。
此刻的他,一點也不像個粗野霸道的盜匪,反倒像個尊貴傲然的月神,威風凜凜,偉岸不凡。
冷芙衣怔怔地望著他,幾乎忘了他的身份,她的目光像被磁石牢牢吸住了一般,無法從眼前那抹身影移開,心底深處隱隱有根情弦被撥動了……
她就算再怎麼倔強任性,總還是個正值豆寇芳華的女子,自然也曾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悄悄地想像過自己未來夫婿的模樣。
在她腦中勾勒出的完美形象,她未來的夫婿該是要俊挺偉岸,該是要身手不凡,該要是氣勢凜然的。
而那原本只存在於腦海中的形象,如今竟然真實了起來,和眼前這個男人的身影疊合!
但是……不對呀!不該是這樣的!
他是個盜匪,做的是打家劫舍的勾當,而且他的個性狂妄,霸道地限制她的行動,這樣一個惡劣的男人,怎麼可能是會令她心動的對象?
冷芙衣蹙起眉心,甩開腦中莫名其妙的惱人思緒,正打算要進行她的開溜大計時,眼前忽然人影一閃,那抹高大的身影轉眼間就已矗立在眼前。
「看夠了嗎?」玄琰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早在她走出房間,待在一旁看他練功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她的存在了。
冷芙衣的俏臉驀然一熱,有種做壞事被逮個正著的心虛感,但卻嘴硬地不肯承認。
「少臭美了,我才沒有在看你!」
「是嗎?那你到底在看什麼?」
「我……我在賞月,不可以嗎?」
玄琰低低一笑。「芙衣,你真是太不誠實了,你原本是打算趁夜悄悄離開這裡的吧!」
「是又怎麼樣?」既然計劃已被識破,冷芙衣也不再隱瞞了。
玄琰的笑意加深,說道:「不怎麼樣,只是我早說過,你不會成功的。」
他臉上那抹自信的笑容,令冷芙衣的心跳莫名地加速,而那揚起的薄唇,更讓她驀然想起先前的那個吻,粉臉上的紅暈頓時更深了。
可惡!她是瘋了不成?冷芙衣暗暗地責罵自己。
就算他的武功再高強,就算他的笑容再迷人,就算他的吻再熾熱,都改變不了他是個惡劣盜匪的事實,她怎麼能對這樣一個男人動心呢?
一定是今夜的月光太美,美得太不真實了,所以才會讓她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幻覺」,一定是這樣的!
「哼!這次失敗,不代表我下次不會成功,咱們走著瞧!」
撂下話後,冷芙衣轉身回房去,不再多看他一眼,就怕會在這樣一個美麗的月夜裡,莫名其妙失落了一顆芳心。
※ ※ ※
她被困在山上已經五天了!
這五天以來,她不是不曾試圖逃脫,事實上,她已經試了不下十次,結果卻全都失敗!
每一次,在她幾乎快成功的時候,那個可惡的男人總會在最後關頭現身,將她逮了回來。
幾次下來,她不禁要懷疑他是不是躲在暗處,窺看她的一舉一動?要不然怎會這麼剛好,每一次她都功敗垂成,只差一點點就成功。
就算她再怎麼不服氣,經過接二連三的打擊,對於逃脫這件事情也有些意興闌珊了。
可惡!這一定就是那個臭男人的目的,他簡直就是惡劣透頂!
冷芙衣一邊在心裡詛咒著他,一邊懷著滿肚子怨氣,漫無目的的在山寨裡頭亂晃。
山頂微涼的空氣讓她的怒焰降溫了些,理智稍微恢復後,她立刻細心地發現一個異於往常的現象──山寨裡的人,比平日少了一半以上,那些人全都上哪兒去了?
那個可惡的土匪頭子不在,並不特別奇怪,但是原本留守在山寨裡的人也不見蹤影,這就似乎另有蹊蹺了。
她按捺著滿心的疑惑,不動聲色地在山寨裡仔仔細細地晃過一圈,再次確定大多數的人的確都不在,只剩下不到十個人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