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況實在是太不尋常了,他們到底上哪兒去了?該不會去打劫了吧?
冷芙衣愈想愈覺得有可能,既然他們是盜匪,如果不是結伙去打劫,怎麼會全都跑光了呢?
「太好了!」她的眼睛一亮,閃爍著欣喜的光芒。
如果他們真的去行搶,那就是她離開的大好機會,如果她不好好的把握,那她就太傻了!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丫鬟聽見了她的喃喃自語,上前問道:「小姐,有什麼吩咐嗎?」
冷芙衣連忙收斂臉上太過欣喜的神色,搖了搖頭。
「沒什麼,我只是走累了,想回房去休息。」
開什麼玩笑!這丫鬟雖然伶俐友善、對她恭敬有禮,但再怎麼說也是那個土匪頭子的人,她才不會笨得洩漏自己的逃脫大計。
冷芙衣一邊盤算著,一邊走回房間,直到進了房,她才轉過身,滿懷歉意地望著身後的丫鬟。
「對不起。」她誠心誠意地說。
「為什麼?」丫鬟困惑不解,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向自己道歉。
「因為──」
冷芙衣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迅速地出手,在那名丫鬟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發生什麼事之時,就已被打昏了。
她這一擊雖然沒有用上十足的力道,但也足夠讓這名丫鬟至少昏睡半個時辰以上。
她將昏迷不醒的丫鬟扶到床榻躺下,滿懷歉意地歎了口氣。
「對不起,我不得不這麼做。」
如果可以選擇,她也不想傷害這個無辜的丫鬟,可是如果不這麼做,要是這丫鬟跑去通風報信,她就溜不掉了。
這一回,可是難得的逃脫機會,她可不想錯過!
勉強壓下心底的愧疚之後,冷芙衣把握時間,立刻展開她的逃脫大計。
在先前幾次的逃脫中,除了「山魈」之外,她從沒有被任何人逮到過,而這一次留守的人更少,她自然更輕易的就從山寨溜了出來。
「太好了!」這一次,她一定能成功的!
冷芙衣揚著勝利的笑容,一路踏著愉快的步伐下山。
然而,就在她快要抵達山腳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警覺地四處張望。
「奇怪?」是她聽錯了嗎?怎麼好像隱約聽見了爭鬥的聲音?
冷芙衣疑惑地蹙著眉心,專注地側耳聆聽,果然聽見了吆喝打鬥的聲音!
「不會這麼巧吧?」她驚詫地低呼。
依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來看……她該不會剛好撞見「山魈」在行搶吧?
她小心翼翼地以高大的林木做掩護,悄悄地上前察看,果然發現有一批蒙面的男人正在行搶。
她的目光迅速在眾人之中搜尋,很快地落在其中一抹格外高大俊挺的身影上,即使臉上蒙著布巾,她依舊一眼就可以認出他來。
只是……當那抹頎長的身影一映入眼簾,某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驀然浮上她的心頭。
她蹙緊眉心,隱約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但卻又始終尋不到問題的關鍵點。
困惑地思忖半晌,卻仍沒有答案後,她只好暫時揮開那種奇異的感覺,專心地觀察著前方的動靜。
她小心地躲藏著,原本打算等他們的行動結束後再離開,但是她看著、看著,一股怒氣忍不住湧上胸口。
這些男人不顧對方的苦苦求饒,強行地掠奪財物,實在太過分了!
第五章
他們每個人都有手有腳、身強體壯的,為什麼要這樣強搶財物?那些無端被掠奪的人是多麼的無辜!
滿腹的怒氣沖昏了她的理智,她衝動的決定要去制止他們的惡行!
然而,她才剛跨出一步,眼前忽然一閃,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立刻縱身飛掠至她的面前。
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一雙強壯的手臂已將她的身子牢牢鑲嵌在那堵偉岸寬闊的胸膛中。
玄琰拉下蒙面的布巾,二話不說低頭就給她一記喘不過氣的熱吻──先前每一次逮到企圖開溜的她,他都會這麼做。
冷芙衣的反應也像每一次一樣,從原本的抗拒,到最後無力招架,甚至情不自禁地回吻他,直到整個人意亂情迷,他才終於鬆開她甜蜜的紅唇。
冷芙衣在他的懷裡急促地喘息,心底又羞又氣,真恨自己的不爭氣!
她自己也感覺得出來,這幾天下來,每當他強行掠奪她的吻時,她抗拒的時間愈來愈短,沒多久就在他熾熱的氣息下徹底降服。
她不由得心驚地猜想,她的心該不會也被這個惡劣的盜匪掠奪了吧?
掠奪──這兩個字一掠過腦海,冷芙衣立刻從意亂情迷之中回過神來,怒氣沖沖地瞪著他。
「你們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強取別人的財物?」
玄琰沒有對他們的行為多做辯解,反而問道:「你知道那些是什麼人嗎?」
「這還用問嗎?是無辜被你們這群盜匪掠奪財物的可憐人!」
「他們是縣太爺的人。」
「嘎?」冷芙衣一愣。
縣太爺?當初帶了幾名護衛,硬是想將她強擄回去當妾的那個男人,不正是縣太爺的兒子嗎?
他會選定縣太爺的人下手,是為了替她出一口氣嗎?
這個疑問驀然浮上冷芙衣的腦海,但是她卻問不出口,一股難以言喻的強烈感覺撼動著她的心,讓她的胸口隱隱發燙。
她咬了咬唇,壓抑住心中的悸動,說道:「不管他們是誰的人,你們為了一己之私而強搶他人財物,不嫌太過分了嗎?」
玄琰沒有多解釋什麼,他轉頭望去,眼看縣太爺的人全被打跑了,便擁著她走了出去。
其中一名蒙面盜匪走了過來,拉下蒙面的布巾,將剛掠奪而來的一箱財寶交到玄琰手中。
「主子,這是這次的戰利品。」
冷芙衣的目光不經意地朝這男人瞥去,整個人忽然一愣,先前那種隱約的怪異感覺再度浮上心頭。
真是奇怪,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就連一名盜匪也覺得似曾相識?
可是,任憑她怎麼回想,也不記得自己曾經在哪兒見過這個男人呀!
更何況,他是一名盜匪,平日都待在山寨裡,她怎麼可能曾經見過他呢?大概是她太多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