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惡魔,有張和封無塵一模一樣的俊魅臉孔!
第三章
黑暗的夜幕籠罩住整片森林,偶有幾聲夜梟的啼叫,在闐靜的林子裡迴盪,使得幽暗的森林隱隱透著-股詭譎的氣息。
森林的盡頭,幾十株參天巨木並立而生,形成一堵天然的巨牆,阻絕了人獸的去路,而那高聳入雲的樹幹枝啞,遮斷了清亮的月光,使得周圍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黑暗中,一條人影迅速在森林裡飛掠,沒多久就已來到森林的盡頭。然而,那俐落的身形並沒有在巨木之前停下,他來到其中一株巨木,繞過粗壯的樹幹,撥開擋在面前比人還高的叢生野草後,有一絲亮光隱隱約約地透出,照亮了一條隱密的狹小甬道,也照亮了封無塵那張俊美非凡的面孔。
封無塵毫下遲疑地閃身而入,走進那條恰可供人通過的羊腸小徑。
走了約莫十多步路後,周圍的光線愈來愈亮,甬道也愈來愈寬,直到穿越整條小徑後,前方的景致豁然開朗。
一片寬闊的平地夾在左右兩側陡峭的山壁之中,對岸是一面既深且廣的湖泊,這個地方對外的唯一通路,就是他剛才走過的那一條隱密小徑。
在平地之上,坐落著十來幢屋子,中央有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此刻空地上正燃燒著營火,那耀眼的火光照亮了四周。
這兒是一個自成天地的聚落,由於地點極為隱密,這些年來除了原本就居住在裡頭的人之外,從沒有半個外人闖入過。
封無塵大步走了過去,一名容貌明媚的女子一見到他,立刻笑著迎了上來。
「你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在外頭樂不思蜀了哩!」童采衣戲譫地笑道,那雙燦亮的美眸熠熠生輝,流轉著聰慧狡黠的波光。
「喔?怎麼說?」
「我都看見了!你在姻緣湖畔享受美人的吻,倒是挺風流快活的嘛!」她笑著調侃。
封無塵的濃眉一挑,唇邊揚起一抹邪氣的笑容,忽地伸手摟住她水蛇般的纖腰,將她曼妙的身子拉近自己。
「怎麼?你也想要我的吻嗎?我不會吝於給你。」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俯下頭,作勢要親吻她艷紅的紅唇。
就在他的唇即將落在她的唇上時,兩根纖細的指頭忽然抵住了他的唇,制止了他的舉動。
「不,謝了,我無福消受,你的吻還是留給別的女人吧!」
「是嗎?」封無塵唇邊的笑意加深,彷彿早就料到了她會有此反應。
「快去見頭兒吧!他可是從天一黑就等著了呢!」她口中的頭兒正是這聚落的首領,名叫谷鈞太,是一名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嗯,我知道。」封無塵鬆開童采衣,轉身走向位在最後方的屋子,那正是谷鈞太的住所。
封無塵走進屋內,發現廳堂裡除了谷鈞太之外,還有他的女兒谷向晚--
一個清靈似水的纖弱女子。
一見到封無塵,谷向晚心知他和爹必有事情要談,便善解人意地說道:「爹、封大哥,時候不早了,我先回房去休息。」
「嗯,去吧!」谷鈞太微笑地對女兒點點頭,他那張嚴厲冶峻的臉,唯有在面對女兒時,才會流露出慈祥之色。
谷向晚離開後,谷鈞太的笑容立刻斂起,嚴肅地望向封無塵。
「我交給你的任務,現在進行得怎麼樣了?」
「十分順利。」封無塵正色地回答,他那猖狂邪佻的氣勢唯有在面對谷鈞太時,才會稍微收斂些。
幾年前,他獨自離家闖蕩,一時大意中了一群寇匪的毒計,重傷昏迷險些喪命,那時是谷鈞太救了他,並將他帶回這兒療傷。
在他的傷勢復原後,谷鈞太便開口要求他留下來。
為了報答谷鈞太的救命之恩,再加上這裡隱密而獨立的環境令他十分滿意,他便毫不猶豫地決定繼續待下來。
在這個聚落裡,約莫有二十幾個人,而且不論男女都身負些許本領,不是會武功就是擅謀略,再不然就是醫術卓越。
他們彼此之間雖不一定看對方順眼,但這些年來卻也相安無事,因為他們都絕對服從於谷鈞太,聽從他所交付的命令行事。
而說起谷鈞太,除了他女兒谷向晚和他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只知道他是個心思縝密而深沉的人,行事沒有善惡標準,而且他所交付的任務,通常都脫不了偷、搶、拐、騙。
若是以世俗的觀點來看,谷鈞太無疑是罪惡的,但其實他的一切作為都只有一個目的--讓這聚落的人能過著衣食無缺的充裕生活,而且除了偷搶拐騙之外,他從下濫傷無辜,也絕不取人性命。
像這一次,谷鈞太交給封無塵的任務,就是要取得梅家的一把玉鑰匙。
據傳,梅家幾代以前曾在朝廷為官,獲賜許多奇珍異寶,而其中的一把玉鑰匙被當成梅家的傳家之物,價值不菲。
不過,谷鈞太所看中的不光是那把玉鑰匙,還有一隻觀音璧,那價值連城的玉璧被鎖在一隻精巧而堅固的青銅匣中,必須使用那把玉鑰匙才能開啟。
「這麼說來,你對梅夕裳已有相當的把握了?」谷鈞太問道。
「可以這麼說。」一想起梅夕裳,封無塵的眼中就閃爍著炯亮的光芒。
不可諱言的,梅夕裳是相當美麗的女子,她不像童采衣那麼明艷逼人,也不像谷向晚那麼纖細柔弱,她就像是陣柔柔的輕風,足以將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經過幾次激情的撩撥後,他很肯定她已對自己動了心也用了情,即使聰慧的她隱約察覺了他的目的並不單純,但終究還是逃不出他所編織的情網。
回想起她在他的身下無助地輕顫、嬌媚地吟喘,他的唇角不禁微揚,黑眸也變得氬氳而暗沈。比起前幾次枯燥乏味的任務,這回顯然要有趣得多了!
「那麼,你還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將玉鑰匙和觀音璧弄到手?一個月夠嗎?」谷鈞太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