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頂多只需半個月就夠了。」封無塵回答得十分有把握。
早在半年前,谷鈞太就已覬覦著梅家的那兩樣珍寶,只可惜梅孟寰夫婦不知將玉鑰匙藏到哪兒去了,他幾次派人潛入梅家搜尋,全都空手而回。
別無他法之下,谷鈞太只好將腦筋動到他們的獨生女兒梅夕裳身上。
由於那把玉鑰匙是梅家世代相傳之物,每當長子娶媳婦的時候,便會將玉鑰匙傳交給長子收藏。但是梅家到了這一代,除了梅夕裳之外並無其他子嗣,所以那玉鑰匙應當是在梅夕裳成親之日,由梅孟寰夫婦交到她的手中。
因此,谷鈞太便想了一個計策,派封無塵去撩撥梅夕裳,假意要娶她為妻,等到他們拜堂成親那天,梅孟寰夫婦必會將玉鑰匙交給梅夕裳,屆時不論是奪是竊,封無塵都將順利為他取回玉鑰匙和觀音璧。
「半個月?你這麼有自信?」谷鈞太頓了頓,突然問道:「我聽說梅夕裳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她和向晚比起來,誰比較美一些?」
封無塵的濃眉微挑,沒料到谷鈞太會突然這麼問。
「她們是不同典型的女子,無從比較起。」
「是嗎?」谷鈞太沉默了半晌,若有所思地望著封無塵。
這些年來,他十分欣賞封無塵,有意將女兒谷向晚許配給他。在他看來,唯有像封無塵這樣夠強悍的男人,才有能力護衛他那嬌弱纖細的女兒。
這回要不是因為封無塵和雷家有著親戚關係,可以藉由這個身份來接近梅夕裳,他也不會決定由封無塵來執行這樁任務。
「記住,等你取得玉鑰匙和觀音璧之後,就立刻回到這兒來,可別留戀於梅夕裳的美色。別忘了,當初在你決定留下來的時候,就注定永遠也走不了了。」谷鈞太忍不住出言提醒。
「我知道。」一股不舒坦的感覺突然湧上封無塵的胸口,但他很快地就揮開了那異樣的感受。
這幾年來,不曾有任何女子羈絆住他的心,這次也不會例外,即使那梅夕裳再美麗、再令人心動也一樣!
「夕裳?夕裳!」
雷拓海連續叫喚了好幾聲,卻都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眼看著梅夕裳明明坐在自己面前,心思卻不知飄到哪兒去,他不禁在心裡沉重地歎息。
自從封無塵出現之後,她接連好幾天都將自己關在家裡,足不出戶,就連他娘幾次的邀約也全都婉拒了。
按捺不住想見她的渴望,他找了個借口主動來到梅家,結果雖然如願見到了她的人,卻得不到她的半點注意力。
他不是愚鈍的人,事實已經很明顯的擺在眼前了。她的心已在短短的幾天內,被另一個男人給佔據了,而那個人就是封無塵!
靜睇著她美麗的容顏,一股激狂的情緒在他的胸口翻湧,突然間,他再也不想壓抑自己的愛意了!
等待了這麼多年,他和她半點進展也沒有,或許這些年來他不該像一道安靜的影子,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守候、默默地等待她愛上自己。
如今,他知道自己若再不有所行動,就真的半點機會也沒有了,今天他要不顧-切地對她吐盡滿腔的愛意!
「夕裳!」他伸手扳住她的肩,強迫她將注意力拉回他身上。梅夕裳錯愕地望著他,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怎麼了,雷大哥?」
「夕裳,我有話對你說!」
「什……什麼話?」梅夕裳被他嚴肅而凝重的表情嚇到,還以為發生了什嚴重的大事。
「我--呃……我爹娘他們又一直叨念著要我及早成婚……」
「嗄?」就這樣?梅夕裳訝異地愣了愣,這已不是他爹娘頭一回催他及早成婚了呀!
雷拓海直視著她的眼,鼓起勇氣豁出去地問道:「夕裳,你可願意嫁給我,當我的妻子?」
話一說出,他的全身倏然緊繃,屏息地等待她的回答。
梅夕裳整個人傻住了,她錯愕地望著雷拓海,彷彿他剛才以她聽不懂的語言說了什麼難以理解的話。
「雷大哥,你在和我開玩笑?」她的聲音乾澀,衷心希望他只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可是他的神情卻是那的認真、那麼的專注。
面對著這樣的雷拓海,她突然感到十分陌生。
這是她這些年來一直視為兄長的男人嗎?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用這種熾熱的眼光看著她?
見了她的反應,雷拓海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他果然是單方面的一廂情願,她對自己果真一點男女之情也沒有。
不過,他既已決定表露心跡,就索性一次把話說個清楚。
「夕裳,我很喜歡你,很久以前就一直愛著你,如果你願意嫁給我,我一定會傾我所能的呵護你、照顧你,帶給你一生一世的幸福!」他激動而懇切地說著。
他……竟從很久以前就愛著她?
梅夕裳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突如其來的告白震得她心頭大亂,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千頭萬緒最後只能化為濃濃的歉意。
「雷大哥,我……對不起…」一聽見她的回答,雷拓海的心口一窒,一股噬心啃骨的疼痛在胸臆間蔓延開來。
多年的期盼與想望,最終只換來一句對不起,這教他情何以堪?可是,這又能怪得了誰呢?感情的事又豈是勉強得來的?
看著她愧疚難過的神情,他強自振作,甚至還反過來安慰她。
「傻瓜,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愛她之深,就連見她為難都不忍心,連忙將一切的過錯全往自己身上攬。
他的溫柔令梅夕裳眼眶一熱,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卻被她深深傷害了,難過與愧疚的心情化成一滴滴熱淚,不斷地自眼眶淌落。
她真的不想傷害雷拓海,可卻沒辦法勉強自己去愛他,就像她沒辦法勉強自己不對封無塵那個邪肆、危險的男人動心一樣……
「別哭,夕裳,別讓我更自責。」雷拓海輕擁著她,忍著心頭的傷痛,喃喃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