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家有禍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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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你在搞什麼鬼?"電話一通,她立刻劈哩啪啦的喊道:"你是擔心他跟我住在一起會變成性無能,所以才找你的高中同學到我這裡來嗎?這樣會不會太過份了?"她氣得胸口不斷起伏。

  "丁都儂,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台灣跟紐約差了十二個小時,你那裡白天這裡就是深夜,有什麼事白天再打來行不行?"丁強不悅又睡意濃厚的低吼。

  "不行!"都儂對著話筒大喊。"你先告訴我,莊衍德找藍柏做什麼?你們背著我打算幹什麼好事?你不說清楚的話,我電話就一直打,打到你沒辦法睡覺!"她威脅道。

  電話那頭傳來隱忍的呼吸聲,最後還是投降了。

  "莊衍德是律師,藍柏想要成立安養院,我只是幫他介紹個好律師,這樣行了吧?"他掛了電話。

  都儂將話筒放回,若有所思的回到餐桌旁。

  藍柏還想成立安養院?為什麼他沒跟她說?既然他還是想成立安養院,幹麼又將人家的捐款退回去?

  想到莊衍德,她又不屑的撇撇嘴。

  她大哥可真是藍柏的好朋友,那麼多男律師,或者有年紀、有經驗的女律師不找,偏偏介紹個可以去當模特兒的美女律師給他,還真是瞭解藍柏啊!不愧是好兄弟。她嘲諷的想。

  看著桌上兩碟盤子裡的牛排,她突然失去了胃口。

  電話鈴聲響起,她遲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意興闌珊的走過去接起電話。

  "哈羅?"

  "呃……丁小姐嗎?我是何城。"電話那頭咳了咳,似乎有點緊張。

  "喔……嗨!你好嗎?"想起那位斯文滄桑的男人,她振起了些精神。

  距離上回在茱兒的精品店談話,已經差不多過了半個月,她都差點要忘記他了。

  "嗯,很好。"他又咳了咳。"呃……我想請問你,這禮拜六有沒有空?可以一起吃個晚飯嗎?"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我女兒也會一起去。"

  "當然有空呀!"都儂大方的一口應允。"我們要約在哪裡吃飯?"

  "嗯……如果你不反對的話,這禮拜六晚上六點半在麻布餐廳,我會先訂位。"

  "好,我一定準時到,還會帶小毛衣去。"

  "謝謝。那……到時候見,拜拜。"

  "拜拜。"

  她放下電話,原本沉鬱的心情好過一些。

  她也有約會了!都儂輕飄飄的在沙發上坐下,突然想起茱兒的話。

  她說的也不無道理,有機會的話,進一步交往又有何不可?況且何城看起來似乎是個好男人,至少是個好爸爸,她也挺喜歡他的穩重與自持,只不過面對異性有些手足無措,但這也代表了他不是個花花公子。

  跟藍柏完全不一樣,正是她要找的那種人。

  嗯,隨緣吧!她想,拿起一旁的毛線又開始編織起來。

  晚上九點,出去吃個午餐的藍柏終於回來了,滿面春風的。

  都儂則是坐在客廳裡織了一整天的毛衣,見他進屋,她伸手揉揉酸澀的眼睛。

  "你們的午餐吃得可真久。"她酸溜溜的說。

  他脫下外套隨手往沙發上一扔,然後一屁股坐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我們還討論了一些事,又去看了一些房子。"

  "我哥說你還是要建安養院?"她問,語氣裡有著指控。

  "嗯,我答應祈老伯的。"他打了個呵欠。"他跟與他有著同樣遭遇的老人,都該有個不用為生活發愁的地方可以安心待著。"

  "那你錢哪裡來?你要跟你爸媽拿嗎?你這叫慷他人之慨!"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火氣又上來了。

  她嚴厲的話讓他不悅的皺起眉頭,冷瞧著她。"我就不能有自己的錢嗎?"

  "你的錢不就是你爸媽的錢?"她不怕死的頂嘴。

  藍柏瞪著她,突然,無奈的邊笑邊搖頭。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什麼意思?"她不滿的問。他是說她跟以前一樣又蠢又醜?

  "你一直都瞧不起我吧?"

  她楞住了。瞧不起他?有嗎?

  "我沒有。"她否認。在那種常被欺負的日子裡,她哪敢瞧不起他,她還沒蠢到那種地步。

  "你有。"他肯定的說,漫無目標的按著遙控器。"其實也不能怪你,當時我的確是混小子一個,對唸書沒興趣,整天無所事事,又只會伸手向父母要錢,你會瞧不起我是很正常的。"當時連他都瞧不起自己,那也是他特別喜歡欺負她的原因之一,他討厭看見她眼裡的鄙視,從沒人敢那樣看他。

  "你是那樣沒錯,但我沒有瞧不起你。"她真的沒有,只是覺得他有點討厭又有點令她羨慕,因為他很受人歡迎,在一群人中永遠是核心人物,與孤獨的她不一樣。

  沒想到他竟然會以為她瞧不起他。

  "你一定忘了你曾跟我說過的話。"

  "我說過什麼?"她疑惑的問。

  "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在我眼中,你只不過是個靠著父母的勢力與自己的蠻力四處欺負人的壞蛋罷了!沒有你父親,你什麼都不是!"他學著她的語氣說,這些話他記得可牢了。

  "我說過這些話?"怎麼她都不記得了?

  藍柏點點頭。"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因為你的那番話,讓我下定決心不靠父母,開始規劃自己的未來。"

  "所以你就賺了很多錢?"聽起來像故事裡的情節。

  "當然不是、大學時代我開始投資,然後將賺來的錢交給丁強再去投資,大學畢業後我就進入美國野戰部隊.參加過一些戰役,在與中東的戰爭中,得到一些戰利品,寄回美國給丁強,不久後,他就宣佈我成了有錢人。"

  他說的雲淡風輕,但都儂覺得自己彷彿聽了一頁傳奇。

  原來他說的是真的,他真的參加過戰爭,目睹那些巨大的傷悲、痛苦,經歷過那些血流成河、滿地屍體的場面。這就是他得到台灣來的原因?他得借此治療自己心裡的創傷?

  "你得到的戰利品是什麼?"她故作輕鬆的問道,試著排除那些戰爭電影裡種種血肉橫飛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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