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
他的話讓都儂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去醫院,要是病情惡化怎麼辦?
"沒關係,你不用擔心,真的很不舒服的話,我會叫服務生的。"說著,他還掩嘴咳了一聲。
"那怎麼行?要是你病昏了怎麼辦?"她著急的望著他。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剛才的恐懼不就全成真了嗎?
"那也沒辦法。"他勉強一笑。"不過我想我應該不會那麼倒楣的。"又咳了聲。
她瞪著他瞧,片刻後終於下定了決心,直接走進飯店。
"你的房間號碼幾號?我上去把你的行李拿下來,你跟我回家,我照顧你。"她頭也不回的一直往前走。
"不用了,我知道你有工作要做,我只是一點小感冒,沒什麼的。"藍柏跟在她身後,嘴角儘是掩不住的笑意。
都儂突然停下腳步回身瞪他,他飛快的又換上一張微恙憂鬱的臉。
"去醫院或跟我回去,你選一個。"她也懶得跟他多廢話。
他裝出為難的模樣,最後才勉為其難的投降了,在一旁坐下,讓她去跟飯店人員交涉。
他表面裝得極為無奈,實則心裡已經笑到快抽筋。離家出走的日子比他原本估計的三天還快兩天結束,叫他怎能不開心?
五分鐘後,都儂提著他的行李,領著他離開飯店,為他這場不到二十小時的離家記畫下完美的句點。
"沒想到莊衍德還挺關心我的。"在計程車上,他頗為得意。
都儂白了他一眼。"喜歡的話就去追她呀!反正你們兩個站在一起挺配的。"她酸溜溜的說。兩個都像樹木一樣高大。
藍柏搖搖頭。
"誰都可以追,就她不行。"他語氣充滿認真。"中國人不是有句話說,朋友妻,不可戲?我是不可能做出對不起丁強的事。"他的話引來司機的頻頻點頭。
"我大哥?關我大哥什麼事?"她不解的問。
"他喜歡莊衍德。"藍柏淡淡的道。"莊衍德是他到美國後,唯一還有聯絡的同學,照他那懶惰的個性,不是喜歡對方才有鬼呢。"
她的額頭開始冒出冷汗,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你確定我大哥喜歡莊衍德?"她吶吶的問。
"這我是絕對確定的。"他肯定的點頭。"不過聽莊衍德說,你大哥以前常欺負她,所以他想要擄獲美人心,還需要再努力。怎麼了?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他終於發現她的不對勁了。
她連忙擠出笑容。
"沒什麼!我也覺得莊衍德很漂亮,我哥很有眼光。"
"嗯。"藍柏點頭附和。
都儂視而不見的望著車窗外。
完了!她想起今天早上打到美國的那通電話……怎麼辦?怎麼辦?
一下計程車,也不顧發燒中的藍柏,她一個勁兒的奔進家門,拿起電話就撥到美國。
"媽咪,大哥呢?"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都儂呀,我也不知道耶,昨晚你打電話回家後,他就把東西收一收,說要回台灣一趟。"丁媽媽說。"發生什麼事了呀?你哥的臉色很不好……"
楞楞的掛掉電話,都儂跌坐進沙發裡。
付完車資,後腳跟著進門的藍柏將行李放進沙發裡,好奇的看著她。
"怎麼了?"他問,打開買了很久的飯盒。"肚子餓不餓呀?這先給你吃,等等我騎車出去再買一個。"他將飯盒推到她面前。
都儂苦惱又無助的看著飯盒。怎麼辦?要不要叫他先逃走再說?否則大哥回來一見到他,也許會殺了他……
第八章
前一秒,睡眼惺忪走下樓開門的藍柏還極為驚喜與開心能與老友久別重逢,下一秒,他就被一拳揍倒在地上了。
他站起身來,抹去嘴角的血跡。
"你做什麼呀?"不敢相信的看著丁強,藍柏對他的兩眼發紅、憤怒以對感到一頭霧水。
丁強丟下行李,走上前去抓住他的衣襟。兩個體格相當的男人面對面對峙著。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他咬牙切齒的吼道。"兄弟當了那麼久,我不相信你會不清楚我對莊衍德的感情,我好心介紹她當你的律師,沒想到你竟不顧兄弟道義想染指她!藍柏•堅尼,我真是看錯你了!"話一落,他的拳頭又揮出去。
藍柏都還沒想透他說這話的意思,俊帥的臉龐就又挨了一拳。
不過野戰部隊可不是待假的,他馬上又爬起來。
"丁強!你要打的話,我隨時奉陪,但你打之前總該先把話說清楚吧?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跟莊衍德並沒有怎麼樣呀!"他大聲喊冤。
好久不見的好兄弟竟然一見面就當他是沙包賞他兩拳不說,更雪特的是,他連自己為什麼挨揍都不知道!
在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裡,都儂的話一直在丁強的腦海裡迴響,他無法控制的想像了許多藍柏與莊衍德之問可能已發生的親密畫面,這讓他極為難受。
一下飛機他就直奔家裡,看到來應門的藍柏,隱忍許久的火氣立即湧上,也沒有細想在他的認知裡,已搬去跟莊衍德同住的他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便激動得一拳揮在藍柏那張俊臉上。
他怒氣沖沖的走過去,藍柏敏捷的避過他第三記拳頭。再不躲他就是笨蛋了!
"你還敢說沒有怎樣?!"丁強追著他繞著客廳跑,"沒有怎樣,都儂怎會打電話告訴我,你搬去跟莊衍德住在一起?"他猛地煞住腳步,瞇起眼睛。"既然你搬去跟她住在一起了,現在又在這裡做什麼?"
藍柏氣喘吁吁的半靠在牆壁上。一早就做這麼激烈的運動,對健康實在不算有益吧?
"很高興你終於發現這一點了。"他嘲諷的說。"我會在這裡是因為你要都儂讓我住進來的,你還記得吧?我必須確定你沒有忘記這一點。"
"少廢話!我知道我說過什麼,回答我的問題。"丁強的火氣漸漸被疑問所取代。
他們倆一個玩世不恭,一個一絲不苟,會成為莫逆實在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