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他挑起眉。
「你不必擔心,我明白你的顧慮……『夫妻』只是一個名詞,對外代表我們的『關 系』,我明白,我們對彼此,沒有應盡的『義務』。」
畢竟,沉家因為這樁婚姻,也從中得到好處,他並不欠她。
「你希望我演什麼戲?」他盯著她,犀利的眼神,彷彿在觀察她,是否言行一致。
「爸大概只是希望看到我們,像平常夫妻一樣,一起回家吃頓飯。」她愁眉輕鎖, 不確定地說:「所以……所以我只請你,跟我回家吃一頓飯,希望能讓我爸安心。」
「就這樣?」他撇撇嘴,笑容很淡。
「你願意--願意陪我演這場戲嗎?」抬眼望向他,家珍緊張的擰著裙角。
她很不安,就怕他再一次拒絕,她將找不到理由說服他。
他盯著她,突然笑開臉。「何必這麼委屈,聽起來好像我虧待你。」他嘲弄地道。
屏息地望著他,家珍無法像他一樣輕鬆。
「如果是演戲,倒也無妨。」他終於鬆口,若有所思地盯住她的眼睛。
「謝謝你……」
家珍愣愣地道,沒想到他會答應。她認真的眼神,充滿感激。
她嚴肅的反應,突然讓他覺得好玩。
「你好認真!」他咧開嘴,嘲笑她。
「因為……我怕你會拒絕。」垂下眼,家珍老實承認。
「你對我,好像很見外?」他瞇起眼。
「我很感激你。」她眨著眼,由衷地說。
「當真感激,就做給我看。」
他突然伸手抱住她的腰--莫名地,她一副小媳婦的模樣,讓嚴旭東的胸口,掀起 一股衝動。
家珍呆呆地瞪住他,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抱個滿懷。
「我餓了。」他粗嘎地呢喃。
這一回,家珍聽懂了他的「暗示」。她紅著臉、僵著身體,完全無法動彈,只能移 動手臂,反射性地橫在太過接近的軀體間……「喂,做這麼多次了,你還會臉紅?」他 咧開嘴,惡質地嘲弄。
粗魯地拉開她的手,然後鴨霸地強迫她的雙手,固定在自己腰際,故意破壞她刻意 保持的距離。
對她,除了性之外,莫名地,好像有了更強烈的佔有慾。
家珍的臉更紅,她慌忙轉頭張望,就怕被人看見--「別這樣,這裡是客廳……」
「怕什麼?王媽知道她『看不見』。」他咧開嘴。
「你在胡說什麼?」家珍紅著臉輕斥,圓圓的眼睛快急出水,深怕被嚴肅的老婦人 ,撞見自己的糗態。「求求你,不要在這裡--」
「我高興在哪裡,就在哪裡!」
他低嘎地訕笑,邊說邊惡劣地強吻,畏畏縮縮的女人--怪了,他好像挺喜歡,逗 她的滋味。
「可是--」
家珍的抗拒,淹沒在他火熱的濕吻裡。
男人激烈的攻佔,讓她來不及設防,家珍的上衣被迅速卸下,她微弱的呻吟,哽咽 在他更大膽的挑逗下……血脈僨張的一幕,火辣的在客廳公然上演,一整夜,果然沒有 人敢打擾,客廳裡這對偷情鴛鴦。
不只王媽識相地退下,所有傭人早已退出主屋,當然什麼也「看不見」……
第五章
第二天一早,嚴旭東果然實現承諾,陪家珍一起回沉家。
「旭東!」看到嚴旭東,沉明輝一臉驚喜。「你能陪家珍一起回來,真是太好了。 」
沉明輝的熱絡,並沒有影響嚴旭東。
「早上公司還有會,我大概只能待半個小時。」嚴旭東冷淡地道。
沉明輝愣了愣,隨即搓著手賠笑。「別這麼趕,我看留下來吃中飯好了,我有話要 跟你們說--」
「有話可以直接說。」雙手插在西裝褲袋,嚴旭東犀利的眼神,定定盯住沉明輝。 「不必太見外了。」他淡淡笑著補上一句。
沉明輝乾笑一聲,心虛地別開眼。「其實--其實也沒什麼事……」
他瞇著眼,避開嚴旭東的目光--他的注目,讓沉明輝覺得不舒服。
嚴旭東銳利的眼神,沒有自沉明輝身上移開。
來沉家前,他早已知道,沉明輝想開口要求什麼--台灣商界盛傳,沉氏企業資金 周轉出現問題,拖欠銀行數個月的利息未還,對方已經祭出手段,準備討回沉氏之前的 巨額貸款。
沈明輝利用女兒的名義,要求他一同赴約,當然不會毫無目的。
「爸,你吃過早飯了嗎?」家珍溫柔地問。
她並不知道,父親和丈夫之間,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
「呃……吃過了,早上吳嫂煮了稀飯。」沉明輝邊答,邊心虛的斜覷,沙發上陰騭 的男人。
「媽不在,你要照顧自己,記得吃藥、晚上早點睡,不要太辛苦了。」家珍叮嚀。
父親有高血壓,需要長期服藥。母親最擔心的,就是父親常會錯過吃藥時間。
「我知道!怎麼你變得跟你媽一樣囉嗦?」沉明輝笑道。
「爸,你剛才想說什麼?」家珍不知情地問起。
沉明輝陰鬱的神色,豁然開朗--才剛在嚴旭東那裡碰了一個軟釘子,他正苦於無 法開口,女兒卻主動提起了。
「也沒什麼,是公司出了點問題……你別擔心,爸會想辦法解決的。」
沉明輝愁苦地望了女兒一眼,口中裝做毫不在意,卻與他憂心忡忡的神情完全不搭 軋。
「爸,公司出了什麼問題?」家珍急著問,她怎能坐視父親這麼憂愁?
「這……」沉明輝瞄了眼,一旁沉默不語的男人。「其實是公司的資金周轉,出了 問題。」
「不是銀行貸款了嗎?怎麼還會有問題?」家珍問。
「是貸款了沒錯,但景氣實在太差,這半年多來公司不但賺不到錢,還虧損連連… …銀行的利息已經拖欠了幾個月,再付不出來,眼看著,沉氏企業就要出問題了!」
沉明輝話鋒一轉--「旭東,我在想,以『山下科技』的實力,你如果借我一點錢 周轉,應該不成問題!」他說這話的用意,主要是講給嚴旭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