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福晉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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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頁

 

  「德倫,你不知道規矩嗎?!」看到恭親王府的庶子不待傳報就闖進來,恭親王府 福晉佟佳氏的口氣變得嚴厲。

  「您找我不是?我奉命前來又有錯了?」

  男人的話充滿桀驁不馴,他沉定的星眸牢牢對住佟佳氏陰驚的雙眼,全然不畏懼那 老婦人眼中的嚴苛和冷酷。

  金鎖被這劍拔弩張的一幕給嚇愣住了。她默默地瞪著恭親王府的貝勒爺--二十出 頭的男人有一張英俊、帥氣的臉孔,那濃密的眉和高挺的鼻樑突顯出男人堅於常人的意 志力,有菱有角的嘴透露出他頑固的個性,那高拔的身量像能頂住天和地……金鎖從來 沒見過那麼好看的男人!

  她看傻了眼,一時間竟然無法回神--「喂,小丫頭!」帶金鎖進房的大丫頭,重 重拍了下她瘦削的背脊。

  「啊!」金鎖總算回過神。

  可那過猛的力道打在她的背上,讓她險些往前跌出去。

  「發什麼呆啊!」大丫頭壓低聲喝罵。「福晉要你先出去,聽見了沒有!」

  金鎖惶恐地抬起眼,發現老福晉正冷冷地瞪著自己。

  「有什麼話就說好了,反正眾所周知咱們的『母子』關係惡劣到極點--」德倫的 注意力忽然轉到金鎖身上。「新來的丫頭是不是?」

  他突然望向自己,金鎖愣住了,臉孔情不禁漲紅,她的眸光被他黝黑的瞳眸所吸引 。

  「嗯……」怯怯地回答,金鎖垂下眸子,不敢再看他。

  「叫什麼名字?」他再問,無視於佟佳氏已經鐵青的臉色。

  「金、金鎖……」軟軟的聲音,有一種她小小年紀不明白的無力。

  「金鎖?」他撇撇嘴。「俗氣。」然後撂下兩字批評。

  「你太放肆了!」對於德倫的目中無人,佟佳氏終於忍無可忍。

  「放肆?」德倫的目光轉回佟佳氏的身上,漫不在乎地挑起居。「既然嫌我放肆, 我立刻就走--」

  「站住!」佟佳氏霍地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她臉孔漲紅,手上的絲帕子已經掐得變 了形。

  「有話就說,還要擺架子,就恕我不奉陪了。」他轉身,清冷的目光跟老福晉怨毒 的眸光對峙。

  就因為德倫親娘的生父是辛者庫(按:辛者庫,滿人入罪者,後代均被貶為奴才 ),打從德倫一出生,佟佳氏就當他是王爺跟奴才生的賤種,奴顏媚主,德倫的親娘不 但搶了她的男人還產下一子,危及佟佳氏這嫡福晉的正位,因此這老女人恨他入骨!

  「十三爺說,你跟皇上請命自願往西寧從軍?」佟佳氏的胸口

  起伏,她壓著盛怒的火氣,卻沒再堅持金鎖必須先離開。

  「你知道了?」德倫的語氣很平靜,像似一切正在他的意料中。

  德倫很清楚,佟佳氏之所以阻止自己從軍的理由十分簡單,因為她不曾替恭親王產 下子息,只要自己在西寧立下戰功,就算是庶子的身份,也很可能受封襲爵!

  而佟佳氏怕的正是這點!

  「你沒經過我的同意,居然自個兒遞了折子給聖上。」佟佳氏不是問話,而是指控 。

  「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德倫冷笑,低頭拂了拂平整的衣袖,像似漫不在乎。「我 只知道聖上急征八旗子弟從軍,試問--我該聽聖上的還是聽你的?」

  幾句話,堵的佟佳氏兩眼暴睜、答不出半個字。

  「話問完了?恕不奉陪了!」轉身前,德倫衝著那個瞪住自己發呆的小丫頭一笑- -「名字俗氣,模樣兒倒是挺俊。」

  拋下話,他掉頭就走了。

  佟佳氏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這下賤女子生的賤種,簡直就不把她放在眼底- -總有一天她會讓他明白,誰才是這王府裡的主子!

  佟佳氏陰狠的眸光射向金鎖--「明珠!」她冷厲地怒喝。

  「是。」剛才那個對著金鎖凶巴巴的大丫頭,這會兒低聲下氣地應話。

  現在您看的是第2頁「把這狐媚子賤丫頭拖到下處去,先賞一頓板子,再讓她去灶 下領差活兒,吩咐魯大娘,給我好好兒的治她!聽見了沒?!」佟佳氏陰狠地喝道。

  「明珠聽清楚了!」

  那大丫頭回過臉,衝著金鎖咧開嘴,拉住了她細瘦的胳膊就往外拖--「福晉-- 」

  聽到要先打一頓板子,金鎖嚇住了,可她求饒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其它幾個丫頭堵 住了嘴,連拖帶拉地拽出了「邀月居」。

  恭親王府福晉瞪著那個小丫頭骨瘦如柴的背影,冰冷的眼底沒有一絲同情--她這 輩子最恨勾搭男人的騷貨!

  這府裡要有哪個不安分的丫頭犯了賤,只要教她知道了一個、她就治一個--絕不 寬待!

  ***

  五年後天色才灰濛濛亮的時候,金鎖就睜眼了。

  今天她起的早了些,慢慢下了炕坐在床沿,揉揉還很酸澀的雙眼,然後才伸手從懷 裡掏出一袋粗棉制的小布包。

  耐心打開了棉布袋子上纏死的繩結,她拿出仔細收藏在裡頭的一把小金鎖「娘,金 鎖要去做工了。今天金鎖怕是還找不著哥哥,可總有一天金鎖會找到他、跟他說娘很愛 他、從來沒有扔下他。娘,您寬心吧!」

  她對著那把母親生前交給她的小金鎖,喃喃自語了半晌,然後才重新收好小金鎖, 包在棉布袋子裡,依舊貼身藏在自己懷裡。

  那是娘交給她的遺物,也是娘這輩子最戀戀不捨的「牽掛」。

  小的時候,金鎖不明白這把小金鎖為什麼是娘的牽掛,現下她長大了,自然懂得為 什麼。

  至於母親臨終前交代給她、那藏在木盒子裡的幾封信,從沒上過學堂的她自然一個 字兒也看不懂,可金鎖請教過府裡待自己最好的帳房老爹,老爹告訴她,那是男人寫給 女人的「情書」。

  情書?裡頭寫著什麼呢?還不知道裡頭寫些什麼的她,這麼問著老爹。

  「信裡頭說,有一把小金鎖,和一隻小金棺。這男人--大概就是你的親爹爹吧! 將那把小金鎖送給了金鎖你,至於那隻小金棺就送給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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