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謝謝您這些日子來的照顧。」金鎖由衷感謝愛護自己的長者。
清蓮尼師看了金鎖一眼,平淡的眼神突然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孩子只是暫時 保下來,你仍然要注意休養。」淡淡拋下話,尼師掉頭往房門外而去,態度一如過往的 雲淡風輕。
尼師還沒走出房外,一名小師父突然慌張張地跑進來--「師父,不好了--外頭 有一個男人說是要找金鎖施主,帶了一大群男人硬是要闖進來--」
清蓮尼師還來不及問清楚小師父,外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大群不速之客已經包 圍在廂房外--「在外頭候著!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德倫低沉有力的聲音 ,從屋外傳進來。
金鎖全身的血液幾乎凍結。
她呆呆地愣在床上,惟一的房門已經被封住,她根本就沒法逃走……「該來的還是 得來,既然身在塵世,還是得面對。」尼師淡淡的聲音,飄進金鎖耳裡。
見到闖進房的男子,清蓮尼師平靜的眼底,掠過一抹不尋常的激動。壓下不該有的 起心動念,尼師示意小師父跟自己一起出去。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蒼白著臉,金鎖木然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床面。
她知道,他已經走近自己、近到了讓她呼吸困難的距離。
「我說過,你是我的,永遠都不許離開我。」他走近蜷縮在床上的小人兒,低嗄的 嗓音仍然霸道。
「要怎麼樣你才能饒過我?」她虛弱地輕問。
聞言,德倫全身一僵,她瘦削的小臉看起來是那麼的憂鬱、那麼讓他心疼……從一 進門他的視線就不曾離開過她。
「永遠,我都不會饒過你。」他粗嗄地道。
她的淡然讓他更急切地想佔有--顧不得她是否願意,德倫猿臂一伸把她摟進懷裡 。
「不要,你會傷到孩子--」
話一出口金鎖就後悔了!雖然不認為他會想要自己的孩子,可畢竟也是他的孩子啊 !
無意洩露了秘密,恐懼突如其來地攫住了她。
「孩子?」他問。
她脫口而出的話,果然引起德倫的汪意。
掙離他的掌握,金鎖遠遠地縮到床角遙,緊緊抱住自己的身子、圈住肚子裡的孩子 。
她的沉默形同於默許,那蜷縮的姿勢彷彿張翅的母鳥護衛著雛鳥……德倫呆住了, 狂喜和洶湧的感動,驀然充斥在他的胸臆間--「孩子,幾個月了?」他問,低嗄的嗓 音簡直是嘶啞的。
「與你無關……」蜷著身子,她幽冷地回拒。
孩子是她的,他不要、就已經失去了關心的權利。
德倫的胸口一窒,她的話擊潰了他臉上的自制。
屏住呼吸,他欺上了床--「你要做什麼……」
「別忘了,你還是我的小妾。」他低嗄地申告所有權,欺近她瘦弱的小身子。
在意到她微隆的小腹,他的心緒又掀起一陣無法壓抑的波濤。
他的話,卻讓她寒了臉。「如果你肯放過我,我會感激你。」
往後退縮著,一直到再也無路可退,金鎖的眸子始終不望向他。
望著她倔強的小臉,知道一時半刻沒辦法說服她,他乾脆來硬的--一把撈過退縮 、固執的小人兒,不容許她再離自己那麼遠!
但這一回他對待她像是一隻脆弱的白玉瓷器,小心翼翼到讓她不相信前後是同一個 男人。
「放開我……」
她掙扎著低喃,再一次想退縮。
「不放!」他比她更固執。「我再重複一次,永遠都不放!」
緊緊抱住她,他的手勁雖然霸道,語氣卻低柔的讓她心痛……為了什麼?
明明不要她,卻對她這麼溫柔……是為了孩子嗎?
「饒了我吧!你說過,有太多女子能為你生下子嗣,只要你想要,多的是想替你生 孩子的女人。」低喃著,她固執地別開眼不看他。
她硬是要畫開界線的口氣讓德倫的心一凝,他的鐵臂同時收緊。「確實有很多女子 能替我生子,」意識到懷中的小人兒身子突然僵硬,德倫陰沉的臉色掠過一絲激越。「 不過--還得問我要不要她們的孩子。」他低嗄地道。
得知她對自己納妾與否仍然有反應,他心頭掠過一陣莫名的狂喜,竟然比聽聞襲爵 一事還要高興!
他的話並沒有讓金鎖釋懷,卻加深了她的憂鬱。
現在您看的是第15頁「如果一個女人願意為你生子,必定是愛深情濃。如果不愛也 請珍惜,不要再傷害任何女人的深情了。」冷淡、超脫的一番話,也等於從此對他已釋 然。金鎖強迫自己必須學會對他雲淡風輕。
「那你呢?曾經那麼想替我生一個孩子,你能否認對我沒有生死契闊的愛情、沒有 一生相許的絕對?」他嘶啞地問,灼灼的目光盯住她試圖迴避的眸子。
金鎖一震,她面無表情地輕語。「如果有,那也已經是曾經……」
德倫臉色一變,收緊了雙臂,任性地霸佔她--「不會是『曾經』!有了孩子,就 注定你一輩子是我的人!你的人、你的心只能留在我身邊。」他堅定地宣告。
仍然是那麼霸道呵……「你永遠不會明白,沒有誰是誰的……」喃喃低語,金鎖木 然地讓他抱緊著,封閉自己的聽覺和知覺,不再有反應。
只有愛才能給予、因為不愛她,所以他只會獨佔……他永遠不會明白的。
她木然的小臉讓他心痛……「無論如何,我不會再給你機會逃開。」他沉聲道。
像下定什麼決心,他一把抱起蜷成一團的小人兒--「啊--」
突然被抱離床面,金鎖尖叫一聲。
眾目睽睽下,他大咧咧地強抱著她走出房門。
「放開我!」她的小臉蛋漲得通紅,壓低了聲固執地細語。
「不放。」他無賴地嗤笑。
剛才還擔心她的臉色實在太過蒼白,現下她臉蛋上的紅暈,反倒讓他放了心。擔心 動了胎氣,一路上他就這麼抱著她走回恭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