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捐錢的那種義工,可也不好隨地丟棄壁飾,法律明文禁止隨地亂丟大型垃圾,有罪的。
她,一向守法。
睽違許久的幽默,再次擁抱,感覺如此美好……薇兒的笑,動人心弦。
善善看傻了薇兒那朵美麗的笑容,好半天,她才不太確定的問:
「你該不是……本來就是,專程回來離婚的吧?」
「不是,我只是順便回來清垃圾的,說吧,要我幫什麼忙?」
「你好奇怪……」一會兒說死不離婚,一會兒又說專程回來離婚,美女心,果真是海底針,不過,她現在沒空大海撈針,她只要確定,「不再改變主意?」
「我以我的美麗保證,離到底。」薇兒好奇著善善要她幫什麼忙?
「那好!給我錢,然後送我上飛機跟我一起走。」善善不客氣的把右掌心翻出,向上,前伸。
她趕著要離開!
要離開,光有錢沒用,還得會法文,不會法文的她,就算背一袋子現金,出的了宅子也不見得到的了機場,就算她好運的到了機場,也不見得訂的到機票,就算她鴻運當頭訂到了機票,也不見得就坐的上飛機,這走到那兒都得用到法文,只會中文、台語、英文的她,寸步難行。
她想,除了現金,她還需要一位不怕死的翻譯。
敢刺金毛鬼又會中文,肯定是不怕死翻譯的第一人選,那一頭金光閃閃的頭髮,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善善想,如果薇兒能看透,決定離婚,那集一切優雅美麗、高貴大方於一身的美女,對給她幾萬塊,送她上飛機這種舉手之勞,應該會欣然應允的不是嗎?
結果,集一切優雅美麗、高貴大方於一身的美女是笨蛋,說不離婚。不離她不就是第三者?誰會對第三者還優雅美麗的起來?高貴大方的起來?
她想了又想,還是冒險回頭再去催眠金毛鬼,可走沒兩步路又給叫回來,還說她本來就要離婚。
要離?那她不就只是個有困難的陌生人嘍?美女肯定熱心助人,所以,給錢,送她去機場,然後跟她一起走!
「你說什麼?」沒見過人要錢要的這麼……理直氣壯,薇兒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要回台灣,可是我沒有錢,那個金毛鬼很可惡!都被催眠了,叫他給我錢,你猜,他拿給我什麼?」說到這,善善就又一肚子火。
薇兒搖搖頭,她震驚路易的……被催眠?
「卡!一堆卡跟支票!有沒有搞錯?他連銅板都沒有,窮鬼一隻!還嘰哩呱拉一堆數字,滿嘴的鬼法文,累死我就是沒有一塊錢!哪有這種有錢人?虧他房子住這麼大一間!」
「善善,有錢人身上不帶現金的。」薇兒為之失笑。
「我找過了,他身上也沒金條,沒現金沒金條,誰會相信他是有錢人?」善善著急的又往音樂鐘瞄去,「我趕時間,你到底幫不幫我?」
「錢沒問題,安排你去機場也沒問題,可是,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她的目的地在上海,不在台灣。
「不行!你不能留下!」金毛鬼把那一刀射的這麼沒血沒淚,雖說薇兒傷人不對,可他的反應未免太激烈,等他清醒發現她跑了……不對!不是跑了,是暫時離開,他對留在犯罪現場,出錢還出力資助她暫時離開的下堂妻,不噴火才怪!
「怕他為難我?」這宅子未來的女主人,有一顆善良的心,薇兒滿意這樣子的結果。
最滿意路易將為愛……焦頭爛額。
「你的中文真的很不行,那不叫為難,正確說法是照顧的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懂嗎?」
因為親身體驗過,薇兒認同以上說法,不過,「你擔心我,不擔心你自己?」
「放心,我皮粗肉厚,經打耐磨,會習慣的!再說……嘿嘿嘿,誰照顧誰還說不定呢。」現在被催眠躺平的可不是她,「別說這麼多了,快走!」善善拉著薇兒往門口跑。
「等等!」薇兒拉住善善,回頭拿起她的提包。
「對呦!我一急忘了,沒錢寸步難行,快走!快走!」
「急什麼?他不是被你催眠了嗎?」她的離婚協議書還在包包裡,薇兒一邊要拿出離婚協議書,一邊要拉住一直往外衝的善善,好不忙亂。
「我急,是因為我雖然是催眠師,可我還沒正式執過業,開過工,懂嗎?」別說正式執業,非正式的情況下,被她催眠的人數,也十個有找,她不夠經驗判斷,金毛鬼能被她催眠多久?
錯過薇兒,她就只能畫蕃薯念台灣,她不急才怪,她非得回台灣一趟不可!
「什麼?你是菜鳥?」薇兒突然拔尖了聲音,扣緊了善善,看起來好不緊張。
「我才二十歲,當然是菜鳥,你該不會以為催眠說會就會,說厲害就厲害?」苦練多年,想她也是年輕有為。
沒有菜鳥哪來的老鳥?幹嘛看不起菜鳥?
「我的天!千萬別讓路易知道你是菜鳥。」托馬爾斯家族的男人,驕傲一但受到打擊,會天崩地裂的,基爾穆如此,路易更是如此!
幫善善離開,非關驕傲,她當然答應的容易,可現在路易是被一隻菜鳥所催眠……為什麼她不一開始就問:「你是不是菜鳥呢?」
「你別瞧不起人,菜鳥照樣擺平老鳥!」
現在,能撇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善良小菜鳥嗎?
不能!
這回換薇兒拉著善善跑,門一開,離婚協議書塞給呆著的姆拉,薇兒腳都沒停一下。
「你要跟我一起走了嗎?」善善配合的也跑的飛快。
「不是一起走,是一起跑。」
大宅子就這點壞處,死命的跑上半天,還在宅子裡,善善畢竟腿短,有點喘不過氣來了。
「薇兒……薇兒……其實……也沒有……沒有那麼急……」
「路易!」
薇兒作假的驚叫,總算讓跑了半天的兩個女人,衝出了六尺高的銅鑄大門!
天才剛亮,善善一個人跪著,插上鮮花,斟上童老爺爺生前最愛喝的花彫酒,點了香,她叩首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