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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呃?」他開始眨眼睛,愈眨愈猛;開始臉紅,愈燒愈紅。「呃……」

  「呵呵……」情忍不住低低笑了,很短暫,卻是會心的。

  原來男生發起窘來,腦袋是會短路的啊!「賢一……我可以再親你一下下嗎?」也許她會愛上他,假以時日吧!誰教他是這麼好的一個人。

  「咦?我不是在做夢吧!」石黑賢一脫口而出,還順便捏了自己的臉頰一下。

  「呵呵呵呵……」

  低低的笑聲再次在黑夜中響起。

  ☆  ☆  ☆

  聖潔高雅的白色教堂,裡裡外外,人群川流不息;進進出出,無處不忙成一片。

  孟楓美自覺自己就屬今天最為風光。穿著高級京都西陣織的和服,她的笑靨燦爛如花,驕傲地抬著頭走來走去。

  她的女兒將要嫁入一個富有的世家,當人家的正室,這種揚眉吐氣的愉悅,真的非筆墨所能形容。

  「大少爺、二少爺、玉山小姐。」她恭敬地彎腰行禮,內心卻不再有那種矮人一截的挫敗感。「歡迎您們的大駕光臨。」

  「嗯!」西村京極只應了這麼一聲,接著低聲在弟弟耳邊說:「既然你都來參加婚禮,就代表已有心理準備,希望你安分點,別壞了今天的一切。」說完,他率先走去找父親。

  西村難和的表情先是相當難看,然後停了下來,手臂環著可能會成為他妻子的女人。「恭喜你了,夫人。」他面無表情的說,短短的幾句祝福是他深呼吸後從牙關間擠出來的。

  「謝謝。」孟楓美小心的回禮,想到他與她女兒之間可能有的曖昧,便大膽地試探,「二少爺,您也算是情的兄長,希望婚禮中您能給予她祝福。」

  「我知道了。」西村難和平板的應聲,額際的青筋卻不自覺暴跳起來。

  第八章

  慕情

  我只聽見自己的叫吼聲,

  以及你微乎其微的淺薄吸……

  不准你離開我,永遠都不能離開我的身邊!

  只因我終於明白對你的感情是什麼。

  新娘休息室裡,一群造形設計師忙著幫情做頭髮、上妝。換禮服。

  長髮被高盤在頭頂,插以粉色玫瑰做裝飾,呼應著她手中同色系的花束;一串粉紅色的珍珠掛在她的頸際,和耳環是相同的光澤、款式。

  她像洋娃娃般在此靜坐了三個小時。

  「好了!」造形設計師在她的頗邊留下兩絡卷絲,更添高雅。「您看起來真是美極了!」

  她美?情但笑不語。

  另一名造形設計師注意到胸花位置有些偏斜,正欲伸手調整——

  「砰」的一聲!門被強悍地打開來了。

  一房間的女人當下瞠目結舌,瞪著那名有如黑色魔神般的不速之客。

  「出去!」西村難和簡單地用手指往身後比。「統統給我出去。」他只看著情,專注得彷彿要著火。

  沒有人敢反對或出聲,大門很快又被合上。

  西村難和大步的走向情,雙手攫住她的肩膀。

  「你怎麼敢?!你是我西村難和的,不是那個臭小子的,不是!」他猛烈搖晃著她。

  她的肩膀似乎要被搖散,髮型在瞬間散開,連整個胃部都在翻騰。

  他在夏威夷的時候,總想著她絕對不會是認真的,會打退堂鼓的,會重新回到他的懷裡。但是,當他接獲消息說婚禮就在兩個禮拜後舉行時,他幾乎要發瘋發狂了,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完商業的問題,他便搭機返國。

  該死的!他總覺得必須阻止這場婚禮,雖然他並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情婦多的是,街上隨便都可抓到一把,為什麼他下意識就是這麼執著於情呢?

  「我不是你的!」去他的西村難和!輕輕的,情發現自己居然笑了出來,有點乾澀、有點沙啞。「我將是石黑賢一的妻子。」她聽見自己這麼說。

  「啪!」

  無法克制狂怒的西村難和重重的甩出一巴掌,情應聲如破布娃娃般的傾倒,過大而多層的白紗瞬間翻滾成裙花。

  她往後,腰際撞到齊高的桌角,一股刺痛火速的蔓延而上,從脊椎的尾端下至臀間。

  「不!你不會是石黑那小子的!」

  他非但不憐香惜玉,反而順勢將她釘牢在桌邊與自己的身軀之間。「說你是我的!」

  如果西村難和還有些理智,他就會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只有兩個字來形容——暴行。

  如果西村難和不是被火氣沖昏了頭,那麼他就會注意到情平靜的小臉上有著一抹壓抑不住的疼痛。

  如果……如果……如果!

  就是有太多的如果,世間才會有著眾多挽救不回的憾恨。

  但此時,怒火、恨火、慾火三把中燒的烈焰毀去了西村難和的理智。

  「該死的!我要毀了它!」大手開始拉扯她身上的禮服。「你不應該是他的新娘,應該是我的!我的——」

  「你的妓女是嗎?」冷著眼、寒著心,情冷冷的吐出話語。

  伏在她軀體上的男人一僵!

  以肘撐高自己,他瞪著身下的人兒——

  「情?你在裡面嗎?」外頭傳來石黑賢一的腳步聲,他在大喊,著急無比。「我要進去羅!」

  「不要!」她陡然厲聲尖叫,「不要——不要進來!我的妝還沒化好,太醜了,不能見人。」

  「好、好、好!」石黑賢一被她嚇住了,乖得像只小狗,不敢再有動作。

  西村難和有些困難地直起身軀,暴戾迅速被迷惘取代。他彷彿不明白自己做了些什麼,或者是為什麼這麼做。

  化妝室是個華麗的小包廂,房間四道牆各有一扇門。

  「你從這裡出去,」情很快打開身後的一道門。「這裡不和通往大廳的走道相連,它是通往載貨用的電梯間。」

  他順從地走了出去,驟然回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不懂她為什麼要幫他?他剛剛差一點還——

  她立刻從他的眼底看出那個脆弱的問題。「我幫的不是你,是我自己。」她淡淡的、冷冷的說,卻又比絕情更加絕情地開口,「賢一是個善良的人,不應該受到任何傷害,尤其現在就要舉行婚禮了。從今以後,我們之間就什麼都沒有了……」合上門前她再輕輕丟下一句,「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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