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她竟敢咬破他的下唇?
「你——」好不容易可以呼吸,婉婉害怕得想要尖叫!
和十年前那個時候一樣,她的反應完全沒有進步——先是驚、再來是呆、然後是想哭、最後是想尖叫!
不,有一點是不同的,這回他記取了上一次的教訓,不給她尖叫的機會,舌尖沒有在換氣時放鬆,反而纏得她更緊。他的身軀也不像少年時期那般瘦弱,而是高 大而結實——光是一條手臂就能托起她的臀。
他的唇舌非常冷酷強硬,沒有達到目的絕不罷休,緊緊的纏住她的丁香小舌,火熱的唇更將她的櫻唇吻得紅腫。
婉婉被吻得暈了、眩了、茫了,幾乎要昏死過去。
她的嬌軀像泡了水的布條,又沉又重卻又軟趴趴的,只能掛在他的身上細細地痙攣……然後力氣全部喪失,手臂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
他總算放過她那可憐又可愛的小唇。不過,他只是轉移目標,灼燙地舔起她的頸子——啊!是柔軟的天鵝絨觸感!
「不……」神志稍微清醒,婉婉試圖用沒力氣的小手推他,但那太難了,背後是冷硬的牆面,身前是硬邦邦的胸膛,沒有被壓得斷氣就很不錯了。
迷迷糊糊的,婉婉以為又回到了十年前——
「不!」
十五歲的嚴凱宇被她的反抗給嚇得鬆開她的唇時,婉婉立即反應——她大聲的、帶著哭音的、不停不停的尖叫著,馬上引來了服務生、飯店保全人員、晚宴的 賓客,以及他們的父母。
「天哪!」
「孩子,你在做什麼?」
「好可怕……」
「那不是嚴尹正的兒子嗎?」
嚴凱宇沒意識到自己還壓在婉婉身上,雙手還握著她的肩頭。
而婉婉臉色蒼白、雙唇腫脹,整個狀況不言而喻。
「你——你這個孽子!」羞、憤、愧、氣,全場最沒面子的就是嚴尹正了。
「你居然、居然——」
「我的女兒!」嚴玉嘉跑過去護在婉婉面前,情急之下脫口道:「嚴尹正!看看你的好兒子!他、他居然年紀這麼小就想對我女兒——婉婉,別怕,快告訴媽 媽,他……他有沒有傷害到你?」
「嗚……嗚嗚……媽……他、他……」婉婉驚嚇過度,鑽入母親懷中哭個不停。
天!嚴凱宇覺得好冤,他又沒有把她「怎樣」,他只是——「爸,我只是吻—
「啪!」那是嚴尹正當時的回答。「我不要聽你解釋!」
「嗚……」她痛得嗚咽,只因他驀然咬住她的耳垂,白嫩嫩的耳垂很快地變紅。
「這個吻,你欠了我十年。」嚴凱宇的心中燃燒著痛快的復仇之火。
為了這個吻,他付出了被趕出家門的代價。
冷冷笑著,嚴凱宇放開了她,丟給她一記「走著瞧」的眼神。
她急忙拉住掉頭欲走的他。
「你不能走!」
「我當然可以。」嚴凱宇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用力地甩開她的手。「當初也算是你間接把我趕走的,怎麼?你現在不喊救命啦?」
「我——」他怎麼可以這樣「怪罪」她?婉婉難得被激起怒氣,「當初是你侵犯我,我當然會被嚇到,而且……而且我還是你的姊姊——呃!」
最後一聲「呃」是因為他一個轉身伸手掐住她的喉嚨。
「親愛的姊姊,你信不信我現在會做得比一個吻更多?」嚴凱宇低語著,「你想試試看嗎?」
「那好——」婉婉努力發出聲音,道出浮現腦海的念頭。「只要你回來——我——隨你想怎麼對我……」
「小宇,爸爸年紀大了,要退休了……你回來台灣吧!」
嚴尹正的氣色好多了,不過看著走進病房的兒子,他更覺得自己的疲倦與蒼老。
父業子承,是很多企業的接棒方式,他當然希望兒子能回來接掌他的事業。
「我何必?」嚴凱宇輕嗤一聲,那態度引起嚴玉嘉的不滿,才要開口,就被丈夫以手勢制止。
「玉嘉,讓我們父子倆單獨談談好嗎?」
「……好吧!」嚴玉嘉不情願的讓步了,狠狠地瞪了嚴凱宇一眼才離開。
病房裡,只剩這對分開多年的父子。
兩人一陣沉默。
嚴凱宇看看父親,掉頭欲走,嚴尹正不得不出聲叫人。
「等一下!」該死,他還沒想好如何開口。「你……在英國住得還習慣嗎?」
「好得很。」嚴凱宇回答得滿不在乎。「吃得好、睡得好,再說,住在外頭非常自由,沒有老子在耳邊囉嗦,有什麼不好的?」
好假!他口口聲聲說好,口氣裡卻隱含著怨恨。
都是他的錯!嚴尹正心疼得雙眉狠狠揪起。
他不禁反省,他當年是否做出錯誤的決定?兒子十年前只是個桀驁不馴的少年,如今卻變成冷然絕情的男人?如果他當初沒將兒子送出國的話——
縱使有再多的後悔,時光卻不可能倒流。
嚴尹正凝視兒子好一會兒,認輸地歎了口氣,「算了,如果你不打算接掌*嚴氏*就算了……只是,婉婉會比較辛苦……」說到最後變成自言自語。
「你打算把『嚴氏』交給那女人?」他不要的「東西」,別人也不許侵佔,尤其是他「痛恨」了十年的人!
「是的。」嚴尹正的身心已經極度疲累。「不然能怎麼辦?婉婉雖然不愛說話,卻是個好孩子——」
「我改變主意了。」他偏偏要讓她「墮落」成壞孩子,比他更壞的。「要我接下『嚴氏』,行,只要婉婉答應做我的女人。」
「你?!」嚴尹正看著他猛然站起,雙手背在身後,緩步走到窗邊。
「嚴氏」是他打下的江山,可兒子卻在那兒拿喬,那種可有可無的態度令嚴尹正心痛極了。
「我答應。」房門突然被推開,首先走進來的是婉婉,跟在後頭拉著她的是嚴玉嘉。
嚴玉嘉一看見同樣錯愕的丈夫,便撲跪在病床前,焦急地道:「尹正,你快勸勸婉婉,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