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對母女在門外聽見了。
想到剛剛走廊上的「小插曲」,婉婉忍不住伸手輕撫紅唇,感覺到一絲腫脹的疼痛,而就是那絲疼痛讓她下定決心。
「婉婉……」嚴尹正開口想勸她。
「婉婉!」嚴玉嘉更是激動,用力地喊著她的名字。
「婉婉。」嚴凱宇富有磁性的獨特嗓音掩蓋過嚴氏夫妻的,婉婉只聽得進這句呼喚。
他以一種非常傲慢的姿態朝婉婉勾勾手指,而她竟就這麼乖巧地走過去。
「婉婉,別去。」嚴玉嘉伸手要拉她,卻被她一個閃身躲開,並報以堅決的搖頭。
嚴凱宇根本沒把「嚴氏」放在心上,他要的不是財產,而是報復——對溫婉婉的報復呵!
「不!我絕不允許你任意作踐婉婉!」嚴玉嘉一想起十年前那「駭人」的一幕,說什麼也不肯讓步。
「婉婉可是有很多好男人在追的,她不能讓你——」
「玩弄、糟蹋、凌辱——還是亂搞?」嚴凱宇輕笑。
「小宇!」這下子連嚴尹正也發怒了,「你別太囂張,我頂多把『嚴氏』賣了,也不屑你接手。」
「哦!就因為我要作踐、玩弄、糟蹋、凌辱,還有亂搞我的『姊姊』嗎?」
他冷哼一聲。
「接不接手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反正我還可以回莫菲克家,但對你們以及底下五百名員工呢?」
既然他們不懂得擺低姿態,那就在商言商。
「要我回來接這個問題層出不窮的企業,不給我一點甜頭嘗嘗,怎麼說服得了我呢?加上你這次動手術所需龐大的醫療費用,你們戶頭裡的存款只剩不到三十萬,你能住這頭等病房多久呢?」
「你知道?」嚴玉嘉臉色變了變,婉婉則是無言以對。
是的,婉婉是「嚴氏」的會計經理,早已知道公司有財務危機,只是,嚴尹正安慰所有的員工,這只是一時的經濟不景氣……
「你怎麼說?」沒理會怔愣住的嚴氏夫妻,嚴凱宇以恩賜的語氣說道:「我現在走出這間病房,如果你願意就跟我走。」
話落,嚴凱宇立刻站起來朝門口走去,只見婉婉一躍而起,深深地對兩位老人家鞠了個躬後便跟著出去。
出了病房,婉婉看見他站在走廊的彼端等她——
他知道,她絕對會跟過來。
步出醫院後,嚴凱宇逕自攔了一輛計程車,在關上車門的同時對司機說出目的地的地址。
「你怎麼知道……」婉婉不覺訝然。他知道她住在哪裡?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掌控,她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嚴凱宇有些得意的回答,沒進一步說明,其實他在回台灣前,足足花了近一個禮拜的時間「做功課」,所以,他對目前嚴家的一切瞭若指掌。
那雙冷湛的黑眸,令她倍感難堪地低下頭。
貝齒用力地咬住下唇,雙手緊握成拳——她真沒用!在他迫人的壓力之下,她竟覺得害怕,腦袋自動往下壓,突然覺得車內的空間變小了。
盯著他身上雪白的襯衫,她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多年前,他打架夜歸,弄得髒兮兮的制服……
想著想著,她竟然神經質地輕笑出聲。
「呵……」
「你在笑什麼?」嚴凱宇感到疑惑,看著婉婉唇邊那愈漾愈深的笑意,突然覺得非常不舒服。「回答我!」
「呵呵呵……」沒有!婉婉輕輕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其實,就連婉婉自己也不知道,個性愈是乖順,在遭受嚴重的打擊時,表現愈反常。
「溫婉婉!」無法掌控的情況令嚴凱宇怒氣橫生,粗暴的攫住她纖柔的身子,一把帶入自己懷中,低頭欲吻——
「先生?」司機的聲音由前頭傳來,潑了他一盆冷水,「到了!」
唰!一雙厲眼狠狠地殺過去,嚇得運將大人差點棄車而逃。
「幫我開門!」一張千元大鈔隨著男人凶悍的命令扔向司機,司機忙不迭地照辦。
男人抱起嬌柔的人兒揚長而去,司機看得目瞪口呆,彷彿看見一尊復仇的神祇擁著那被獻祭的羔羊……
「夭壽喔!」司機怕事地連忙開車逃開。
「呵呵……嗚嗚……」
二十來坪的出租公寓內,充斥一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息。
嚴凱宇不耐煩地抽著煙,在陣陣煙霧裡看著縮在沙發上又哭又笑的女人,他硬是硬下心腸不予理會,刻意抽離了情緒,看著眼前的一切。
「你還要讓我等到什麼時候?」好不容易等她稍微平靜,他才冷冷地開口,「再給你五分鐘,去洗把臉,我不要抱一個滿臉都是鼻涕、眼淚的女人。如果今晚我們的『協議』不能達成,我明天就買機票回英國!」
婉婉連忙以衣袖擦拭臉龐,那孩子氣的舉動讓嚴凱宇突然有些明白——向來美麗成熟的婉婉,某些方面似乎比他還「幼稚」!
這個發現奇異地軟化了他的心,並讓他莫名的興奮起來,他直勾勾的盯著浴室的門,看著婉婉走了出來。
「過來。」熄煙的同時,他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一邊朝她勾勾食指。
婉婉很快地將羞恥的感覺深深埋入心底,雙腿微微顫抖的往前走……
嚴凱宇站起身,示意婉婉坐在沙發上,挑眉看著她雙膝併攏的坐姿。「你怕我?」
微微遲疑了下,「很害怕。」她承認。
「怎麼個怕法?」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長腿硬是分開她併攏的雙膝,眼光有意無意地盯著她的窄裙,讓她更加抬不起頭來。
「我不知道。」婉婉艱澀地說道。「我很怕你這樣看我。」
「這樣看你就怕了?」他的視線往上移,看見她領口處的肌膚,腴白的光澤讓他瞬間亢奮。他在英國不是沒玩過女人,只是不曾這麼快就興奮——
「那你接下來還能怎麼『配合』我,嗯?親愛的姊姊。我可不是只要一個吻就算了。」
「我不知道——」婉婉沒聽過這麼「有顏色」的話,頭壓得更低,皮膚紅得像要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