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抽口氣,雙腿間汩汩流出一股溫熱液體,下體仍微微悸動著。
他猛地將身下的硬挺自她體內抽出。「今天這樣就夠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晚我再去找你。」
「呃……」她緩緩坐起身,雙腿酸疼,全身虛軟,長及腰臀的黑髮凌亂的披瀉在身上,半遮住她蒼白脆弱的臉龐。
「你不必在我面前裝可憐,我不吃這一套!」
他退回暗處,緊接著傳來一陣窸窣聲,同時飄來一陣淡淡酒香。
「喏!」他從暗處拋出一塊藍玉,不偏不倚的落到她雙腿間。
這是什麼?她盯著藍玉。
「這是我的信物,你不必怕嬤嬤不信你的話。倘若她不信你曾與我共度一宵,拿這藍玉給她瞧便行。」
她面無表情的撿了起來。
「動作快一點!」
她動作僵硬地穿衣、起身。
她什麼都沒有辦法思考,整個人呆滯無神的往門外走去……
※ ※ ※
一覺醒來,風雲慵懶地以肘支頭,舒展長腿,宛如一頭被餵飽的黑豹。
昨夜,簡直就像是一場春夢。風雲仍合著眼,唇角勾出一抹哂笑。
他的慾望從未如此徹底的得到紆解,昨夜那位姑娘可真合了他挑剔的胃口,大大的取悅、滿足了他。
倒是她那張臉……沒仔細瞧,也不太記得了。
會是醉芳樓內新來的姑娘嗎?
不然,她怎麼連一點胭脂水粉也沒有擦抹?難不成醉芳樓裡正時興這種素面妝?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風雲輕哼一聲,他得承認,這倒是滿有趣的。
「啊!風爺果真在這裡!」一聲嬌滴滴的驚呼傳入他耳中。
「真的呢!」
「風爺,現在已經是早上了,姑娘們早已迫不及待的要見您啦!」
「是嗎?」他慢慢的坐起身,雙臂左右一張,便有兩名姑娘默契十足地投懷送抱。
「風爺!」花魁小燕嗲聲嗲氣的喚了一聲,主動偎到他胸前,紅唇誘惑似的剛過他的頸子。
風雲皺了皺眉,那種濕滑的黏膩感,突然令他打從心底感到厭惡。
「風爺您真壞,害我們找了大半夜,累都累死了!」他右臂彎裡的紫衣姑娘嗔道。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覺得這甜膩的聲調有夠難聽。
「風爺,還有我呢!我……」頓時,一群姑娘全圍了上來。
他突然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老天爺,他是怎麼了?居然會對懷裡的軟玉溫香反感了起來?!
雖然內心詫異,但他掩飾得很好,他不動聲色的站起身來,對胖嬤嬤點頭示意,「胖嬤嬤,照先前的約定,今晚起,就叫她來伺候我吧!」
「她?」胖嬤嬤精明的臉一怔,難得的露出迷惘的神色,「風爺……您是在說哪位姑娘?」
「就是她呀!」風雲又重複一次。
「她……是指咱們醉芳樓裡的哪位姑娘?」
胖嬤嬤的問題令他一震,「你在說什麼?!就是昨天夜裡在柴房裡找到我的那位姑娘啊!她人呢?」
「啊?」胖嬤嬤嚇了一跳。
「快叫她出來吧!嬤嬤。」他的心中漸漸升起一種不好的頂感,卻仍故作瀟灑的笑著。
「可姑娘們沒有人猜著您躲在這裡啊!風爺。」胖嬤嬤困惑地回話。
「沒有人?!」果然,他的預感成真了!風雲高大的身軀驀地搖晃了一下,臉色蒼白如紙,就連五官也因扭曲而顯得非常猙獰。
「是……是啊!」見到他這副模樣,不僅胖嬤嬤駭著了,其他姑娘們也都嚇得不敢出聲。
她們都不曾見過他的這一面,也不敢相信他會有這一面啊!
風雲對其他人驚懼交加的臉色視而不見,眼神緊緊盯著昨夜曾上演激情的地面——
一攤已經乾涸的暗紅血跡,狠狠地刺痛他的雙眼!
※ ※ ※
五年後
城裡的玉景街的錦胡同裡,新搬來了一戶人家。
錦胡同北角的破屋裡,寶寶正低著頭,坐在桌旁的圓椅上,安靜地刺繡。
窗外射進的陽光,映出她蒼白的肌膚與秀氣的眉眼。
她專注、認真、仔細的繡著,彷彿天地之間沒有什麼事能干擾她……
「娘娘!」一陣咚咚的腳步聲與開心的童音,打破了這片寧靜。
寶寶放下針線,含笑的半蹲下身,任女童撲進她瘦弱的懷裡。
「娘娘!」女童抬起那紅撲撲的蘋果臉,笑呵呵地任寶寶摸摸小臉蛋。
突然,寶寶注意到女童的左手緊抓著一隻小油紙包。那是什麼?
「娘娘,李奶奶請小蘋果吃餅餅。」小蘋果獻寶似的舉起手中的油紙包,嬌憨的童音裡淨是說不盡的得意。
寶寶接過油紙包,慚愧之情油然而生。又受到那位老人家的照顧了。
寶寶輕點女兒的鼻頭,思緒不由得飄遠。
貧窮的日子並不好過,小蘋果這個女兒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除了小蘋果外,她就再也沒有任何親人了……
「娘娘!」小蘋果不喜歡寶寶臉上那種好像飛好遠好遠的表情,她噘著小嘴,扯著寶寶的衣袖,搖晃著小腦袋道:「肚子餓餓了,小蘋果肚子餓餓了!」那口童音煞是可愛。
肚子餓了?寶寶有些意外的看看窗外。晌午末至呢!向來乖巧的小蘋果很少喊餓……她低頭看看手中的那包餅,頓時明白小蘋果嘴饞的原因。
「餓餓啦!」小蘋果又喊了一次,一邊可憐兮兮地摸著小肚肚。
寶寶被女兒的可愛模樣逗笑了。也罷,午膳就早些開動吧!
寶寶很快地走向廚灶,準備生火煮飯。
小蘋果拿著碗,飢腸轆轆的站在一旁等著,只差口水沒流滿地。
須臾——
「好了!」小蘋果歡呼著,開心地看著寶寶將食物端上桌。
簡單的兩碗地瓜粥、烙餅,就是她們母女倆今日的三餐。
雖然日子苦了點,但是,她們母女倆早已習以為常。畢竟,窮人家是連吃飯也沒有喊飽的權利的!
儘管寶寶的繡工精美得堪稱一絕,在一般的繡坊、布行中寄賣,也能賣得一些錢,但卻只能供她們母女倆溫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