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心卻快要碎了。
「我們買單好不好?」她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臉色蒼白地要求著。
他反握住她的手。「身體不舒服嗎?」
解頤看著他緊張在意的模樣,心裡吶喊著——怎麼有人會認為這個男人冷酷?他有一顆最柔軟的心哪!孤獨,但是柔軟。
「我們快點出去,快!」她起身拉起他,急忙忙地付了錢,然後走出店外。
「解頤,你到底怎麼了?」被拖著走過走廊,來到一個較隱密的角落,他慌亂地問,言語間的擔憂顯露無遺。
聽不到她的回答,他正要檢查看看她哪裡不舒服時,一個柔軟溫暖的身子撲進他懷裡。
她緊緊地抱住他……好用力地。
他整個人僵住,任由她擁抱著他,雙手卻只能垂放在身側。過了幾秒,她的溫暖透過衣服傳到他的身體,傳達到他的心。
他大手一張,將她密密實實地擁在懷中。
「我好想哭哦,阿勁!」她哽咽地說,事實上她已經開始哭了。
他歎口氣,揉了揉她的頭。「傻瓜。」
他抬起頭看見天空的星星,在黑得發亮的夜裡閃爍著和煦的光芒,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暖暖地熨貼著他冰冷已久的心。
他懷中的女人是個寶貝呢!
他在她頭頂吻了一下。「我愛你,小傻瓜。」
他低沉的聲音從她頭上傳來,飄蕩進她的耳朵裡,在她身體中擴散、擴散……
良久,她抬起仍有濕意的眼眸,眼底滿溢著溫柔的愛意。「吻我。」她的手攀上他的頸項。
他低頭吻住了她。
這個吻綿長而纏綿,彷彿彼此的生命一般,昭告著自此刻起,兩人的生命已經連在一起,再無法分離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克制地將唇從她嘴上移開,深吸了口氣,急促的呼吸洩漏了他慾望高漲的秘密。
正當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時候,她的唇邊卻悄悄泛起一抹狡獪的笑。
她的唇抵著他唇瓣的下方,卻不讓自己的唇真正碰到他。
「解頤,我們……該走了。」他努力調整著紊亂的氣息。
「抱我。」她的氣息吐在他唇上,讓他好不容易克制住的衝動再次潰堤。
「不行,這裡……」人來人往!
「跟我來。」她拉起他的手,穿梭在巷弄間。
「去哪裡?」他問著黑暗中宛若慧黠精靈的她。
她沒有回答,更沒有停下來說明。沒多久他們出了巷子,來到一家五星級飯店,她毫不猶豫地牽著他進去。
在櫃檯前,他停住了腳步,一臉無奈地看著她。
「錢包拿來。」她抽出他口袋裡的皮夾,拿出證件登記,隨即得到一把鑰匙。
一分鐘後,當兩人已經進人電梯了,他還在掙扎著。
「我們回去吧!你還是學生,我不希望這麼早……」
「閉嘴。」她輕聲但堅定地問:「我問你,你會不會娶我?我不是說現在,是將來。」
「會。」這一點他毫不懷疑。
「既然我們都覺得是要一起攜手走人生的旅途,我看不出有什麼好顧慮的。唯一要顧慮的是我的心,而現在的我很確定自己的心意,我認定你了,凌勁允。」
「噹」一聲,電梯門開了,她走了出去。「來不來?」她伸出手問。
他沒轍地歎了口氣,握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懷中。「就怕你等一下會求我饒過你!」
看著他接過鑰匙打開門,她只是揚揚眉,眼底充滿了嫵媚的丰采。「是嗎?」
他邪笑著,將她拉進房間裡。
誰勝誰負?只有他們知道。
※※※
「解頤,這份企劃案我下午開會要,針對我上面標示的問題,重寫過。」凌勁允把她叫進辦公室,一臉公事公力、的酷模樣。
「好的,凌副總。」她頑皮地吐吐舌頭。
這裡是凌勁允在謹東企業的辦公室,他已經升上了副總經理,可以說往前大大地跨進一步,至於楊解頤是因為不忍他孤軍奮鬥,所以自願來當他的助理。好歹她也是念商學系的,正好可以應用所學。
「你明天不是要交畢業論文?」他抬起頭來問她。
「我以為你都不會問了呢!」她抿著嘴笑。「我都寫得差不多了,晚上再弄就可以了。」
在辦公室裡,凌勁允完全是公事公辦、絲毫不留餘地的,要跟著他工作,必須要穿著一身盔甲才行。當然還要有穿得起盔甲的肩膀,否則只有投降的分。
「你下午要不要請假?」他不忍心看她這麼辛苦,一面上課,一面要去關心連鎖店的營運狀況,還得花心思來幫他。
「你東西都弄不完了,還要我請假!」真受不了他,打算把自己累死啊!「反正晚上你會陪我熬夜啊!」
其實她還滿喜歡兩個人一起熬夜的,有時候他忙公事,她忙畢業論文。晚上兩人一起吃點消夜,卿卿我我一番再繼續打拼,那種感覺……很甜蜜。
再說等她畢業就要搬回楊家大宅去住倒時候她可能會進入自家的穎風企業工作,跟他相處的時間必然會減少,所以要好好把握這段難得的時間。
凌勁允不置可否,撇撇嘴說:「還不快去寫,等什麼?」說變臉馬上就變,真神奇!
解頤聳聳肩走出去。無所謂,這男人喜歡看起來酷一點,她不介意成全他。
她回頭去修改企劃案,沒多久她的辦公桌前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謹叔?你來了啊!」她知道謹平泱是謹東的創辦人之一,現在則是擔任顧問的工作,有時候會到公司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滿頭斑白的謹平泱橫眉豎目地瞪視著她,好像多瞪兩眼她就會消失似的。
「工作啊!」你沒眼睛啊!她聳聳肩。
「這不是小孩子辦家家酒的地方,這裡是謹東企業。」
「謹叔,我知道這裡是謹東企業,裡面是副總經理辦公室,我腦袋很清醒,不用你跟我說啦!」她打哈哈。
「阿勁那傢伙八成是被女色所迷,真是糊塗、糊塗哪!」謹平泱不斷搖頭,彷彿凌勁允得了什麼絕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