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瞧他一眼,不解月星魂為啥一臉的緊張兮兮,現下談的是他徒兒艷歌的事,不是嗎?陽雪天雖納悶,倒也不想去深思,噙著寵溺笑容看著愛徒。
「艷兒說要當她夫婿很簡單,只要那個男人讓她毒不死,她就嫁給他。」
「我……我哪有說過這種話!」陽艷哥大驚失色,怪罪師父胡亂捏造事實。
若照師父這麼說來,她曾好幾次都沒毒死月星魂那個死對頭,那不就……不就……想到這裡,她粉頰火熱,糗窘不已,馬上嬌嗔抗議。
「師父,您別胡亂栽贓,我、我才沒說過……」
「怎麼沒有!」陽雪天不解她做啥緊張成那樣,逕自將小時候的趣事當笑話講。「你五歲第一次製出毒藥時,就如此發下豪語啊!」
想當年的小小艷兒多麼可愛,立志成為天下第一毒手,還說未來的相公本事得高到讓她百毒不死,最好能當她試毒的毒人。
「小時說的話哪能當真!師父您再說我要生氣了!」她又急又怒,打死不承認自己說過的話,眼珠兒更是不敢轉向一旁的月星魂身上。
「好好好,不說!不說!』眼看她是真惱了,陽雪天趕忙止住玩笑。
見她老羞成怒,月芽兒表面不好多說什麼,暗地卻感好笑不已,還不忘使眼色給旁邊苦著瞼的月星魂,似乎在說:瞧!打小就注定好的,沒得躲哪!
拍拍月星魂垮下的肩頭,南靖璿勾起一抹淡淡詭笑。「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你就認了吧!」
娘的!慘遭毒害悲淒命運的人不是他們,他們當然說的輕鬆羅!
月星魂恨得咬牙切齒,當下不多考慮,直指陽艷歌大聲宣示。「我不想娶你,你也別來嫁我!」
「誰要嫁你?你少往臉上貼金!」不要臉,以為他是誰啊?難道他還真信了師父的話,以為幾次沒毒死他,她就會嫁他嗎?少臭美了!
「呃……請問你們何時談到婚嫁了?」他是不是錯過啥麼了?這兩個年輕人不是彼此下對盤嗎,怎麼一下子就跳到嫁娶上頭來了?陽雪天陷人漫天謎雲中。
「師父,您別插話,這是我與他的恩怨。」
「沒錯!師叔,您老人家一邊納涼去,這沒您的事兒。」
兩個冤家很難得同時達到共識,然後幾乎忘了他人的存在,又開始互相叫囂、對罵起來……
唉……人老了都會被嫌的。陽雪天悲涼的捧著瓷杯,果真閃到一邊去哀歎兼享受茗茶帶給他的滿足感。
至於月芽兒早在他們互罵第一句話時,便拉著夫婿回房去了,想來可能是要去敘那舊日柔情吧!
好吵!冷睨那對兀自吵鬧不休的男女,南靖璿懶得理會他們,正想轉身走人時,卻見小徑一端急喘喘跑來一名奴僕。
「小少爺!小少爺……」奴僕一路奔至他跟前,一口氣險些喘不過來。
「怎麼了?」南靖璿擰眉。
吸口大氣,努力穩下氣息,奴僕大聲報告。「小少爺,外頭有名姑娘指明找你呢!」
話落,他難掩好奇盯著小主子瞧,畢竟小主子生活嚴謹,不曾聽聞過他和女子有何牽扯,如今有個楚楚可憐的姑娘點名找人,怎不令人好奇!
姑娘?南靖璿一愣,想不起來自己最近有和哪家的姑娘接觸過。「有報上名來嗎?」
「有!說是姓莫,閨名憐兒。」
莫憐兒!原本爭吵不休的兩人聽見這名字,不約而同地突然詭異地靜止了下,以著超乎他人想像的高度默契互相對視一眼,只是瞬間兩人又再次叫囂、對罵起來。
怪了!這名字沒印象啊!翻遍腦中所有人名,南靖璿非常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名姑娘。不過,她為何找上門來、還指名道姓呢?
逕自沉浸在不解的思緒中,南靖璿沒去注意到那對冤家瞬間的詭異行為,他揮手讓奴僕先走,自己也隨後往大門方向而行,準備搞清楚是怎回事?
直到他身形完全消失後,月星魂、陽艷歌兩人像是約好似的,突兀地停下罵聲,互瞅對方的賊眼、還帶著點心虛。
「喂!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陽艷歌推推身邊的人,要他發表點意見。
「呃……搞下好璿小子會很高興我送他的大禮啊!」月星魂乾笑,聲音中卻完全沒有自信。
「你覺得可能嗎?」有點兒不大相信。
「嗯……這個嘛……」
「月星魂!」平地一聲雷,震得屋簷、樹梢上的積雪紛紛掉落的暴喝怒吼猛然自大門的方向炸開。這是某人在怒極失去理智,才會不顧禮數直接喊出長輩名號,準備磨刀砍人的徵兆。
「我想不大可能。」非常微弱小聲的補上一句。
「那現在……」
「孫子兵法第三十六計是啥?」
「走為上策!」
話聲方落,定遠王府的上空當下就可以瞧見兩道快若雷電的人影以雷霆之姿飛掠逃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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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月的,你還想往哪逃?」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整夜死守「水月閣」,總算讓他給逮到在外混了一整天、直到三更半夜才溜回來的月星魂,
「嘿嘿……璿小子,有話好說,別動手動腳,多難看!」才進房門就被揣住胸襟,那滋味可下好受呢!
難看?待會兒他會更難看!健臂往他脖子使勁一勒,南靖璿向來冷靜的面容此刻顯得凶狠異常。
「說!這姑娘是怎回事?」手臂一旋,硬是將他的頸項轉到一個讓人歎為觀止的角度,要求一個解釋。
「痛、痛啊……嘿嘿……憐兒姑娘,你來啦!」瞄見安立在一旁、小臉佈滿不安的莫憐兒,月星魂一邊痛呼、一邊尷尬地笑了。
「我不是要你打招呼的,給我說清楚!」無端被賴上的南靖璿滿肚子的火。原本奴僕來報,他就覺得奇怪,想說出去弄個明白也好,沒想到卻從這怯生生的姑娘口裡聽到「月星魂」這名字,問明了一切事由經過,當下怒火沖天,要找這個把麻煩丟給別人扛的小舅算帳。誰知這小人卻精明的先開溜了,讓他這把火直悶燒到現在才有機會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