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靖璿越想越是憤怒,手臂更是使勁的勒,痛得某人哀哀叫,像只毛蟲扭動全身想掙脫。
「啊——你、你快放開恩公,下然我和你拼了!」
原本還驚恐難安的莫憐兒一見恩公快被眼前這個自白天起就沒給她好臉色看、嚴肅得可怕的男人給勒死,她嚇得眼眶滾淚,以奮不顧身的護主之姿衝向前,掄起粉拳直往南靖璿身上招呼。
「搞什麼?」南靖璿低咒,雖不將她這種打在身上不痛不癢的攻擊放在眼裡,可又怕在和月星魂糾纏間不小心傷到她,因而只好放開箝制退到一邊,讓月星魂得以掙脫,好鬆一口氣。
「恩人,你沒事吧?」雪白晶瑩的面容涕淚縱橫,莫憐兒心急驚慌地詢問恩人的安好。
「咳咳……沒事……耶!你、你哭啥啊?」乾咳幾聲,還來不及感動自己虎口逃生、沒死於窒息的月星魂才瞧見她就又哇哇大叫,實在沒安慰過姑娘家的經驗,他頓時慌了手腳,忙不迭地將她推到南靖璿身邊。
「璿小子,她是你的人,你負責搞定!」
「什麼我的人?自己攬來的人自己負責!」沉下臉來,擺明不接受莫名其妙送上門的包袱。
不管!反正他已經決定要將這個我見猶憐的姑娘推給璿小子了!月星魂不理會他鐵青臉色,正想再說些什麼時……
「這麼晚了還沒睡啊?」同樣逃出去混到現在才回來的陽艷歌本想回房歇息,
可見他房內燈火通明,好奇之下前來探個究竟,想說如果他還沒睡,再來舌戰個三百回合,沒料到一探頭進來,裡頭的景象讓她瞬間頭皮發麻,嘿嘿直笑。
「呃……各位請繼續,當我沒來過,再見!」
「慢著!」月星魂快手快腳,直接跳過去將她給抓了進來。開玩笑!始作俑者豈可讓她給跑了!
「還下快放手!男女授受不親啊!」一心想溜的她直甩手,可惜雪白手腕上的大掌抓的緊緊,半點逃溜機會也不給。
「啊!女恩人你也在這。」瞧見陽艷歌,莫憐兒始終懸著的一顆心總算定了下來。
她知道這位女恩人不會棄她不顧的,畢竟賣身葬父當時,她是第一個跳出來的好心人,就連後來因身上沒銀子,她也硬是讓男恩人取出錢財幫忙。
原來這件事她也有分!聽到「女恩人」三個字,南靖璿心底便明白了,黑瞳眸底精芒閃過,沉聲喝問:「你們兩個給我說清楚,我耐性有限!」
眼見逃下了,陽艷歌索性也下躲了,直接推到月星魂頭上。「姓月的,你不是說憐兒姑娘是你送給外甥的彌月之禮嗎?」
「彌月之禮?」深邃黑眸危險地瞇了起來。
這女人真是好樣的,將自己完全撇得一乾二淨。月星魂心中氣結不已,臉上還是掛著最無辜、誠懇的笑容。
「這個嘛……璿小子,你也知道小舅沒來得及送你彌月之禮,這可是特地補給你的……」偷覷一眼,發現他瞼色難看到可能會動手殺人,趕忙眺離他遠遠的。
「什麼都不必多說,知道小舅疼你就好,別太感動!」
感動個屁!一口粗話差點沒嗆出口,南靖璿冷冽哼道:「我拒絕!」
「你拒絕?」月星魂哇哇大叫,非常不滿地乾脆挑明講。「人家憐兒姑娘孤身一人沒地方去,你定遠王府家大業大,多張嘴吃飯是會怎樣?姊夫明明慈悲心腸的人,怎會教出你這種冷血沒悲憐心的兒子來……」數落一陣,他驀地大喝一聲。「憐兒姑娘,你聽好了——」
「是!」突然被點名,莫憐兒被他的大嗓門給嚇了好大一跳。
「你就照我話做,跟在璿小子身邊將他當主子服侍就對了,別被他的殭屍臉給嚇著!」大手一揮,表明就此定案,沒得再多說。
「你……」
「你啥你?」不讓南靖璿有開口機會,月星魂拍桌子叫囂,「小舅的心意你乖乖接受就是,難不成還要我去向姊夫說這事兒嗎?」
小人!明知以他爹那種慈悲心腸,連阿貓、阿狗都會收,更何況是這個名叫莫憐兒的姑娘,所以這個小人就直搗黃龍,攻擊他弱點來著了。
「卑鄙!」南靖璿氣得簡直說不出話來,最後只得恨恨丟下一句聊表憤恨的言詞,便拋下眾人轉身走人。
見他踩著怒氣騰騰的步伐出去,莫憐兒有點兒不知所措,不知自己接下來是該怎麼做才好。
「呵……憐兒姑娘,你還發啥愣?以後他就是你的新主子了,快跟上去啊!」知道自己狡猾地將了南靖璿一軍,月星魂心情樂得很。
點了點頭,莫憐兒只知道自己要遵從兩位恩人的話,才對得起他們的恩德,於是毫不猶豫地追了出去,誓言一定要將那有殭屍臉的公子服侍得舒舒服服,沒半句怨言。
「呵呵……好大的威風啊!」眼見兩人皆離去,棘手的問題解決了,陽艷歌這下可有心情調侃人。
「你忌護啊!」飛送兩顆白果眼,月星魂沒好氣道。方才璿小子的卑鄙兩字應該送給這女人最恰當,明明一切麻煩皆是她招來的,可偏偏最後她就能像沒事人般在旁看別人收爛攤子。
陽艷歌嘿嘿乾笑,不敢在這事兒上與他有所爭論,否則若追根究柢,她會比較心虛啊!
「不擾你休息,我回房去了。」乖乖閉嘴,脖子一縮準備回房。
難得她會這般退讓,沒得到預期中的狠辣回應,月星魂乍然間顯得不大習慣,怔忡目送她退去身影,突然間一件事兒閃人腦海,讓他不由得再次大吼——「你給我站住!」
「干、幹啥?」這次換陽艷歌被嚇著了。
「現在是啥時辰了,陽大姑娘,你上哪兒溜躂去了,這麼晚才回來?」夜深入靜,宵小橫行,她就不怕遇上歹人嗎?
「怪了!你何時這般關心我?」對於他話中隱含的關切,陽艷歌心中莫名暗喜,態度卻故作毫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