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玩。」耿火炎簡單回答。
「誰有那個空!」花薊轉頭就要開門,被「熊掌」給阻攔了。
「我有。」依然是一臉輕鬆的笑,耿火炎按下中控,沒給她逃走的打算。
「我可以告你妨礙人身自由。」
「好啊!手機拿出來撥。」
花薊怒視著他,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這麼討人厭!
耿火炎看著她,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做什麼這麼一板一眼的,妳不累啊?」她不累,耿火炎看了還真累。「放輕鬆一點,翹個班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渾身是刺的女人,為反抗而反抗的樣子真是讓人看不順眼。
「沒事為什麼要翹班?」他居然還敢如此振振有辭,他以為他做得很對嗎?
「我有我的生活模式,你可以不贊同,但是別妄想改變我。」
「我就是想改變妳。」耿火炎也提高了聲音。
這女人的腦子真的很可能是水泥做的。
「你自甘墮落,沒必要拉著別人一塊兒死!」花薊不去糾正他是不想浪費力氣,他真以為他自己的所作所為很正確嗎?
「我這才是享受人生,哪像妳,就是死板板的過日子。」
「那叫規律!」
「那叫死氣沉沉。」
至此局面演變成兩人各執一辭,辯了起來……
「我喜歡,你管我!」花薊忍不住吼回去。
「女人,大聲不代表妳有理。」握著方向盤,耿火炎還算冷靜的提醒看起來有點失控的花薊。
花薊撥開散落兩頰的發,賭氣別過臉不看他。
他以為他是什麼人啊?她從小到大自律也律人,教育妹妹時更是不假辭色、毫不寵溺,這是她的處世原則,他在喳呼個什麼?
以她的標準來看,耿火炎才是渾身不對的人吧!
他散漫、他無禮、他有犯罪傾向!
「不說話?」耿火炎瞥了她一眼,笑了。「這叫作什麼?無言的抗議嗎?妳不是有很多話想說?」
看她剛剛的樣子,應該是對他有滿腹的指控才對啊,怎麼突然「收工」不說了?虧他還這麼的期待。
花薊看著窗外,不想再理他。
和蠻子講道理,她才不要。
不理他、不理他、不理他……不要再受他撩撥了。
「真的不說了?」耿火炎再瞄她一眼,見她抿緊唇,隱忍著不發作的絞好側臉,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還是忍不住,花薊火辣辣的轉回臉想瞪他,卻正好撞上他湊來的唇。
很輕、很快、很淡的一碰,快速得幾乎讓人忘了它的存在。
「哦!」原本只是想迅速親她臉頰一下的耿火炎,沒想到自己這麼好運。「賺到了。」
看著他果然可惡的笑容,花薊說不出話來。
這……這算什麼啊?
握緊拳頭,花薊死命的盯著自己的膝頭,想著是怎麼樣的機緣,讓她陷入這種倒霉至極的泥沼?
死蠻子!
第八章
白色的越野吉普車,在轉上崎嶇的山路後,開始展現它的實力。
路的終點,才是他們的「起點」。
花薊瞪著窗外的險象,只差沒放聲大叫。
尖叫是……她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做的事。
「你到底要去哪兒?」看著越來越往深山走,花薊忍不住的問了。
山霧環繞的荒山野嶺,很容易讓人感到不安。更何況,現在自己身邊坐的人,可以算是半個陌生人。
「想知道了?」耿火炎叼著煙,熟練的操控方向盤,車繼續開在看不出路的山徑裡。「我還以為妳打定主意不開口咧!」
「要說不說隨你便!」花薊氣絕。
「說啊,又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耿火炎一頓,似笑非笑的看向她。「深山裡面,就我們兩個人……」
故意不往下說,耿火炎打量著花薊的反應。
「怎樣?」花薊火辣辣的瞪著他。
「沒怎樣啊!」耿火炎爆出笑聲。
「沒怎樣你笑什麼?」花薊被他笑得惱怒極了。
「沒啊!想說這正是我們兩個培養感情的好機會。」耿火炎一個右轉,車子又拐進另一條綠葉小徑。
「你是迷路了嗎?」花薊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把車子往樹叢裡頭開,他是想開到哪兒去?
「沒有。」耿火炎胸有成竹的繼續前進。「相信我吧!」
「你憑什麼要我相信你?」花薊問得相當認真。
「憑我的人啊!」耿火炎不正經的一眨眼。「要不然這樣好了,如果真迷路的話,我的人就押給妳。如果沒錯的話……妳就押給我嘍?」
「你當我呆子啊?」花薊惡狠狠的瞥他一眼。這個就字面上看來相當公平的交易,事實上爛透了。
「我要你的人做什麼!」
「妳不要我,我要妳啊!」耿火炎答得那麼自然,坦白得讓花薊反而紅了臉。
「我不會迷路的。」
他到底在說哪一國話啊……花薊覺得自己真得沒辦法搞懂這個人的思考方式,好個史前猿人!
「作啥又不講話?太感動了嗎?」
盯著前方的路況,耿火炎不忘抽空看她一眼。
「感動你個頭!」花薊的話聲是從齒縫中進出的。
「我的頭也能讓妳這麼感動,是因為我太聰明了嗎?」耿火炎笑得很得意,尤其在瞄到花薊的表情猶如漫畫上額上冒出黑斜線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笑。
「你、你……」花薊「你」了半天,自動放棄。
這個男人的無理取鬧、不識規矩和自我陶醉的功力已經不是普通人比得上了,更何況他還是個笨猿人,自己不用和他一般見識。
「算了。」為了避免自己氣死,花薊決定放過他。「你還沒回答我,到底要去哪兒?我只看到一堆樹。」
而且,是很茂密的樹叢!樹枝都劃到車身了。
現在是怎樣?叢林冒險嗎?
「別急!有點耐心,快到了。」耿火炎直視著前方。
「你的快是多久?」花薊很難相信他的話,她只覺得自己一直在往山裡面鑽,就算等會兒她面前出現熊,她都不會太驚訝。
「不久。」依然是沒個確切回答。
「耿火炎!」如果不是現在只有他認識路,車子還需要他開,花薊真想脫下靴子從他頭上敲下去。